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就一盏茶的时间,叶若尘停下了脚步。
“五弟,这条密道是你修建的,机关在哪,你自己启动吧。”其实叶若尘也不是不知道启动机关的位置在哪,只是若他去的话,只怕他说这个密道是杞王修建的,那都没人信了。
“呵,二哥,这明明就是你自己修建的密道,如今你将自己的未婚妻关在这里,与她串通好了说是我将她抓到这的,可真是让弟弟我百口莫辩啊。”在来的这一路上,叶若庭已经想好了如何面对今夜的这一场阴谋。
“呵,五弟,你为了脱罪,还真是想到了一个好借口啊。”叶若尘并不感到意外,若是叶若庭这点能力都没有,又怎么能和他这个东宫太子抗衡这么多年呢,“就算如你所说,是我要陷害你,我用得着搭上我的未婚妻么?”
“哪可就未必了,皇兄的为人怎样,弟弟我还是有几分清楚的。”叶若庭说道。
昔日,这兄弟二人暗中再怎么斗得你死我活,表面上亦是兄友弟恭,纵使有时交流话语之中会有些硝烟味,也都是隐藏在暗中的模棱两可之言,可如今这倒是全都摆在明面上来了。
叶若尘正想开口,话刚到口边,就被叶翟抢先打断:“好了,都不要吵了,不论这个密道是你二人谁修建的,另一个也必然知道这的机关在那,赶快去启动。不然一会朕让王哲找到的话,你们两个朕都绝对不会轻饶!”
叶若尘仿若未闻,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意思是这密道绝对不是他修的,他真的不知道机关在哪儿。
而叶若庭则上前去找机关了,毕竟父皇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也就是说他也不是完全相信自己是派杀手去刺杀他的人。
没多久,叶若庭在前方不远处的一颗树上按了一下,距离他不远处的地忽然朝两边分就开来。
大地朝两端分开之后,只见下面是百步台阶,许是藏于地下,这台阶就是用普通的石头做成,也没铺什么红毯之类的来装饰!
夜深了,尤其是在这森林之中,简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尽管王哲早就命了御林军点了火把,可到底还是看的不太清楚。
叶翟从怀中取出一颗夜明珠,将一片漆黑的森林照的亮如白昼。
一步,两步,三步,没几下叶翟就走到了那机关口,让叶若庭上前带路,他跟着走了下去。
叶若尘,王哲也跟着走了下去,同时还有几个御林军。其余的御林军则都留在了外面。
守在密道中的黑衣人早就被换成了叶若尘的人,所以当他们发现有人闯进密道中时,纷纷跑了过来。
叶若尘安排的再仔细,也不可能仔细到连见到皇帝时,这些人眼神该看向谁都交代清楚了。
所以,在这些黑衣人见到皇帝时,一些聪明的则将目光看向了叶若庭,在询问叶若庭的意思。
可有一些比较愚钝的,就径直将目光看向就叶若尘。不幸的是,叶翟第一眼看到的黑衣人,他的眼神就是看的叶若尘。
这一下又让叶翟犯嘀咕了,难道这一切当真都是尘儿在暗中『操』纵的?尘儿天资聪颖,如果说这一切是他在暗中筹谋的,倒是也不足为奇!
只是不论他布怎样的局,耍怎样的手段,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派人进皇宫行刺他这个当朝天子,于北安大臣而言,于北安百姓而言,他叶翟只是君,可于叶若尘而言,于叶若庭而言,他叶翟是他们的父!
无论是他们谁派的杀手进宫行刺,无论他们的目的并不是真的想杀了自己,只是想嫁祸给另一方,以到达争权夺利之目的,只要做出了行刺君父这种悖逆之事,那就是他叶翟所不能容忍的。
“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那些黑衣人,不论是在等谁示意的,最终都没有得到回应。毕竟叶若尘和叶若庭这兄弟二人没有谁是傻子!
等不到回应,面前站着的人是当今皇帝,是主子的父亲,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跪地参拜!
叶翟完全没有搭理这些人,只催站在他前面的叶若庭赶紧带路。
可叶若庭又哪里知道南宫凝被关在了哪儿呢,况且他还故意装出一番对这条密道不是很熟悉的样子,走在前面领着他的父亲转了半天,也没转到囚禁南宫凝的地方。
最后叶翟转的有些不耐烦了:“行了,别带着朕转来转去的,你是做贼心虚,不敢带朕去见南宫凝么?”
