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小曦她……她就是内向了点……”
这个中年妇女其实真的很怕，怎么说都好，闫曦都是她生的。
“我亲眼所见，你说呢？”杜清和冷冷地看着她，“小曦顾及你的自尊，没有说出来罢了。欺负她的人，就是借口你是个赌鬼！”
这个中年妇女有点崩溃了：“这都是因为她爸那个死鬼，怎么狠心丢下我们孤儿寡母受人欺凌……”
“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杜清和淡淡地说道，“每个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有手有脚，做什么不好，非得打麻将？你知道对小曦的影响多大吗？”
中年妇女低着头，不说话了。
“你如果真的想让小曦变得更好，麻烦你收拾一下你自己。你这个样子，人不嫌狗都吠。”杜清和毫不留情地说道，“你真的想让别人尊重，去找一份工作，养家糊口。也好过你在这里打麻将，虚度光阴。最关键的是，你的女儿也会收拾起自信。”
中年妇女没有说话，杜清和一时间也摸不准她是怎么想的。
“行不行给句话啊？”
杜清和皱眉道，“你做母亲的，难道就不应该担负起一点责任？”
中年妇女苦笑道：“我出去工作了，谁买菜做饭？”
“你放心，就算你不买菜做饭，小曦一样可以自理。”杜清和毫不留情揭穿了她，“再说了，早起一个小时去买点菜，打紧吗？”
“……”
哑口无言的中年妇女，也许是内心挣扎，也许是根本不想工作，所以一直不敢正视杜清和。
杜清和也算是明白了，这种人几乎是无可救药的。
你怎么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你也怎么都无法挽救一个赌徒，除非他自己潘然醒悟。
因为赌性，可以说是人的天性。简单来说，赌，能快速不劳而获，击中了人的贪婪心理，自然就无法收手了。哪怕输得倾家荡产，哪怕输得再多次，他们都是记不住的。这也是很多人纳闷，为什么游戏啊、麻将啊，都能这么引人沉迷？
大体上就是因为这样了。
言尽于此，杜清和也无法拯救一个不想爬出深渊的人。
“你好自为之吧。”杜清和摇了摇头，径自走了。没办法，他留下来也没用了。闫曦的悲剧，从她的父母接触到赌博，已经是注定的了。赌一字，不知道毁掉了多少家庭，不知道毁掉了多少孩子。
杜清和能做的，就是尽量让闫曦不被欺凌，让她能保证自己的学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临近下午两点，陆续有老师、同学来到学校了。
听闻到那恐怖的叫声，老师赶紧跑过去看怎么回事。
“你们在干什么？快住手！”
果然如同杜清和所料，那几个恶女开始“互相残杀”了，都把对方当成了欺凌对象。没想到遭遇到了最惨烈的“反抗”。她们的脑海中，都是自己想欺凌别人，结果被别人欺凌得抱头躲避。
即便是老师过来，也无法叫住她们。
好在有不少老师也在场了，让保安也过来，才堪堪把她们拉开。
而这时候，“魇祷”神通也消失了，刚刚回过神来，这些恶女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
“哇……”
这些恶女都哭了，不知道多少同学过来围观。
老师们驱散了看热闹的同学，而闫曦一点都不为外界所动，拿出了书本来继续复习。
很快，打电话，叫家长，那是常规的操作。结果这些恶女，一个个都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们会打起来的。事实上，也没人敢提是她们先结伴欺负闫曦的。而家长们为了自己的孩子，他们也不相信自己的孩子会欺负别人，所以一个个都要求验伤。
问题是现在都捋不清到底是谁打谁，谁要负起这个责任？
家长在扯皮，老师也是无法分清，最后不知道是哪个家长报警了，警察开始介入。
结果分开审讯的时候，终于把闫曦牵扯出来了。
一开始，闫曦面对着老师和警察，抿着嘴不敢说话。
一位女警察柔声说道：“不要怕，你老实说就行了。她们……是不是在欺负你？”
大家都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到了闫曦手臂上的伤痕。老师们也有点愧疚，在眼皮下面居然没发现自己的学生被欺负了，是她的失职。平日里，这老师只道闫曦是内向的学生，也曾经关心过她，但可能闫曦天生透明，老师总是下意识地忽略了她。没办法，一个自律的好学生，其实老师只是关心她的成绩而已。
谁能想得到，背后居然牵扯到这么大的一件事。
闫曦还是沉默不说话。
被问到最后，闫曦怯生生地说道：“你们……能保证我不会再被打吗？”
这些民警也都面面相觑，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不常见的校园欺凌案件。要知道，一般的校园欺凌案件，这么明显的话，回家家长一定会发现的了。哪怕学生自己不说，家长也会到学校闹事的。现在不一样，闫曦被伤得那么明显，都没有家长来学校，老师也一无所知，这其实就给作恶者提供了更明目张胆的信号。
要不是这一次闹得太大，都不知道这些事要瞒多久。
“怎么办？”
“交给检方吧。这些未成年的案件，是他们负责的。我们再调查取证后，移交案件。”
警察们达成了共识，检查机关要开始介入了。老师也不是对法律一无所知的，连忙说道：“她们还是未成年人，可不可以别闹太大？这可能对她们一生，都造成不好的影响……”
一位警察怒了，看模样是很年轻的警察：“别闹太大？你作为老师，你知道你这句话多伤这个孩子的心吗？她们受影响，难道这个孩子就不受影响了？既然犯法了，就要接受法律的惩罚！”
老师讷讷，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她也知道，是自己的疏忽。这一次，闹不好她也要受处分，甚至停职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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