大会堂里，气氛微妙的有些尴尬。
在安全局原本的计划里，应该是一众听证代表猛猛发力，以车轮战的形式，不断抛出各种刁钻问题，问的李非哑口无言...
而现在，却没有一个听证代表敢继续往下问，因为谁也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
这沉默的尴尬气氛，就连后排的圈外人们，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什么情况？咋没人提问了？”
“你刚才没听明白吗？那李医生答的可好了，这一圈听下来，感觉他好像人还不错啊。”
“不是吧，你没看那段录像？就是李医生击杀boSS的录像，连撕带咬的，也太特么恐怖了...”
“那就是半鬼失控的样子啊，确实吓人...”
“不行，别说了，今晚上肯定要做噩梦了...”
旁听人们各自讨论着李非的情况。
从安全局的描述，以及那两段录像来看，李医生确实是个易燃易爆炸的定时炸弹。
而从刚才的一系列问话中，他们又明显感觉到，李医生温和冷静，人格更是无比健全。
于是，旁听人们渐渐分成了两派。
一派支持李非，另一派则不支持。
而此时后排听众席一侧，格物新闻社的孙社长，却完全不关心周围人的激烈讨论。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把这些东西拍下来，然后搞个大新闻出去。
“老许...”孙社长凑到摄像师傅老许旁边，鬼鬼祟祟道，“怎么样，刚才那些都拍下来了吗？”
“您放心吧社长，全都拍的一清二楚，连他脸上有几根毛都数得清楚！”
“好好好，回去之后，奖金少不了你的！”
孙社长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又找到了这边的叶歌芸。
“小叶，你也别闲着，把这些东西全都记下来，到时候弄篇好点的稿子，你懂我意思吧？”
“我懂社长，我正在悄悄听他们讨论呢！”叶歌芸干劲满满。
“不不不，他们算个屁，你主要得盯紧坐前头的那几个部长，他们就算是放个屁出来，你也得给我记好咯！”
“可是社长，他们已经尬在那里很久没说话了...”
“哦？我看看...还真是...这也记下来！”
孙社长挠挠头，又好像忽然想到什么，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不管是圈内人还是圈外人，都不如「当事人」来的劲爆，要是我们能直接采访到李医生本人，那可就真得把龙国炸个底朝天了...”
“可是社长，他那样的大人物，怎么也不可能跟我们接触吧？”叶歌芸脱口而出。
“也是，所以咱们还是把手上的活儿做好吧。”
孙社长点点头，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要是真能采访到李医生，那他也没必要在这里开个破新闻社了。
...
同一时间，前排。
就在一众听证代表沉默不语时，一个身穿黑袍头戴狗嘴面具的男人，一拍脑门，原地顿悟了。
“卧槽！我知道了！”
身为鸦巢代表的「阿飞」，一把拉住旁边的「风语」，激动的语无伦次。
“哥们，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
“你听我说，你想想，听证代表手里的问话稿，是我们给出的对不？”
“而我们的稿子哪来的？不就是直接照搬了老大之前的那些吗？你看，也就是说，这一次的问话稿，基本约等于是老大出的...”
“李医生他能答的这么完美，完美的像是提前看过答案一样，那肯定是有老大在帮忙...”
阿飞话没说完，就被风语一把按了下来。
警惕的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周围没人注意到自己这边后，风语狠狠的给阿飞屁股上来了一脚。
“你个呆子！”
“你特么能想到，我能想不到？这么激动干啥，显着你了？”
作为姜兰的亲信，风语其实一早就看出来了。
每一个问题，李非的回答都面面俱到，毫无破绽。
这绝对不可能是临场发挥...
只可能是有高人相助！
也就是说，「叛逃」安全局的姜兰，就躲在平安诊所李医生旗下。
当然，风语并不觉得姜兰是背叛了安全局。
虽然不知道姜兰这么忽然暴起，逃脱软禁，但他就是这么相信着。
在姜兰手底下干了这么多年，他无比清楚对方的为人。
退一万步讲...
就算真是「叛逃」，也不可能用这种鲁莽的方式，完全不符合姜兰的风格。
后来，风语也想过要替老大做点什么，也曾四处奔走求援...
但无奈他自己只是个鸦巢探员，在自己部门倒是说得上话，但放到整个安全局的庞大体系里去，他毛都不算...
能力有限的他，也就不得不作罢。
“这一次，老大能不能洗白回来，就看李医生的了...”
风语望着不远处，和十二卫们坐在一起的李非，默默祈祷。
他知道，如果有人能替老大伸冤，那就只能是李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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