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十一日早上六点三十分，蕾蒂娅订的闹钟叮铃作响，把濒临苏醒的蕾蒂娅提前从睡梦中叫醒，躺在床上的蕾蒂娅慵懒的翻了个身子，缓缓伸出手把床头柜上的闹钟按停。
按停闹钟后蕾蒂娅躺在床上翻腾了一会儿，几分钟后她才坐起身子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
看着眼前的房间，偌大的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看着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家具的的房间，蕾蒂娅的内心不免感到有些寂寞。
她和诺雅在无忧宫中的地位十分特殊，二人都是无忧宫男主人的女友，同时又是无忧宫的女仆。
这特殊的地位导致了她们两人有着与其他女仆完全不同的待遇，诺雅和她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房间，是在无忧宫里面单独的房间，而其他的女仆则是集中居住在无忧宫偏僻一侧的女仆宿舍当中。
（今晚把他拉过来陪我吧）
蕾蒂娅轻哼着高兴的小曲儿，一边穿衣服一边想着今天晚上把牢林拉过来陪自己睡觉。
虽然现在老林已经与德皇结婚是一个有妇之夫，但亚历珊德琳十分慷慨，或者说十分愿意接纳她们并把自己的丈夫分享出去。
在很早之前她们的女子会上，这几个女孩在日常生活中与牢林相伴时间的分配上达成了协议，德皇是无可争议的大头，其次是蕾蒂娅和诺雅，最后特蕾西娅，她因为工作原因几乎可以说是整天陪在林尚舟身边，所以在日常生活里，这位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发言权。
而塞西莉亚嘛……
这就看牢林何时会对这个无形大手的失误安排发动攻势。
而这些事情中的男主人公，林尚舟自己的选择权很有限，每当有人想让他陪伴的时候，他几乎没有拒绝的权利，在非以繁衍为目的的自然义务中，他更是没有拒绝的权利。
所幸他能够游刃有余的对付除两位战士之外的所有人，很多时候牢林不至于太被动。
穿好衣服，蕾蒂娅坐在梳妆台前整理自己的头发，她没有穿自己的女仆装，而是穿着她外出用的常服。
今天她不是在无忧宫里当女仆，而是要去柏林妇联中工作。
除了无忧宫的非正式女仆，德皇的助理这两个工作外，蕾蒂娅还是社民党的正式党员与社民党建立的德国妇女协会的一名领导。
“不知道她们今天会不会继续吵着要提高自己的政治权利呢？”
蕾蒂娅心中想到，柏林妇联里不乏要求进一步提高妇女权利的人，这些人的诉求她能理解，她也很头疼这些人。
熟练的把自己的长发扎成马尾让它们不会影响自己接下来的工作，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了她外出用的帽子戴在头上后，蕾蒂娅起身去往餐厅准备吃饭。
几分钟后蕾蒂娅来到了餐厅，现在在餐厅里的是林尚舟，德皇与那个“新人”阿比盖尔。
蕾蒂娅对阿比盖尔说不上特别讨厌，这个举止优雅，性格很好的姑娘浑身上下惹人厌的地方只有她对林尚舟的特别兴趣。
向餐厅里的人打着招呼，蕾蒂娅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茜茜不在亚历珊德琳身边，她估摸着茜茜还在睡觉，没有太在意，接下来又过去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其他人也陆续来到了餐厅当中。
他们家的亲家卡莉和她儿子，以及她母亲，德皇的老师汉莎对阿比盖尔的出现很是诧异，而阿比盖尔对林尚舟的过分亲密让两位女士看向他眼睛里的鄙夷增多了几分。
所有人就坐后，诺雅推着装有食物的推车走了进来。
还没有看到推车上的盘子里和碗里是什么东西，只是闻到它们气味的时候，蕾蒂娅就知道今日份的早餐是什么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其中夹杂着浓厚的油炸制品香味与一股浓郁的肉香。
今日份的早餐是中餐。
那股辛辣刺鼻的味道是林尚舟喜欢喝的胡辣汤的味道，而那油炸制品的香味则是用乌克兰小麦面粉制作，德国食用油炸出来的地地道道的东方油条，最后浓郁的肉香是牛肉包子散发出来的。
早餐被一一盛放到众人面前后，用餐时光开始了。
一旁的收音机早已被打开播放着晨间节目，一大家子人听着收音机里的节目吃饭。
“昨日不列颠联盟的领袖奥斯瓦尔德·莫斯利进行了一次出人意料的演讲，在演讲中他称前一日他遇到了一起性质较为恶劣的迫害事件，四名大学生在公园里歧视迫害一名男同性恋博士生，莫斯利出面制止了这件事，他表示这件事让他感到十分的痛心，莫斯利主席认为不列颠联盟的人民不应因为性取向不同就歧视与自己同为不列颠联盟人民的同性恋，同时他还表示不列颠联盟女性的权利应该得到扩大……”
这段新闻立刻引起了房间内所有人的注意力，蕾蒂娅发现林尚舟的眉头似乎皱了起来。
“菲里茨，你在担心这个莫斯利的演讲会让国内的女性再次提出诉求吗？”
她对牢林问道，作为妇联的一员领导，她很清楚妇联里那些嚷嚷着要求扩大权利的成员有多么的烦人。
第三国际国家的领导人说要扩大女性权利，柏林妇联里的那些人知道了肯定会跟着嚷嚷来嚷嚷去，一想到自己接下来有可能要面对她们得嚷嚷，蕾蒂娅就感到一阵头疼。
“倒不是这个。”林尚舟摇摇头，把勺子里的两掺送进嘴里。
蕾蒂娅见林尚舟没有把话讲出来的意思就没有再问，餐厅里除了他们一家人之外，还有着他们的亲家，以及那个叫做阿比盖尔的女孩儿，有些事情还是不太适合当着他们的面讲。
吃完早饭后，蕾蒂娅便出发前往柏林妇联的办事处，路上是一名女性暴风突击队成员开车送他去，而这名成员林尚舟也算是比较熟悉，是之前的那个叫做凯瑟琳的暴风突击队成员。
