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悠反应快，他笑着问岳父：“爸爸，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新的投资渠道？”
“暂时还没有。”朱啸林沮丧道，“我当年入股细胞学院的时候也就投了一千多万而已，我没想到这个学校的效益增速这么快，还不到三十年时间就翻了这么多倍。”
朱婷婷听着听着就急了，“爸爸，你股东当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想着把股权转让掉？你要是继续做股东，以后收益肯定更高。”
“哎……你以为我不想啊？”朱啸林苦下一张老脸，“跟你们直说了吧，我在学校得罪了人，所以我必须退出学校。”
朱婷婷和瞿悠都是在职场混迹过几年的人，深知在单位得罪人的后果是什么。虽然朱啸林转让股权是有些可惜，不过这二十几年来朱啸林赚到的钱也已经够多了。
“还有一个事。”朱啸林说，“凡凡以后都由我一个人带，你们不要问为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们我要带凡凡离开这里。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要带凡凡去哪里，去做什么。总之这一切都是为了凡凡好。”
小夫妻两听得一愣一愣的，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爸爸，你不会是要带着凡凡离家出走吧？”
“算是吧。”朱啸林说，“等到凡凡考上大学后我会带她回家。但是在此之前，凡凡不会和你们认识的任何一个人见面。”
“为什么？”朱婷婷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荒唐的事情，“难道是你得罪的人还想来打击报复凡凡不成？”
“算是吧。”朱啸林说，“你们应该很清楚细胞学院研究的东西是什么，凡凡身上有一条突变基因，已经被很多人盯上了。为了凡凡着想，我必须把凡凡带到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
“是什么基因？”小夫妻两异口同声问道。
“你们还是不要知道不较好。”朱啸林没有片刻迟疑。他放下碗筷，在女儿和女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抱起瞿梦凡就往玄关走。玄关处已经放了一个小行李箱，朱啸林拖上行李箱开门便走。
饭桌上小夫妻两莫名其妙面面相觑。等他们两个反应过来事情不对，跟着冲出门外时，朱啸林早已不知去向。
“爸爸！爸爸！”朱婷婷冲到大街上四处乱吼，可是楼下车水马龙，却半点寻不到朱啸林和瞿梦凡的踪迹。
朱啸林早已做好了十全的准备，他的目的很明确，带着瞿梦凡，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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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山东临沂。
白景天看着手里的信封和信纸，都2073年了，竟然还有人用这么少女的方式写信。要不是看清落款是谁，白景天甚至怀疑信是院长那个千年老妖寄来的。
信是半个月寄出的，寄出地是细胞学院，收信地址是山东临沂。寄信人是朱啸林，收信人是白景天。
自从进入信息时代后，电子通讯完全打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阻隔。但是网络是一个毫无隐私的地方，在网络上说得每一句话，写的每一个字，对于后台监控来说都是完全透明的。
所以朱啸林才选用最原始的方法，用信纸写信。
白景天按照信里写的内容计算了一下，发现朱啸林来山东找他的时间应该是……今天？
朱啸林搞得神神秘秘的，他会怎么来呢？坐车？坐飞机？走路？
“叮铃叮铃！”白景天正愣神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几声清脆的铃铛响。白景天起身往窗户看出去，看到屋子外面有个带草帽的人骑着一辆自行车，车的后座上还坐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虽然草帽将来人的脸完全遮住，但是白景天可以肯定，骑车的人肯定是朱啸林没错。
“朱教授。”白景天迎出门说，“我刚刚收到你寄来的信，然后你就到了。你是算准了时间来的吗？”
“这么巧？”朱啸林停好车后从后座上抱起瞿梦凡，“我以为那封信会早两天到的，看来现在邮寄速度越来越慢了。幸好信比我先来一步。”
白景天本来还觉得这件事情太过棘手，不知该不该接待朱啸林。可是看到朱啸林怀里的孩子后，他的一切担忧都烟消云散。“这就是朱教授的外孙女瞿梦凡吧？”
白景天十分喜欢眼前的孩子，刚刚走近一些，就听得瞿梦凡奶声奶气说了一个数字：“八千八百二十二。”
白景天有些奇怪。本来小孩子说话就口齿不清，再加上瞿梦凡说了一个前后语义不搭的数字，白景天一时听不明白瞿梦凡在说什么。
“凡凡快叫伯伯！”朱啸林没有理会瞿梦凡说的数字，只是催促瞿梦凡跟白景天打招呼。
瞿梦凡天真地说着：“伯伯，树树，八千八百二十二。”
“嗯？”白景天从没听过这么奇怪的对话。他家里也有两个小娃娃，可是两个小娃娃不会说这么奇怪的话。
朱啸林帮瞿梦凡把完整的话说完：“我外孙女说你家山上种了八千八百二十二颗树。”
“你们怎么会知道？”白景天一时慌了神。朱啸林来这里之前竟然调查他，连他家种了几棵树都查的清清楚楚，而且是精确到个位数的那种！
“景天你别见怪。”朱啸林说，“是刚才来的路上我外孙女一颗一颗数的。”
“这怎么数？”白景天根本想象不出来，“你们来的路上只能看到梨园的一部分，看不到全貌。难道你们刚才迷路了，在梨园里绕了一圈？”
瞿梦凡闻言抬起萌萌的小手，她将两只小手交叠在一起，像是采集某种足迹一样在空中走猫步。
朱啸林又帮瞿梦凡解释了一遍，“她把五作为公因数做了乘法分配律计算。”
“哈？”白景天绞尽脑汁也没搞明白这爷孙两是在唱什么双簧，一个比划得神神叨叨，一个解说得犀犀利利。
最后瞿梦凡指着前面的五座山报出五个数字，每个数字都和那座山上种植的梨树的数量完全一致。
白景天心里一惊，眼前这个两岁的小娃娃连话都不会说，可是她竟然能用目测的方法算出梨树的总数，这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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