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天下皆白，唯我独黑
程英和赵灵溪，被郭靖那摄人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
但是，她们自身的骄傲，又不许她们退缩。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程英脸色惨白，心中不是滋味。
她也不想这样的。
但是，赵灵溪是她的伙伴、是同志，她不可能将她交给郭靖他们。
世事就是如此荒唐可笑。
自己，竟然成了自己原本恩人的仇人！
但，自己也没想过要他柯镇恶的性命啊！自己只是希望，希望那些弱小的能不再被欺辱、连累。
那个惊马背上的男人，何其无辜？当街纵马也许非他本意，但是，他柯镇恶就是一点也不管他的死活。
且不说，救人的方法得当不得当。此时，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真正令程英气愤的是：他的态度！
那些不会武功、又或者武功低微的弱小之人，他视之如蝼蚁，随意杀伤！
根本就不把人当人！根本就没有对生命的尊重！
这才是令程英气愤的所在，所以，程英才会忍不住出口，为那男子讨个说法。
“大师傅待我恩重如山，对我如亲生儿子一般看待！”郭靖通红的双眼，注视着程英，悲泣地说道，“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其使，你只是个孩子，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看着周围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感受着对面郭靖、黄蓉等人的恨意、杀意。
程英，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总之，心里沉闷闷的仿如有一块巨石，压在自己的心头之上一般。
程英心中，已经决定自己背负这条性命，认下这一切了。
只是，她心中还有太多的不舍。
还没能，没能见到苏修大哥口中所说的，那个美好的世界呢！
可惜了！
“大不了，我一命换一命，把我这条命赔给他便是！”赵灵溪，哪里能忍受自己的程英姐姐受到他们的欺负。
再说了，那柯镇恶也不是程英姐姐杀的。都欺负她干什么？直接找我便是！
“那老瞎子，因我而死！”赵灵溪稚嫩的声音响起，“你要杀要剐，找我便是！何必要欺负我姐姐！”
说罢，赵灵溪站了出来，挡在程英身前，替她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矮小的身躯，如今却是变得高大伟岸。
有知晓前因后果过的看客们，心中无一不是对赵灵溪的举动感到佩服！
但是，又碍于郭靖等人的威势，不敢出声说些什么。
毕竟，他们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还是少参和进这些大人物的是是非非的好。
世界是简单的，复杂的从来都是人。
哪有什么非黑即白呢？
生命的重量，难以衡量。
跟你亲近的人的生命重要。
那些路人甲、那些在底层苦苦挣扎的人的生命，就不重要了吗？
程英感受着这个社会的可怕，身子轻颤。
这是一个吃人的社会！
“好！”
“你承认就好！”郭靖抬掌向赵灵溪杀来，“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若是以往，郭靖可能不会这样冲动。众目睽睽之下，对一个小女孩出手。
但是，刚刚死的是他的大师傅啊！
那个陪伴了自己大半生，教自己武功和做人的道理的大师傅，那个宛如亲人一般的大师傅。
就这样死于她手！
你叫他怎么能原谅她？
再一个，郭靖和黄蓉几天前，才刚刚经历终南山之变。
心神受创，能没能恢复过来。现在本就是容易激动的时候，再加上大师傅的死，对他的冲击。
所以，他爆发了！
去他妈的什么侠义心肠、大侠风范！老子就是要为大师傅，报仇雪恨啊！
“呵呵！”赵灵溪冷笑一声。
“那老瞎子的死，就是为他的行为，付出的代价！命而已，你若能拿走，那便拿走啊！”
她说的代价，是指柯镇恶害惊马主人之命的代价。
那男子，撞倒后没多久便就咽气了。
根本就没有人帮忙送他就医，而且，即使送医了大概率也活不下来。
最后不过是让他家人来领他的尸身回去，又或是被官府弃尸荒野罢了。
她并不在意自己的性命。
如果，能够保全程英姐姐，她不会吝啬献出自己的命。
姐姐和杨过大哥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能就这么死了！
不能还没开始呢，就死了啊！
如若，他们肯放过程英姐姐，让她离开。自己死又何妨？不然，你郭靖想取我性命，那就尽管来取好了！
就看，是你的本事硬，还是我的刀更硬了！
一大一小，战到了一起。
围观的百姓们，迅速退开，谨防殃及池鱼。
郭靖武功高强，经验丰富；但是，赵灵溪有原子之心护身，仍有机会！
“小灵溪！”程英大喊着，毅然加入了战场。
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郭靖的手上？先不说，她们两人才紧跟柯镇恶斗个旗鼓相当。
这武功比之不知高多少倍的郭靖，她们是打不过的！
无非，就是一个死罢了！
既然要死，那就一起死吧！
我程英，决计不是那种丢下同伴，自己独活之人！
“你的对手是我！”
黄蓉见到程英向插手郭靖与赵灵溪的战斗，便就一个闪身，迎了上去，与程英纠缠斗到一起。
黄蓉的武功，在整个武林之中，也是不俗的存在！
一时之间。
程英竟无法脱身，去帮助赵灵溪，与郭靖对战。
郭靖内力鼓动，运转降龙十八掌，攻向赵灵溪。而赵灵溪则是借助原子之心的力量，提升自己的速度。
尽力避开郭靖的掌力！
她知道，她自己修习真元的时日太短，根本就并不是郭靖的对手。
但是，如果有什么能让她反败为胜，保全性命活下来，那就唯有原子之心能帮她达成了！
郭靖掌风凌厉、内力随着大开大合的招式，不断透体而出攻击目标。
周遭的一切，皆是遭了大殃，被他毁坏！
观战的民众，得见这恐怖的破坏力，也拔腿逃命，跑到更远处了。只剩下一些江湖中人，自持武功可以，选择在合适的距离观战。
随着一通发泄，郭靖也渐渐清醒了过来。
现在，他陷入了一个两难的煎熬。
一边，是师傅的生死之仇；一边，是弱小女孩的性命。
赵灵溪，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十几岁大的孩子而已，自己当真要杀了她吗？
自己，下得去这个手吗？
今后，天下人又会怎么说他郭靖？怎么看他郭靖？
郭靖迷茫了！
赵灵溪和程英，艰难的抵挡着郭靖夫妇的攻击，妄图给自己一个存活的机会。
她们能活下来吗？
即使能活，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吧？
是废掉武功、打断四肢；还是什么更加恐怖的折磨？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俩渐渐的陷入下风之中，有力不嘚了起来。
“呔！尔等，感伤她俩性命，必要你们付出代价！”之见大路的远处，传来了一道声音。
那是一个骑着，机械大马英姿飒爽的少年。那机械大马，周身环绕着刺耳的嘶鸣，闪烁耀眼的电光。
来人，不是杨过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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