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王成看了眼网上流传的视频，问肖俊俊：“潭江的问题怎么会这么大？立刻把举报人保护起来，并接到我办公室来，现在立刻马上。”
举报人是潭江一中的退休政保主任老谈。
半小时后，他到了王成办公室。
“王书记，您好。”谈主任怎么都想不到这件事会被王成知道，并亲自接见他。
谈主任以前是潭江一中的政保主任，一直在潭江一中校长周云手底下，以前是周云校长的左膀右臂，帮着他干了不少为非作歹的事儿，后来他退休后，自己的亲人被周校长“xx”后，才感同身受的良心发现…
“书记，您好。”
“谈主任是吧？你好。”王成起身把他迎到会客室，肖俊俊这会端了一杯茶过来。
“书记，我有罪。”
王成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位老主任。
“先别急着认罪，我问你几个问题。潭江一中的政保主任相当于副科级吧？是学校中层吧？”
“对，书记。”
“潭江一中的状况你说一说，我让秘书记录，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我马上就对他们采取强制措施。”
“书记，我给您讲几个故事吧…”
几十年前某一天晚9时许，正是永明区夜生活拉开序幕的时候。
故事一：一辆黑色轿车正缓缓行进潭江某条巷子，准备回家。突然巷子里冲出9名男子，上来就把车内的一名男子拖下来，菜刀雨点般地向他砍来。该受伤男子拼命逃跑，这群男子疯狂追赶。因为在小巷子里，加之对方人多，所以男人没逃赢，菜刀便落在了他的头部、背部、腰部…
十几分钟后，他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血迹流到了巷子口。这群人逃离后，被砍男子被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故事二：网贷兴起那年，有个做生意的兄弟俩借了高利贷无力偿还，被黑恶势力当做杀鸡儆猴的例子，拉到江边殴打，后用刀把俩兄弟砍成重伤。
…
这两个案子最后都把施暴者抓到了，但经运作，最后都不太好。
听完这些例子，王成表情阴冷。
“你是说这些行为都是周校长所为？但据我所知他今年才60不到，怎么可能在那个年代就指挥得动这些事儿？”
谈主任叹了口气：“王书记，不瞒您说，周云校长的父亲是以前永明区的区委书记，那会学历管理不是很严格，周云搞了个博士学历…所以他32岁就当上了市属学校校长，按理来说，他已经违规干了几十年了。潭江人送外号“一中老宝贝”。”
这下合理了，王成读书时最初所在的全国有名的重点中学校长，也干了近二十年。
“你在举报视频里说他是永明区的黑社会老大，是怎么回事？”
“书记，我以前一直在他手底下当政保主任，算是他的左膀右臂，那会他特别喜欢别人叫他老大，喜欢说一不二的感觉，最开始学校有些老领导不服他，他工作确实频频受挫，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这几个老领导突然都被打了，从那之后就上赶着支持周校长了。”
“后来我加入他圈子后，才知道咋回事儿？都是被他纠集人马吓得…我加入他圈子那会，他找我喝过几次酒，最后一次他问我——问我愿不愿意加入他的圈子？”
“我那会还纳闷呢？我们不是一个学校的上下级嘛？我以为他所说的圈子就是…没想到，他成立了一个帮派，手底下有不少打手，而且这些打手都是从潭江一中毕业没多久的、暂时还没找到工作、有些调皮的孩子中找的。”
“其实他手底下现在仍然有不少人都是这些孩子。我们圈子里有不少成员都是潭江一中的老师，他们会给周校长物色一些正在迷茫、有些调皮的孩子，然后以校长谈话的形式误导他们，让他们干脆放弃学业，加入到自己帮派之中来，一边上学一边赚钱。这些孩子没出社会，基本上被他一骗一个准。”
“这些孩子很多都是未成年，所以一般打打架也就是批评教育为主，加之有学校名正言顺的担保，所以帮派里的这些学生打架一个比一个猛…后来他发展帮派业务需要，又因为法律变严了，甚至弄了不少未满14岁的孩子帮他砍人打架。”
“而作为回报，这些孩子一个月可以拿到不少钱作为“工资补助”、他们立功后，还可以在周校长开的酒吧夜总会免费消费…平常也总举办一些洗脑大会，慢慢的，因为有学校这个天然的保护伞，他的帮派实际上成了永明区的黑社会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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