要不说这叶翟能做北安的皇帝呢,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许多都听似随意,可是都在点子上呢。
刚才叶若庭带着他们这么转,这一来的确是想让叶翟以为他对这里不熟,密道应该不会是他修建的。
二来,这密道中可还有个大秘密呢,只要他找到那个地方,用手轻轻一按,那么就算南宫凝真的被关押在这密道之中,也会被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只可惜,他聪明反被聪明误,自以为表现出对密道不熟就能让父皇觉得不是他修建的密道,没料到父皇却说他是做贼心虚。
而且,叶若尘一直盯着他看,怕是也知道这密道之中的秘密,一直提防着呢!
无奈,叶若庭只得将一众人带到就他平时关押人的地方。
到了之后,只见有一个女子被关在笼子里。
叶翟拿着夜明珠上前查看,只见笼子中的女子有着一张修长的瓜子脸,如墨的眉『毛』,清澈的双眸,高挑的鼻梁,火红的樱唇,如同九重天阙之上的仙子,正是不久前被他赐婚给太子的华王义女,南宫凝!
“凝儿,父皇,真的是凝儿。”叶若尘十分激动,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笼子前,认真的打量了笼子中的女人好一阵,然后又看向杞王,“五弟,父皇在此,难道你还不想放人么?”
“呵,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人从哪里放,何必非要让我放呢?”叶若庭是死都不会承认今夜这一切全都是他安排的。
“父皇,还请您下命令,让五弟将儿臣心仪之人给放了。”叶若尘无招,只得向他的父亲请命。
叶翟闻言对叶若庭甩了一下头,示意叶若庭去将人给放了。
叶若庭见状,不敢违抗君命,只得上前去将铁笼的机关启动,将铁笼的一面给打开了。
“凝儿。”叶若尘脚步匆忙的走进了铁笼中,将半躺在铁笼里的冯凝给抱了出来。
按照叶若尘的交代,那些黑衣人没有让冯凝受一点伤,但也一点东西都没给她吃,所以从今日早晨用过早膳之后就一直未曾用膳的冯凝此刻是昏睡着的。
也许是昏睡了多时,也许是叶若尘的呼声,冯凝『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当看清楚叶若尘后,她只轻言细语的说了“莲儿”这两个字,便再度昏睡过去。
莲儿那个丫头,当时也是被打晕了的,可是叶若尘并没有吩咐将莲儿也一并关押。但也有可能是那些黑衣人擅自做主了,毕竟太子没有明确交代!
“庭儿,朕钦点的太子妃果然在这,你打算怎么解释?”就算叶翟还未完全相信他的五皇子就是这次事件的幕后主使,可如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他又没有证据证明清白,那自己身为一朝天子,无论怎样也不得偏私!
“父皇。”叶若庭一下便跪在了地上,“儿臣知道,陷害我的人把计划做的天衣无缝,儿臣百口莫辩,可无论如何请父皇相信儿臣,儿臣绝对不会做出派杀手行刺父皇这种不伦不孝的事情。”
“看来,你的嘴挺硬啊。”叶翟心里也泛着嘀咕呢,不然他若是确定的话,早就拔出剑来,一剑将人给杀了,“不过你也知道,如今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今夜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所以无论朕信你,还是不信你,都必须委屈你一下了。”
说到这,叶翟也只剩闭目叹息的份就:“不然,朕不足以驭下,不足以正朝纲!”
听着叶翟的这些言辞,叶若尘觉得看来这次胜了一局,但终究也没能彻底将杞王扳倒,还真如之前所料想的一般呢!
而叶若庭则觉得他还有一线生机,真是太好了,等度过了这次难关,他一定会让那在背后暗害他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所以,朕决定,还是暂时将你关在刑部天牢吧。等日后查明就前因后果,了解事情真相的来龙去脉之后,朕再对你另行发落!”叶翟这话听起来有些偏私,但绝对不是这样。他从来都是一个讲究证据确凿,讲究公正的人。
一听刑部天牢四个字,叶若庭只觉得刚刚的一线生机又没了,而叶若尘则觉得,他似乎可以利用刑部天牢来接着做个大文章了。
这兄弟二人会这般想,不为别的,全因那刑部尚书乃是东宫太子,叶若尘的人!
“好了,夜深了,从这赶回皇宫还需要一段时间呢,朕今日确是乏了,就不要再耽搁了,起驾回宫吧!”说完叶翟当先转身朝密道出口走去。
他这一走,在密道里的人都跟着走了。出了密道,所有人都跟在叶翟的后面上了马,朝来时的路行去。
没多久,就遇上了坐着马车前来的福公公,福公公一见陛下都已经处理完正事起驾回宫了,又连忙吩咐马夫将马车掉了头,跟在最后面朝皇宫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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