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现在可以做饮料吗？”这突如其来的的话语，终结的了清的思考。
“可以。”清看了那个男人一眼。
他就是女人撒泼之前来的那个人。后来清看到他躲到门口，再后来就不知道了。
清还以为他随着看热闹的大流离去了，没想到这饶了一圈又回来。
“给你。”男人打开手机，要递给清。
“不用了。”
“唉？”
“我记得你呢。”
“你记性可真好，不像我，啥都记不住。”
“呵呵……”
尬聊到这种地步，也是没谁了。
“你要喝什么？”清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待男人就是拿不出对待顾客的态度。
男人抬头看着价目表，思考了一下。“咖啡吧。”
“北方，你来做一杯美式。”刚巧北方收拾完了最后的杯子，走回吧台。
“哦，行。”果然，接到这种活，多少都会有些不高兴。
“我晚上请你吃好的，给你接风。”打一棒子，再给个糖这种事谁都会做。
果然听到了好处之后，北方脸上的阴霾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好嘞。”这两个字中间还夹杂着笑声。
不知道那位等咖啡的男人会怎么想，大概会想“这书店对待客人就这个态度？”
“对了，你们这经常会遇到那种人吗？”男人点过咖啡之后也不去坐着看书休息，直接问向没在做事的清。
清看了他一眼，随口答道：“第一次，估计也会是唯一一次。”
“我告诉你啊，你也就还是年轻。要是那女人或者路人发个片面的片段，你这书店就全毁了。”男人一副经历过很多事情的样子。
“我知道。”这些肤浅的事情，清都清楚。
男人一听自己被认可了，就突然多了很多勇气，说话的底气也瞬间上来了。
“你这小伙子，看样子也是老板，是不是创业之后才发现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年轻人啊，就是浮躁。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清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摆出这么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好像世人说着和自己没关系的事情总是如此有理有据，却难以令人信服。
“北方，你休息一下，我来吧。”清不想和男人交谈了，直接支开了准备磨咖啡豆的北方。
“为什么？”
“没啊，本来你今天就该休息的，我刚才考虑了一下，让你做咖啡这事有些不太合适。”清说着话的时候疯狂给北方打着眼色。
“行吧，那我去看会书。”
北方出了吧台，那男人见清这个态度也离开了。
一旁磨咖啡豆的清头痛的恨。
他一边把咖啡装入杯子，另一边自言自语。
“今天是中邪了？一下子得罪了这么多人。”
清端着杯子走出吧台，找到了那个讲道理的男人。
“先生，你的咖啡。”
清其实很想放下咖啡就离开，他怕男人再拉着他讲一堆大道理。
奈何这种事情没办法做到，因为男人不停的在走动，丝毫没有要坐下的意思。
男人看了一眼他，接过了咖啡。
“你平常都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就是和客人说一半话就转身忙别的事情去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容易造成客源流失的……”
后面的内容很长，但是在清看来都是没用废话。
（如果不消费还蹭书看，蹭水喝的也是客人的话，我宁愿关闭书店，我也能少赔些钱。而且我也不是对所有客人都爱理不理，你可能是至今的唯一一位吧，呵呵，你真该感到荣幸呢！）在男人说话的时候，清的脑子也在说话。
终于男人说累了，口渴了，才停下了他的长篇大论，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谢谢。我会注意的。”清赶忙趁着这个机会开溜。
“唉，你这个咖啡不怎么样啊。”听的出男人口中的不满。
清则是头也不回，任凭他在那里说话。
“你看看你，又这个样子……”
……
“为什么天还不黑啊……”清看着门外仍是阳光普照的大地，倍感无力。
“哥，这几天客人都这么多？”北方合上了手中的书。
清看了一眼他点了点头没说话。
关于北方为什么会坐在吧台里看书这件事情，按照北方自己的解释就是——
习惯了。
“那都是喝免费水的？”
“大部分是吧，也不全是。”
“行吧。”
“怎么了？”
“总感觉这样下去，书店会撑不下去吧。”
“嗯，按这个速度过两个月你就可以换高新工作了，开心吗？”
不得不佩服的就是清的神经，虽然总是有病似的抽风。
“那你还能乐的出来啊？”北方的脸上挂着愁容。
清笑了笑，清了清嗓子。
北方坐了端正，他知道清每次这样之后，就是长篇大论。
“我走了啊，老板。”没等清开口，苏妍先来告别了。
清摆摆手，示意她赶紧离开：“赶紧走，赶紧走。下次带着雾尼再来！”
“哼。”苏妍一甩头发，转身走出了店门。
清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什么人会再打扰他了，再一次轻咳。
“咳咳，嗯嗯……”
“我要说什么来着？！擦，让那小丫头一打断给忘了！”
一旁坐的端正的北方，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如果不是清眼疾手快扶了他一下的话。
“你别搞我啊！”北方还没坐直，话先出口了。
“好好好，我好好说。”清乐的合不拢嘴。
他突然神情严肃，缓缓道来。
“我呢，怎么说。是个悲观主义，悲观主义你知道吧，就是很丧的那种。就打个比方吧，这书店从开门营业到今天，我大概有300次想宣布倒闭。平均就是一天三次还多呢！”他用手比了三，看起来很夸张的样子。
“但是呢？我是悲观主义里的乐观者。”说完这句他停下了，他在等北方接话。
半分钟后，北方才反应过来。
“什么是悲观主义的乐观者啊？”他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看着就很假。
得到满足的清，笑了笑。
“悲观主义的乐观者就是啊……”话连一半都没说出来，就再一次被打断了。
“这里是贝者书屋吗？”
“您好，是的。”
“那个免费饮品是在这吗？”
“对，是的。”
“给。”
“您要什么？”
“混合饮料吧。”
“好的，您先看会书，稍等一下。”
清叹了口气，拿出杯子，准备混合饮料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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