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沪上馄饨摊，马小树坐在板凳上，正在开心的吃着小馄饨，已经吃了两碗了，老感觉肚子还是饿，美食还是看华夏，现在的肉还是肉，面也还是面，小虾皮和紫菜的汤底就是舒坦。
“先生，还要一碗吗？”
“不要了，你这馄饨不错，味道好，这第三碗了，不能再吃了”
“感谢先生帮衬，我的手艺是祖传的，从祖爷爷那辈就开始了，我是第4代，讲究的是真材实料，皮薄馅美，汤底鲜香。”
“啧，你这一说，整的还想再吃一碗，还是咱们的东西好吃啊”
“吆，这位先生是刚从海外回来。”
“是啊，今天刚回来，想念家乡啊”
“要我说啊，在外面混得好，就不能回来，你看这前几天说是又打起来了，动不动开枪打炮的，唉，这日子啥时候会是头啊？”
“快了，只要咱们民众团结一心，就能够改变这个社会。”
“先生，可不要多说话，快点吃吧，小老百姓的可不敢谈国事。“
给完钱，马小树乔装打扮，去探一下杨子豪的情况，连续跟踪观察两天，没有发现异常，想想也是，这三星公司也有杜和黄的股份在，谅他也不敢造次。
马小树启程去往滋阳，这是他的第一个同学高官，不是信得过，如果出现问题，对于后面的同学使用上就会出现阴影，老的官兵肯定会排斥他们，慢慢倒了天平，势必变相的逼迫大家离开，却会增强敌手的实力，也不能全部都杀了。
民国12年12月25日早上，马小树乘坐火车来到滋阳，他先化妆去见蒲兴忠。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喂“
“报告长官，军营外有人求见。“
“叫个啥“
“此人说人们都叫他牛老板，从沪上过来“
“不见“
“是”
“咦”
蒲兴忠突然想起什么，赶紧喊了一句：“等会，我去瞧瞧，是谁这么大的面子”
按照马小树的指示，部队已经扩编，一半都是新兵，执勤的哨勤是新兵。
马小树观察着营地的情况，哨勤的精神状态不错，军容军纪都还算可以。
“长…”
“牛老板，好久不见，欢迎欢迎，请进“
蒲兴忠本来想叫长官的，看到马小树的眼神立刻明白了，微服私访，听说长官出国挺长一段时间，现在已经有谣言开始传播，说长官在国外不回来了，还有说长官遇到海难了，还有说长官在国外被抓了，说的是有鼻子有眼儿，只是滋阳的地盘传的有点多，林凯旋没有全面制止。
蒲兴忠打了电话给陈耀祖请示，得到的命令时内紧外松，抓好部队的思想教育，不做出任何反应，等待长官归来。
进入办公室，蒲兴忠关上门，对自己的贴身卫兵说道：“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长官，我可想死你了“
蒲兴忠眼睛都有一点红了，大半年未见，加上谣言四起，自己心里都很担心，他知道自己走到现在，靠的是谁。
“来，坐下，跟我说一说滋阳的情况。”
“长官，目前的事情有这些……”
蒲兴忠先把军队扩编成为第五旅的后续工作做了交代，对于部队的军官提拔，林凯旋的操作，连对最近的谣言也特意做了说明。
马小树想了想，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端起茶喝了一口，低叹一声：“人心都是不足的，看来我升的快，引起了他的妒忌，却忘了是谁给他的机会。“
“长官，他的资料都在这里，他的身边警卫有咱们调研署的人。”
“他是与谁联系上了？”
“西边的吴某孚，南边的齐某元”
“可以啊，一脚踏三家，不怕扯了蛋!”
