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出有名...”龙一屁股又坐了回去，嘴里喃喃着，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没错，你是革命军，和海贼不一样！”
“他们可以什么也不管，可以仅凭着一腔热血，和天龙人对着干。”
“但你不行。”
“若你和他们一样，那你就不应该叫革命军，而应该叫叛军了。”
“天龙人的这些罪行难道不够吗？”龙问道。
“不够！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天龙人的恶！刚刚已经给你算过了，最广为人知的天上金，根本不足以毁掉一个家庭。”
“可事实就是这样！”
“这就是问题所在，看清问题的本质才是你要做的！”卡尔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而不是把一切的怒火都宣泄在天龙人身上。”
“问题的本质！问题的本质就是天龙人！”龙反驳道，“我亲眼看到过他们毁灭一整个城镇。”
“我也看到过他们一句话让一个种族灭绝。”
“有这回事吗？”
“屠魔令！奥哈利！”龙冷冷地吐出这几个字。
“没听说过。”卡尔摇了摇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又不像路飞那样哪里都有关系，他目前对于海贼世界所了解的一切都是来自于报纸。
但有些事情，可不会刊登在报纸上。
“屠魔令，就是海军内部一种军事行动的代号，是由世界政府授权海军总部组建，对发出信号的地区进行无差别毁灭性攻击，用来完全清除对世界政府统治具有威胁的一片地区上的事物和人。”
“而奥哈拉，便是上一次清除的目标。”
“当时海军集结了十艘战舰，以及五位中将，对奥哈拉展开了惨无人道的毁灭行动。”
“而当时参与的其中两位中将，想必你也不会陌生，正是现任的海军大将，赤犬——萨卡斯基，青雉——库赞。”
“而发动者，便是当时身为大将的战国！”
“原来是这样么...海军...看来我还是小看他们了啊！”卡尔叹了口气，尽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不过，虽然这样说有些不太合适。”
“但我还是要问一句，这些都是天龙人做的吗？”
“不然呢？”
“是海军杀的！”卡尔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是海军。”
“但那是天龙人的命令！”
“但动手的是海军。”
龙：......
“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让你看清问题的本质罢了！如果你只是盯着天龙人的话！就算你赢了。也不过是成为下一个天龙人罢了。”
“本质上没有任何改变，还不如从来没有过。”
“仔细想想吧，当初那个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你究竟想达到一个怎样的目的？难道只是单纯的毁灭天龙人吗？”
“那毁灭之后呢？你有想过吗？”
“给人民以自由，建立一个建立和谐，自由，平等，充满梦想的新世界！”
“被别人给予的自由，还能算是自由吗？”卡尔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灭掉了天龙人，那剩下的海军呢？”
“只杀该杀之人！”
“那参与了屠魔令的赤犬，青雉，战国是不是都该死？”
面对这个问题，龙沉默了。
“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清理了海军之后，海贼谁来对付？你难不成指望那些国家自己组建军队吗？”
“我自然会解决。”
“怎么解决？”
“革命军会负责清理海贼！”
“养军队是需要钱的，革命军也不可能喝西北风。”
“我们有自己的生意！足以支持行动资金。”
“生意？别逗了！或许你们现在的行动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但当你对整个世界的海贼宣战的时候，你们那些人，那些资金完全是杯水车薪。”
“你们现在才有多少人？能对付多少海贼？还是你觉得你一个人就能解决掉所有的海贼？”
“那就再招募人，一定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愿意为了反抗事业，为了自由事业而加入我们。”
“还是那个问题，钱从哪来？”
“可以...收税。只收一部分就好！”龙犹豫了一会儿，说出了这个词语。
这个词并不是他临时想到的，关于革命军规模的扩充，他也有过预料，自然也有一些对策。
“啪啪啪~~”卡尔笑着鼓起了掌。
“好，恭喜你，成为了新的天龙人！”
“你！！！”龙的额头上青筋暴起。
“现在的你，手里有了军队，有了地盘，有了愿意为你交税的人，海贼也被你打成异端，有过污点的海军都成了你清理的对象。”
“你不是天龙人，难道我是吗？百姓根本不会在乎谁家天子坐明堂，八百年后，自然会有下一个你，下一个革命军重复同样的事情。”
“这不一样！我收税只收很少一部分！”
“天上金的数额也不多。”
龙瞬间哑然，话题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问题。
钱去哪了？
这个问题龙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钱既然不在天龙人那里，那就只能在国王那里了，或者说是那些以国王为首的利益团体。
腐败，或者说，这本就是他们的本性。
趁着龙思考的功夫，卡尔也不再卖关子，自顾自又说了起来。
“钱去哪了？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
“天龙人收取天上金，庇护缴纳天上金的国家，而这个庇护，是国家的概念，缴纳天上金的本体，也是国家，就算是人，也只是限定在国家的国王身上罢了。”
“只不过，这一部分钱被国王转嫁到了百姓身上。”
“同样，国家里的其他人，国王之下的那些贵族阶级，受到国王的庇护，不也一样要交钱吗？”
“而这些所有阶级的保护费，全部都被转嫁到了底层百姓的身上。”
“他们自然入不敷出，难以支撑。”
“天龙人是世界的皇帝，可以在世界范围内为所欲为，可以肆意的抓捕奴隶，一言而定人生死。”
“但国王，在一国之内，又何尝不是小一号的天龙人？他们一样可以横行无忌，随意杀死敢于反抗他们，惹怒他们的百姓。”
“天龙人可以指挥海军毁灭一个国家，而国王又何尝不能指挥他的军队毁灭一个村落？对一家一姓之人赶尽杀绝？”
“同样的道理，继续下沉也是一样的。”
“一个镇子的镇长，一个村子的村长....”
“在我看来，无非就是天龙人，小天龙人，小小天龙人罢了...”
“那么，现在，身为革命军的你！看没看清楚？”
“你到底要革谁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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