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觉睡醒，onionIm又收到一条消息，那是一个很久没有联系过的网友，网名叫“nobody”，郑虔一般叫他无名。他们没有见过面，只是在网上偶尔做一些技术沟通。上次聊天的时候，他说要去一个大的金融机构当系统管理员。
无名的消息说：“我在排查我们系统的时候，发现我们的系统早就被入侵并放了很多的后门。我感觉这并不是一起简单的网络入侵。应该是Apt［0］，但是不知道背后是谁。而且最近我好像被人跟踪了！为了以防万一，我先给你一个样本吧。”
“什么情况？”郑虔回复。
但并没有回应。看起来是匆匆的上线，然后又匆匆下线了。
郑虔下载了样本回来，是一个普通的二进制文件，新买笔记本之后，一直都没有重新配置工作环境，目前他也实在没有心思去搞这个二进制的分析。于是他想到了有人。
“快出来接客！”郑虔发了个消息给有人。马上就得到了有人的回复。
“哎呦，大爷，您来了啊......”
“你丫的就没个正形！”
“还不是跟你学的。你这算是活过来了了？”
“嗯嗯，不过最近有些其他的事情，比较头疼，所以一直没有找你。”
“那现在不头疼了？”
“不是，是有个事情需要你帮忙！”
“有屁快放！客气个蛋啊你！受伤导致脑袋进水了？”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一个叫nobody的人吗？你叫somebody，我还说你俩绝代双骄来着！”
“记得啊，咋啦？”
“他前不久去一家大的金融公司工作，然后发现系统早就被搞了！他怀疑是境外的Apt。”
“日啊，这帮老外！让我做什么？”
“他说他被人跟踪了，丢了个样本给我以防万一，我想让你分析下这个样本！”
“扯这么多搞毛啊，你果然脑子进水了，赶紧把样本给我！”
“跟你讲这么多是我有个担心，他如果真的有危险，咱们也跑不掉！”
“这个我真不怕，你忘记了我跟你说过，我有朋友在国家队。”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
“放心吧，样本给我，等我消息。”
郑虔把样本丢给有人就下线了。但是他隐约有种感觉，这件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他突然有些后悔，不该把有人牵扯进来。
合上笔记本，郑虔觉得心里有些焦虑。他来回踱步，然后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手里的遥控器在电视上不停选着节目，并没有一个他想看的。
他走到阳台上。
昨天下了一天的雨，今天的天格外的蓝，阳光斜着照过来，落在身上居然有些夏天的感觉。楼下的小区里，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他的心境稍微有些平静，直到“谭盼”这个名字又突然冒出来。
回到客厅里，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门口的衣架，上面有他昨天穿的那件淋湿的帽衫。帽衫的口袋里有包烟。昨晚跟封十三喝酒，结账的时候，封十三要了两包烟，给了郑虔一包。郑虔说不抽烟，封十三跟他说，焦虑的时候就抽一根，然后想想明天就会好起来。仿佛是怕郑虔一时想不开。郑虔觉得有些好笑，毕竟，他是那么惜命。
虽然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但是，他也没有死的勇气。
他讨厌烟味。小时候家里经常有父亲的朋友来做客，然后就是满屋子烟味，等他们都走了，也要很久才能散去。因为讨厌喝酒，讨厌嘈杂，也一并讨厌抽烟。
小时候家里穷，跟父母在地里干活的间隙，父亲经常会让他去买烟，村里小卖部最便宜的古城牌，五毛钱两包。这香烟，连同它代表的过去穷苦的日子，一起印在他脑子里，成了无法解开的结。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抽一颗父亲那时候抽过的烟。只是，这牌子似乎倒闭了，又似乎只存在于他的记忆里，再也没有出现过。虽然童年有很多现在看来无边的穷苦，但是回想起来，好像也都是欢乐。虽然吃的不好、穿的不好，但是，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就是幸福。
郑虔还在回忆过去的时候，零发来消息。
“我搞定了！按照你说的，我用你的生辰八字，只找到了几个有可能让你获取能力的组合点。我把这些地方换算成了你们使用的北斗的定位信息，还有具体的时间，都给你。动作这块我实在无法理解与计算，目前都是按照你到了那个位置来计算的。”
随后郑虔收到了几个位置信息以及在需要这些地方的时间，，他看了一眼，先保存了下来。
“不过，这些位置即便能让你获取一些所谓的超能力，也无法确定到底是什么能力。”零追加说。
“我明白，不对操作系统跟软件做深入的分析，肯定不可能知道漏洞的利用点能做什么的。我们现在只是依葫芦画瓢，我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本质，所以肯定无法确认这个利用程序能获取到什么能力。”
“是的，所以接下来我无能为力了。只能靠你了。”
“靠我？”
“是啊，靠你去实际试试了！”
“这......”
“难道你不想？”
“呃，并不是，只是还没想好。”郑虔确实是还没有想好。
“那几个地方，只有一个离你现在的位置比较近的，而且时间也马上就到了，你去试试吧，就当是去玩了。”
“你很希望我去试试吗？”
“当然了，我们努力这么久，不就是在等这么一个结果吗？”
“那倒也是。虽然我并没有实际做什么。”
“不，其实在我看来，大部分都是你的功劳。”
“还没确认是不是成功呢，咱俩就开始论功行赏了？”郑虔调侃说。
“哈哈，反正决定权在你，我只是想知道结果。也许这几个点的结果，可以有助于你了解这个世界。”零回道。
“我再想想吧！没有结果还好，万一那些超能力是狼人或者吸血鬼什么的就不好了。”
“那我等你的结果！”
零下线之后，郑虔看了下最近的那个位置点，就在离他不远的一个公园里。
人生总会有一些十字路口，不同的选择，通向完全完全不同的人生。
郑虔第一次觉得，这样的十字路口现在来到了他的面前。但是他却没有太多选择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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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
0，Apt：高级持续性网络攻击。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会一直围绕一个目标持续进行的网络攻击。一种有特定目标的定向攻击。常见境外敌特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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