“咱们的秘密有泄露吗？”
“按照你的要求，详细的不知道，但大概的也能猜出来，一开始都没有防备他。“
“好，好，应该是泄密了，他在上学时与我走的最近，人是真的聪明，人心隔肚皮啊，我离开不足半年，他就忍耐不住了，怕是真的以为我死在了国外，没有想到第一个背叛的竟然是他。“
“兴忠，你后天邀请他过来赴宴吧，我倒要看看他的心是黑的还是红的。”
“是，他已经拉拢过卑职数次，陈长官说是先稳住他，等你回来处理，因为军中还有其它的长官同学，怕惹得人人自危。”
“嗯，耀祖还是稳妥的，你做的不错，证据确凿，命令更改所有联络密码，对于他掌控的一个团维持不变。”
“命令张有水率领警卫营立即赶赴滋阳，注意隐藏踪迹。”
“命令尹德才，调研署派出人手赶赴林凯旋家乡，监控其所有直系亲属，等待后续命令。”
“是”
原本想着好好的同学一场，提携都有一个好前程，利欲熏心啊，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才是这个81师的支柱，无论是经济还是武备，离开了自己，81师马上就会分裂，复兴银行金库的黄金都在自己酒吧里，里面就是一个空架子。
马小树知道这个时代就是背叛和被背叛，轮到自己是真的很难受，幸亏出去一趟，一旦让他做大，背后的刀子捅得更深，人心不古。
安排好清除计划，马小树首先给陈耀祖去了一个电话。
“耀祖，我是马小树”
“大哥，你回来了，你可算是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我知道了，想来你已经做好了计划和准备，后天一早开始行动，无论是谁，统一先抓起来，记住不能留后患，要抓全部抓完，直系亲属也不留，斩草不除根，我担心后面会有变数。“
“是，我明白“
“你们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命是唯一的，其他的都是假的。“
“大哥，你放心，我们几个这段时间减少了外出，更换了联络密码，卫队全部使用花机关，林凯旋开始还想要100支，没有给他，你购买的武备物资到货后全部封存了，往意小利的船全部装满农产品运过去的，全部保密“
“嗯，德才那边需要升职，工作做的不错，等我回去琴岛，你和有声也做个汇总。”
“是，大哥，我这就通知他们几个。”
“辛苦你们几个，我会把人全部押去琴岛，审判后统一处理。”
“明白，不会漏掉一个”
“一切小心”
“大哥，你也是。”
美术生此时在干嘛，奋斗的故事写了没有，有没有出版，自己是不是也要总结下发言，写一本书，除了手里的枪炮飞机军舰坦克，更要用思想武装头脑。
第二天一早，蒲兴忠一脸的困意，走了进来。
“长官，卑职琢磨了一晚，要不要通知第五旅的1团团长也过来，顺路一起拿下，此人也是长官的同学”
“他怎么样？”
“紧跟着林凯旋，两人拜了把子“
“好，他在部队中起个山头，拉拢一帮同学，我是不反对的，但山头必须控制在党的范围里，不能吃里爬外”
“不用，命令庄韩做好拦截准备，通知吴正保的第二旅1团进入枣庄，重武器全部留下，轻武器也要花钱买才能放行，是咱们的就要全部收回来，咱们要把他赶入苏江地盘，不能让他进入豫省，吴某孚还是咱直系的一面旗帜，目前不是时候啊。”
“是，长官，咱们是不是先进入苏江”
“嗯，没错，兴忠，你要承担起担子来，这第五旅就交给你了，全面延伸，控制鲁西南方向，”
“谢谢长官栽培，卑职愿以脑袋作保，决不辜负长官期望”
“好，不要让我失望。”
“请长官放心，不成功则成仁。”
“剿匪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没有剿彻底，林凯旋明显的想养寇自重”
“回头发动民众，剿灭与安抚并行，那就是减租的事情也是一半？”
“是”
“幸亏我离开一段时间，不然这魍魉魑魅怎么敢跳出来呢，正好做个清理。”
“长官英明”
等蒲兴忠离开，马小树呆在隔壁的屋子里，盘点着这次的收获。
免费借到的7749万美元，黄金110吨，零钞就算了，两艘炮艇里都塞满了东西，上百支的芝加哥打字机、m1911手枪、m1917左轮手枪还有很多的子弹，两支温彻斯特m12霰弹枪，烟酒，汽车上百辆都叠成罗汉了，就是林肯的车型少点，摩托车，火车头和车皮铁轨，见缝插针似的塞得满满的。
汤姆森m1921（图片来源于网络）
车辆驾驶技术在老美的道路上练的那叫一个娴熟，都可以单手握方向盘。
鬼影就是一个传说，自己要走上台前了，为民众做了事情，就要让大家记住和认识，到民众中去，树立自己的爱民人设，为民众办好事，为民众谋福利，只要过上了好日子，就是自己的坚固后方。
