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四合院里的人都下班回来了，贾东旭出事的消息也传了开来。
没多久易中海率先走进四合院，后面跟着一些工友，这些人抬着一块木板。
木板上面躺着一个人，这人一动不动，被白布盖着，就露出来一双脚，想必这就是贾东旭了。
贾张氏和秦淮茹走在最后，边走边哭。
或许她们哭的不只是贾东旭，更是她们自己吧。
易中海带着众人来到贾家门口，工友们把木板轻放到窗下，和易中海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易中海向工友们连连道谢，等人走后，易中海仿佛被抽掉了脊梁，靠着墙根坐在地上。
一瞬间好像苍老了一些。
易中海双眼通红，有难过吗？有，毕竟贾东旭也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
又是自己的徒弟，虽然两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但是这些年的感情也不是假的。
更多的是为了自己难过。
这么多年就培养了这一个给他养老的人，还走到了他的前面。
机关算尽，白费功夫啊！
“老嫂子还有淮茹，你们先别哭了，安排东旭的后事吧。”
易中海看着还在哭的二人劝说道。
“东旭啊，你怎么这么狠心把你妈我一个人扔下了啊！”
“没了你这个家以后可怎么办啊？”
易中海不劝还好，这一劝贾张氏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秦淮茹也跟着哭，像比赛似得。
易中海倒是想让别的邻居帮着劝劝，结果一看人都站的远远的，谁也没上前来。
这要是别人家的事大家伙不用说早上来帮忙了。
可是涉及到了贾家，大家是避之唯恐不及。
这要是被沾上就别想好。
易中海也是心累，心想就让她俩哭吧，待会不哭了再说。
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准备先回家。
贾张氏见易中海要走，也顾不上哭了，一把抓住易中海的胳膊，大声说：“东旭他师傅，你可不能不管东旭啊。”
“东旭啊，你把妈也带走吧，妈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白发人送黑发人，家里就我们两个女人，孩子还小，儿子的后事都没人操办啊！”
易中海原本的伤心情绪一下子让贾张氏的几句话弄没了。
脸色很不好看，心想你贾张氏这是点谁呢？
合着是想让我给你儿子办后事呗，行，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我也没说不管啊。
这不是恶心人嘛！
易中海抽出自己的胳膊，直接说：“老嫂子，你如果不哭咱就谈谈东旭的后事，如果你们还想哭，那我就先回家，等你们哭痛快了咱们再说。”
“行，东旭他师傅，你说，我们听你的。”
贾张氏不再哭，秦淮茹也抹了抹眼泪看着易中海。
易中海心想这婆媳俩不是演他吧，说哭就哭，说停就停。
再一想无论如何贾东旭的后事他都脱不了身，他如果不帮忙别人背后还不一定怎么讲究他呢。
因为贾东旭是死在医院的，在医院秦淮茹就给贾东旭简单的擦了擦全身，又换上了死人该穿的衣物。
所以现在也不用再费事，易中海三人在贾家门口布置个简单的灵堂。
这是冬天了，遗体也不怕放。
贾家人都换上素服，说是素服，其实就是平时的衣服，只是挑一些颜色深一点的换上。
秦淮茹给棒梗打扮成孝子的模样，腰扎白绳，头顶孝帽。
之后也给小当简单的弄了下，秦淮茹就带着两个孩子跪在贾东旭的遗体旁边。
棒梗现在9岁了，已经知道人死了代表什么。
不用别人说，自己就开始哭上了，毕竟贾东旭生前对他这个儿子还是很好的。
小当只有3岁，她还不懂什么是死，只知道爸爸躺在那一动不动，见哥哥哭起来了，也就跟着哭。
秦淮茹小声啜泣，贾张氏嚎啕大哭，或许此时此刻贾家人是动了真情吧。
大家伙虽然平时看不上贾家，但是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
有几家看着两个孩子可怜，这么晚了还饿着肚子，估计秦淮茹被突然的打击忘记做饭了。
就你送两窝窝头，我给两碗粥的帮贾家凑够了一顿晚饭。
这也算是人道主义关怀了。
要是以前，人死了，家里人都会烧些纸钱，棺椁前摆上饭菜香烛。
现在讲破除封建迷信，不让烧纸了，当然如果在坟地那烧应该没人跟你较真。
贾家也没有现成的棺材，只有家里有老人才会提前准备。
所以贾东旭还躺在那块木板上，用几近寒酸来形容贾东旭的灵堂再合适不过。
人死为大，各家也派个代表来给贾东旭鞠个躬表示哀悼。
肖建国也来了，活人没有跟死人过不去的，何况两家也没有什么大仇。
等到各家都祭拜完了，易中海找上贾张氏和秦淮茹。
“老嫂子还有淮茹，我估计明天厂里会来人。”
“东旭的事儿到底算不算工伤明天就有结果了。”
“如果算工伤那还好点，厂里会给一部分抚恤金，这样你们的日子也好过点。”
“如果不算……”
“没有如果，我家东旭就是在厂子里上班出的事儿，轧钢厂就应该负责！”
贾张氏打断了易中海原本想说的话。
“老嫂子，这件事儿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得听厂里的。”
易中海没在乎贾张氏的心情直接说。
“易大爷，除了抚恤金，厂里就没有别的补偿了？”
秦淮茹此时也很上心，主动询问。
易中海想了想，回答：“还有就是给你们家一个工作名额。”
“你们想想谁去厂里上班，明天可以直接和厂里的领导说说。”
说完看着贾张氏和秦淮茹两人。
贾家婆媳也彼此看了一眼，又瞬间移开目光。
贾张氏抢先说道：“我这么大岁数了，身体也不好，可干不了轧钢厂的活儿。”
易中海和秦淮茹心想你多大岁数？，也就四十多岁，懒就说懒，还说自己身体不好。
你如果身体不好，平时还能撒泼打滚的骂人？
两人谁也没有揭穿贾张氏，没意义。
“易大爷，要不我去厂里上班吧。”
“辛苦就辛苦吧，我婆婆可以在家帮我带孩子。”
“我去上班赚钱养家，我不能让东旭的几个孩子吃不上饭。”
“那我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东旭。”
话是这么说，其实秦淮茹心里是想要这个工作的。
有了正式工作意味着她农民的身份就可以变成工人身份。
农村户口也能变成四九城户口。
这些都是她梦寐以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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