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瑞摇摇头，小声说：“不知道，夏阁老那边没有有关太子殿下的消息。”
赵凌云哼哼了一声，“好容易得到的儿子没了，太子殿下能好？那就是他的身子养好了，他……”
“慎言，”江明月都还没说话呢，孙瑞先就开口了。
赵凌云说：“行行，我闭嘴，咱们不谈这事了。”
孙瑞如今看见赵凌云，他就想手痒痒，他就想揍赵凌云，可他又得忍着，这是他老上峰的女婿，他不能打。
赵凌云：“京城那边还有别的消息了吗？比如王爷怎么样了？”
孙瑞还是摇头，他没有听到有关福王的消息。
赵凌云哎呀了一声，说：“咱们王爷肯定也难过，也不知道他到了，有没有看上小皇孙一眼。”
江明月说了句：“皇后娘娘不会让他看的。”
真要是福王看过小皇孙后，小皇孙离世了，那福王现在的日子，江明月都不敢想。太子病重一回，皇后都得怪福王一回，小皇孙要是没了，皇后得恨福王，恨成什么样？
这样的话题，孙瑞一点都不想聊，于是孙将军问：“这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听说胡宁的家人都被舒尔扎杀了？”
赵凌云竖了根手指，冲孙瑞晃了晃，说：“这事儿还真不是大胡干的。”
不等孙瑞问，江明月就跟他解释说：“大胡就是大王子。”
孙瑞就点点头，为什么要叫舒尔扎做大胡，他也懒得问了。孙瑞如今坚信，有些事跟赵凌云是掰扯不清的。
江明月又跟赵凌云说：“你接着说。”
赵凌云便又道：“二胡，呃，就是二王子，叫胡宁的那个。”
孙瑞冷着脸，“我知道您说的是谁。”
大王子叫大胡，二王子就叫二胡，孙将军明白。
赵凌云：“哦，那行，我接着说，二王他娘，还有他妻子儿女，二王府一府的人，都是自尽的。”
这就让孙瑞吃惊了，自尽的？
赵凌云叹道：“王府里肯定有不愿意死的，但拼不过二王妃，这对婆媳狠呢。”
孙瑞看江明月，赵凌云是胡诌惯了的人，所以孙瑞想听听江明月是怎么说的。
江明月说：“二王妃自尽的时候，我在场，这事是真的。”
孙瑞马上就说：“您去了王庭？”
江明月点点头。
“太冒险了，”孙瑞说着话，就很是轻蔑地看了赵凌云一眼，说：“大老爷也去了？”
赵凌云腰板挺得笔直，说了句：“我没去。”
孙瑞手又痒痒了，这货怎么有脸的？
江明月：“我与大老爷是分头行动的，我去了王庭，大老爷去了钦尔沁，要不是大老爷，钦尔沁的新头人彦泰，也不会起兵起得这么爽快。”
关外各部落的情况，孙瑞全都了解过了，所以孙瑞马上就问：“那哈善呢？”
赵凌云：“病死了，不过如今他的死也由大胡担着了。”
孙瑞：“你做的？”
赵凌云非常自得地道：“是啊！”
夸赞赵凌云，那可能得要了孙瑞的命，所以孙将军选择闭口不谈。
赵凌云这人也不稀罕别人夸他就是了，这位自己就能将自己夸上天，所以赵凌云压低了声音，问孙瑞说：“圣上打算一直帮下去吗？”
孙瑞：“现在看是这样的。”
赵凌云呼了一口气，说：“这就是二胡的福气了。”
搞不好，二胡还真能弄死大胡，当上汗王了。
孙瑞看向了江明月，小声说：“还有一个消息，圣上命侯爷带兵去了南边。”
“什么？涂王山那个老东西终于反了？”赵凌云马上就叫道。
“不要喊，”孙瑞头疼道：“涂山王爷没有造反。”
赵凌云不理解了，说：“那我岳父大人过去做什么？”
孙瑞：“不知道。”
赵凌云就跟江明月说：“瞧见没有？一问三不知。”
江明月十分抱歉地冲孙瑞笑了笑，说：“去就去吧，我父亲经常带兵在外的，也许他只是去巡查南边各军呢？”
赵凌云：“咱爹这是又不能在京城过年了啊。”
你还关心这个？孙瑞看着赵凌云说：“你也不能回京过年了。”
赵凌云愣住了，他还真没想过这一茬啊。
江明月：“圣上是要让我们一直待在二王子的身边吗？”
孙瑞说：“在圣上没有下旨之前，你们就得与胡宁在一起。请务必要小心。”
“是，”江明月谢孙瑞说：“多谢将军了。”
孙瑞起身道：“我去与胡宁告辞，我这就回关去了。”
江明月跟着站起身，小声问说：“赵安阳怎么样了？”
孙瑞脚步一顿。
赵凌云忙也起身，道：“对对，这个狗东西现在哪儿？”
孙瑞说：“高悟已经跟你们说赵安阳的事了？”
江明月点头。
孙瑞就说：“赵安阳已经被圣上召回京了，他诬告大老爷，要怎么处置他，我想圣上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
赵凌云恨恨地骂了一声。
孙瑞又说：“还有，大老爷，令堂去官府办了文书，她与您断绝母子关系了。”
江明月下意识地伸手就要扶赵凌云，她怕赵凌云受不住这个消息，可手伸出去了，江明月发现赵凌云站得很稳当，人也平静，看着一点也不像受不住的样子。
孙瑞说：“这事等日后，你可以跟令堂解释。”
赵凌云笑了一声，说：“不用解释了，她早就巴不得我不是她的儿子，这下子她称心如意了。”
江明月问孙瑞说：“那我们族里呢？族里是个什么反应？”
郑氏夫人能不跟族里商量，就跟赵凌云断绝母子关系吗？江明月想这不可能。
孙瑞说：“我听说你们赵家又分了一回宗，不想与大老爷同族的人，都分出去了，你们的老族长还愿意认大老爷这个堂侄，所以他还在。”
赵凌云沉默了片刻，扭头跟江明月说：“我是不是挺可怜的？就剩下五堂叔了。”
孙瑞说：“还有你的母族郑家，郑大学士是去京师府办的文书，以后他们家与你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赵凌云从来就没在乎过郑家，但在这一刻，赵凌云感受到了墙倒众人推的滋味。
江明月悄悄地拉住了赵凌云的手，赵大老爷一向温热的手，这会儿冰凉的。
赵凌云说：“他们就这么着急吗？就算赵老二这个狗东西告我叛国，可大理寺卿和夏老头儿不是还没查出结果来吗？”
孙瑞说：“他们是相信赵安阳吧。”
赵凌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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