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大姐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妇女，她活到这个年龄，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场合。
需要她当着成千上百人的面讲话的场合。
说时候，她现在的心情是有点复杂的，有点兴奋激动，还有点压力。
兴奋激动是因为，有这么多人把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并且，他们还迫切的等待着他开口讲话，这样的体验对她来说，无疑就是新鲜的。
甚至她那颗作祟的虚荣心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与此同时，她也很担心，惴惴不安，她担心自己待会儿一紧张，说话乱七八糟的，把事情搞的一塌涂地。
胖大姐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她的那颗心脏在胸腔里七上八下的跳的很猛烈。
胖大姐的腿都有点软，嗓子也发紧。
不过，就算她现在再怎样压力如泰山一般压顶，她也没有办法躲避了。
事情已经一步步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她开口给一个答案。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轻抚了一下胸口心脏跳动的地方。
然后，她开口了。
胖大姐是个很有逻辑的人，她的语言表达能力也很强。
她把事情三言两句就跟大家伙都讲清楚了。
在场的所有红星轧钢厂的员工都已经从她的嘴里知道了许大茂是在前天从她的手上买到的油漆。
短短的几句话，大家听的时候呼吸都放轻了一些，注意力格外的集中。
他们听到那些话之后，心里其实已经是信了一大半了。
胖大姐说的那些话实在是不像假话。
“许大茂穿的一身蓝色中山装，他衣服还挺展的，拿衣服看起来也新。”
“而且，我记得最深的一点是，中山装的一个扣子和其他扣子都不太一样！”
“他那天脚上穿的是一双黑色布鞋，布鞋上面也是一点土都不沾。”
……
胖大姐的一些话不断的在众人的脑海里回放。
胖大姐的一些话关乎细节，也就是这些细节，让他们相信许大茂确实是在胖大姐的手里卖过油漆。
胖大姐嘴里说出来的一些细节，确实是能够和他们了解的许大茂对上号。
许大茂这个人就是爱面，爱面的人有一个特点，就是非常讲究，这种讲究是体现在方方面面的。
衣食住行都可以看的出来，但拿出穿衣打扮来说，就是胖大姐口中所说的那样。
许大茂身上就从来没有出现过皱皱巴巴的衣服。
他那双鞋也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
最主要的是许大茂确实是有一身蓝色中山装，上面的有一个扣子是和其他扣子不一样。
他们都是在一个厂子里工作的工友，一起工作的时间长了，知道许大茂的穿衣打扮是这个样子并不奇怪。
厂子里的不少人都见过许大茂身上穿过那件中山装，也有不少的细心人注意到了扣子的不同！
而且……
最为关键的是，许大茂今天可没穿那身中山装！
这些具体的细节，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可是胡诌不出来的！
胖大姐和许大茂又不是工友，两个人更不是什么其他相熟的老关系，这一点更加证明了胖大姐一定没有说假话胡乱框他们。
一定是许大茂在胖大姐这里买过油漆，胖大姐才能说出这么多和许大茂本人对得上号的细节！
众人已经信了胖大姐口中说的话，他们看向许大茂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甚至，有的人忍不住的对着许大茂的面，说出了许多让他感到难堪的话。
“许大茂这个人平时看上去也是人模人样的，想不到心里面这么龌龊，尽做些背后下黑手的事情！”
“两个人私下里有仇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个人的事情就应该私下里解决，许大茂这场破坏的可是咱们厂子里的利益，他这是挖社会主义墙角的行为，必须给他背一个大处分！”
“关键是许大茂这个人还敢做不敢认，刚刚还口口声声说事情不是他干的，是何雨柱这些人冤枉他，我现在是看明白许大茂这个人了，他啊，无耻到家了！”
“许大茂这个人就不能打交道，说不定什么时候不小心得罪了他，他就记在心里，找机会背后阴人，那到时候，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
这些话，一句又一句，都化成了飞到准确无误的插到了许大茂的心里。
许大茂的脸色也越发难看，黑的跟锅底一般。
他现在觉得自己就跟个靶子一样，谁都能给他一记飞刀，他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
他的心里何尝不清楚他做的见不得光的事情已经败露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一个会在背后下黑手的小人。
但是，或许还是害怕责罚，害怕即将背上厂里给予的处分，为了逃避，也为了挽救，他还在死鸭子嘴硬。
“你空口无凭！就你上下嘴皮子一张一合就能把事情都按在我头上了？没有这样的事！”
“厂长，我觉得他们就是一伙儿的，这个人觉得是何雨柱找来害我的，他们说的话你可一句不要信！”
“我在咱们厂子里都工作多少年了，我做出来的工作成绩你是有目共睹，我的为人你也清楚，厂长，我是绝对不会损害咱们厂的利益的，我就不是那样的人！”
……
许大茂说起假话来是非常自然，根本不脸红。
何雨柱冷笑着旁观了一会儿许大茂的无耻行径。
直到何雨柱都要看不下去了，许大茂是丝毫没有消停的迹象，他演的越发起劲。
厂长被他这精湛的演技也疑惑了双眼，内心开始动摇起自己的判断，在想是否是冤枉了一位厂里的好同志。
而厂子里的一些人心里面也嘀咕了起来，事实的真相会不会是许大茂口中那个样子。
谁是好人谁是恶人，一时之间，大家都不敢确定了。
很简单明了的一件事情都快成了罗生门了。
何雨柱心里面的怒火就这样被勾了起来。
“厂长，我还有一个证据！”
“这个证据能够证明泼油漆的人就是许大茂。”
何雨柱很是冷静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何雨柱，何雨柱是一派从容，看上去很有把握。
何雨柱的话将大家的好奇心都够了起来，众人很急迫的等待着他将会拿出什么样的证据。
而许大茂则是满眼的惊恐？
还有证据？
他明明把作案工具都一把火烧了，何雨柱还能拿出什么证据？
他一边心里面对何雨柱的话充满了怀疑，一边又控制不住的心生恐惧。
事情是他干的，他确确实实害怕何雨柱拿出什么所谓证明指控他。
刹那间，许大茂因为害怕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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