民国12年12月27日，天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雪，起了风，吹的人发抖，寒气一直想往人心里挤。
“兴忠老弟，难得啊，你看我们喝了那么多次酒，这还是你第一次请我过来你这里”
“林长官，恕罪恕罪，卑职实在是有心，唉，多理解多理解”
“怕什么，不是我说你，该胆大的时候就应该胆大，前途都是搏出来的，我那老同学现在不知去哪里了，。”
“长官，请，咱们屋里说话”
“请，你们几个看好装甲车”
“是”
“长官请”
林凯旋迈步走进屋子，嘴里还在说着：“我要看看你准备的什么好菜，我等你请吃饭可是好久了。”
“卑职也是刚刚定下心来。”
“对，人啊，就要使劲的往上走，有了兵有了权，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推开门，一个男子正背着他喝茶。
“呀，兴忠老弟，这是有客人啊“
“是啊，一个客人“
“你呀，方便吗？“
“方便，我大哥“
“哦，那我倒要认识一下。“
马小树冷冷的回了一句：“看来这么多年，你的眼里是真的没有我啊？”
“你”
林凯旋三魂七魄瞬间丢了一魂一魄，整个人直接愣在原处，等反应过来，伸出手去掏枪，他看到马小树穿的是便装，身上应该是没有枪支。
“你……”
他的手掏了一个空，武装带上枪套在，枪没有了，连备用双仓弹匣套的弹匣也不在了，这弹匣套或者弹夹套还是马小树安排特意生产的，用了牛皮和五金扣，增加军官的子弹携带量。
枪牌撸子不知何时跑到了马小树的手里，明明隔着三米远，不由自主地的傻了眼。
蒲兴忠也瞪大了眼睛，他的枪刚刚掏出来指向林凯旋，随后就是狂喜，嘴角都快裂开了。
“凯旋啊，这枪还是我赠送给你的吧，怎么还想把它指向我，可它是有灵性的，不会噬主，这人呢？”
马小树摇了摇头，把枪和弹匣丢在桌子上。
“说说吧，多少好处？”
“你应该都知道了，还用我来说”
林凯旋一脸的灰败脸色，情绪明显的低落了下去，自言自语道：“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马王爷真的是长了三只眼，我是鬼迷心窍啊，咋就不信呢“
林凯旋扇了自己两个巴掌，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长官，卑职错了，卑职全说，只求饶过卑职的家人。“
“说一吧，让我看看别人给了多少的好处，就能让你背叛我。”
“吴某孚和齐某元答应我升为少将师长，给了20万大洋。”
“还有呢？”
“田督军找到我，给了10万大洋，让我向他效忠，我真的是鬼迷心窍啊，长官，我不想的，长官，我真的是不想的。”
“我明白，30万大洋，你在军中是要很多年才能攒到的，我很理解，都怨我，没有好的心性，就把你提到了现在的位置上，凯旋，你知道吗，我是想让你把同学们拢起来，大家一起用心，把事情做好，为国家谋未来，你啊，看来是高看你了。”
“长官，卑职错了，卑职愿意拿出收受的大洋，买家人一条命，请长官成全，卑职只能下辈子来报答恩情。”
“嘣嘣嘣“
林凯旋直接磕头不停，额头都开始出血。
蒲兴忠看懂了马小树的眼神，上前扶了起来，卸下他的领章腰带。
“林长官，你放心，长官是心善之人，不回话就是答应了。”
“来，我们赶紧处理事情吧”
“长官，请放心，凯旋必然会处理好所有的后事。”
三个人打开门，走了出来，天开始飘起了小雪。
“长官好”
在场的官兵立即敬礼，连装甲汽车的士兵也全部站起来敬礼。
“这装甲汽车还是我担心你的安全，特意调过来的，唉。”
林凯旋心里的后悔已经无法形容，酸、痛、苦、闷、涩，五味杂陈。
“弟兄们，我马小树，回来了，那些说我死了的，说我失踪了的，都是不怀好意的人，我们要不信谣不造谣，要相信民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只要一切为了民众，我们就是不可战胜的。”
“啪啪啪啪啪啪”
掌声很激烈，雪花都无法落入掌心中。
林凯旋此时才知道，自己不信传闻，可享受到了福利和好处的官兵是相信的，自己要造反，又有几人肯追随？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把兄弟，算了，各安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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