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都是程左设计好的。
他一早就没打算让他们的孩子生下来。
李寡妇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只觉得脑门晕晕乎乎的。
猛地冲上前揪着程左的衣领。
“啪啪”
几声清脆的响声。
程左吐出一口鲜血，里面混着几颗牙齿。
血水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流出。
李寡妇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不解气的李寡妇还要动手就被官府的人拉住了。
“回府上！”
张大人挥了挥手。
将几人全部带回。
这程左的状态看起来有些不正常。
若是他刚刚没有说谎。
那承西王府的柳小姐怕是真的已经有了身孕。
若真是如此，还是要请承西王来一趟了。
毕竟有孕的是王府的大小姐。
万一这承西王看在自家女儿的面子上要留下这个程左……
“去请承西王。”
公堂之上。
程左披头散发的跪在地上。
柳恒乾坐在屏风后面。
张大人将山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脸色愈发阴郁的柳恒乾。
半晌没有声音。
“王爷？”
“这还用我教你吗？故意诋毁皇亲是什么罪？”
张大人抹了头上的汗水。
“是，王爷，此事是这程左失心疯了，还妄想攀附王府。”
柳恒乾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心中只恨不得将这程左千刀万剐。
张大人为程左定下罪状：
其一，意图谋害；
其二，攀诬皇亲。
二罪齐罚，着三日后问斩。
张大人刚刚高声宣判。
人群中就传来女子的惊呼：“大人，冤枉！”
女子着急忙慌的挤过人群。
张大人看着来人，为难的看向屏风之后的柳恒乾。
“王爷……这……”
来人正是柳心茹。
她心疼的将程左的脸捧在手中，仔细用手帕将他脸上的血污擦去。
柳恒乾一见柳心茹上了公堂。
忍不住从屏风后面走出。
“心茹，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还不赶紧回府！来人，将心茹送回王府！”
闻言。
柳心茹并未照做。
拉着程左的手跪下。
“父王，我知你素来看不上程左，可是女儿心意已决，此生非程郎不嫁！”
“放肆！回府再说，还不赶紧将人带回去！”
几个衙役上前将柳心茹拖拽起来。
柳心茹满含不舍，凄惨一笑。
“我已有了程郎的孩子！”
围观的人群瞪大眼睛看着公堂上的一切。
鸦雀无声。
柳恒乾没有想到柳心茹竟然不顾王府颜面，当众将这样的事情讲出来。
气的胸口不断起伏。
琳琅默不作声。
面纱之下的嘴角掀起。
这倒是意外收获啊。
程左这勾搭小姑娘的本领不小啊。
竟然让柳心茹如此死心塌地。
张大人见势不妙。
有意让人将柳心茹送回王府。
可是周围的人已经听到。
于事无补。
片刻的寂静。
人群嘈杂声响起。
柳恒乾高高举起手掌。
清晰的巴掌印在柳心茹的脸上。
柳心茹捂着脸，可仍是一副倔强的样子盯着柳恒乾。
琳琅上前轻声道：“柳小姐，你对程左死心塌地，可他却是未必呢，李寡妇同样怀有身孕，可这程左确是眼都不眨一下的要将人活埋，你当真觉得这样的人只得托付终身？”
“你又是谁？无凭无据，凭什么这么污蔑程郎清白？”
柳心茹见到琳琅，充满了敌意。
“小女子是锦绣布庄的老板，今日上山游玩，却正巧见到程左挖坑埋人，而且，他自己也供认不讳。”
柳恒乾诧异的将目光投向琳琅。
之前老管家回府就已经将事情回禀过了。
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到琳琅的真容。
故而一直没有认出。
眼下却知道，眼前的女子竟是他的大女儿。
可是眼下却非相认的好时机。
“我不信，程郎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们是在污蔑！”
柳心茹拒不听劝。
满是深情的看向程左。
今日当中将有身孕的事情讲出来，她就已经做好承受刘恒怒火的准备，但是无论如何，都要将程左保下，毕竟今日之后，王府恐怕不会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便是知道程左所做的一切，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琳琅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才不喜欢你，我只是要靠着你的家世更上一步，不然就在你这长相，我根本就看不上。”
一直没有说话的程左此时突然开口。
他的话却将柳心茹击得体无完肤。
“程郎……你……你在胡说什么？”
“我说，我跟不喜欢你，我和你接触只是为了借助王府的势力更上一层罢了，你这样的姿色，连醉仙楼中的姑娘都不如，我怎会喜欢你！”
程左说出这话，脸上确是一片死灰。
慌忙将嘴捂上。
可已经来不及了。
柳心茹一把扯下程左的手，目眦欲裂。
堂堂王府贵女，在程左的口中竟然连醉仙楼的风尘女子都比不上。
这无疑将柳心茹所有的傲骨踩在脚下碾碎。
“程左，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很清醒，还用我在重复一遍吗？”
嘴巴不受控制，可程左的脸上却是一片哀求。
柳恒乾怒火中烧。
“来人，还不将这大逆不道的败类拉下去斩首示众！”
张大人醒悟过来。
极快的定罪，将程左押入大牢。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终是散去。
堂上的事情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在京都传开。
柳心茹瘫坐在地上。
似乎没有想到自己拼尽一切，到头来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又哭又笑。
琳琅上前将人搀扶起来。
“柳小姐，这样的人不值得。”
“呵呵，是不值得，可是一切已经晚了，都完了……”
柳恒乾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柳心茹一眼。
转头对着琳琅：“芊芊，跟为父回家。”
“抱歉，王爷，民女还未决定。”
琳琅不卑不亢，对着柳恒乾行了一礼。
“我母妃一尸两命，王爷还没有彻查清楚，我在庄子上是如何生活，你当真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知道？这么多年您都没有寻找过我，如今王府出了事情您倒是想起还有我这么个女儿了？”
琳琅盯着柳恒乾的眼睛，一字一句直戳心窝。
柳恒乾踉跄一步：“芊芊，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咱们回家再说，可好？”
“抱歉王爷，您的女儿柳芊芊早在庄子上就已经追随先王妃去了，如今在您面前的只是一个孤女，还请王爷不要为难民女。”
柳恒乾嗫嚅着嘴唇。
却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地上的柳心茹像是才反应过来。
倏地拉过琳琅的胳膊，怨毒的盯着：“你是柳芊芊？你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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