在林尚舟成为宰相且他的司机由特雷西亚担任后，凯瑟琳就成了德皇的司机，同时还会帮忙当无忧宫里其他人的司机。
在路上行驶了大约半小时后，凯瑟琳把蕾蒂娅送到了地方。
“谢谢啦。”准备下车的蕾蒂娅对凯瑟琳说的。
“小事儿而已，下午到点我会过来接你。”
凯瑟琳摆摆手表示没什么，在蕾蒂娅下车后她驾车离开了这里，蕾蒂娅会在办事处待一天直到下午下班。
蕾蒂娅戴上自己的帽子，迈出脚步走进了办事处之中。
一进门她就听到了来自一旁的问候声。
“早上好，阿道夫主任。”
一名妇联成员在向她问好，蕾蒂娅点点头，微笑着回应道:“早上好。”
在接下来去自己办公室的路上有着一名又一名的人向蕾蒂娅问好。这在过去是蕾蒂娅不曾体会过的。现在她是这里的办事处主任，也勉强算是一个小领导，再加上她与德皇和宰相的关系，这些人会对她这么上心，也是完全合情合理的。
蕾蒂娅的办公室并不是单独的办公室，而是在职员的大办公室之中额外开了一个小单间，蕾蒂娅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她希望自己可以更好的帮助同志们处理问题。
在职员办公室里有几名女性员工聚在一起闲聊，见到蕾蒂娅过来后纷纷热情的向她问好。
“早上好，阿道夫主任。”
“早上好。”
蕾蒂娅同样热情的回答。
她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小单间，在看到她进入办公室后，那几名聚在一起的女员工脸上的态度就发生了一些变化。
原先的尊敬已然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戏谑与轻蔑。
她们警惕的看看四周，确定没有别人且蕾蒂娅办公室的门被关好后，压低声音小声议论道:“整天就知道处理那些没用的事情，都不说帮我们在陛下和宰相面前说话，我都不知道我们要她这个主任有什么用。”
“就是就是。”
“要我说呀，她就是靠着当宰相的情人上位的，真臭不要脸，人家宰相都有妻子了还舔着脸凑上去。”
“听说她和陛下关系还挺好的，陛下有她这个朋友真是倒霉，指不定她背着陛下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勾引宰相先生呢，hundin一个……”
她们调笑般的用难以入耳的话语中伤嘲讽着在那个小办公室里看着桌子上文件，发愁要怎么更好的保护妇女权利的蕾蒂娅，在她们眼中，好像她们的权利只是在皇帝与宰相耳边吹吹枕边风，美言几句就能换来。
在这几人没有发觉的时候，一名中年女性出现在了她们的一边，这名女性把她们的话听了个大概，声音很小她只能听个大概，但就只知道大概意思就足够了。
听到这群人对蕾蒂娅的中伤……应该说是辱骂，女人叹了口气，接着她走上前冷不丁的对几人说到:“你们聊什么聊得这么高兴啊？”
“噫！”
突然的声音把几个女人吓了一跳，她们扭头看去，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后内心松了口气。
一名员工对她略有不满的对她问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谁？来我们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讲出第一段后她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妥，于是急忙改变了自己的态度。
女人呵呵笑了笑，眼眸中什么情绪也没有流露出来，不知道是在嘲笑还是单纯的笑了一下。
“呵呵，我来找你们的阿道夫主任，她应该在吧？”
女员工指着那边的小房间说:“主任她就在那个房间里，请问您是哪位？有预约吗？”
“我一周前就拍电报托人告诉你们我有事要找阿道夫主任，结果你问我有没有预约。”
女人轻笑一声，风韵犹存的脸上有着对这几名女员工的不满，她径直走向蕾蒂娅的办公室，不再管身后的几个人。
那几名女员工见她挺讨人厌的，就没有再管他。转身继续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另一边，中年女性敲了敲小单间的房门，听到里面的回应后她开门走了进去。
打开门走进房间，女人看到蕾蒂娅正在审理文件，桌子上堆叠的文件数量可不少。
蕾蒂娅此时抬头看向进来的人，面前这个人她总觉得有点熟悉，自己以前好像见过对方，但是蕾蒂娅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她。
“阿道夫主任，好久不见，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中年女性微笑着对蕾蒂娅打着招呼，二人好像确实在过去见过面。
“你是……”
蕾蒂娅在脑海中回想着面前这个熟悉女性的身份，大约在十几秒后，蕾蒂娅想到了些什么。
“你是……”
“詹娜？！”
中年女性点点头道:“没错，是我，莎莉·詹娜。”
看着面前的詹娜，蕾蒂娅脑海中那久远的记忆逐渐浮现在她的眼前，她记得那应该算是七年前了，自己那时候为了帮林尚舟的忙进了詹娜的纺织厂工作。
她对这个讨人厌的家伙的最后印象是六年前她打算带着那女性队伍游行抗议的时候，那时候她在斯特拉斯堡见到了詹娜最后一面。
说来也挺有意思，她见詹娜的最后一面是詹娜在资助抗议队伍，她为抗议队伍提供了一笔路上资金。
自那之后她就再没有见过詹娜，这五年里她有时候会想起这个女人，蕾蒂娅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跟她见面，没想到今天会再次见面。
“啊……原来那个说有事找我的詹娜是你。”
蕾蒂娅睁大眼睛，她听员工说有人要在今天见自己，知道那人名字的时候她没太在意，因为这六年里她见过其他叫詹娜的女人，没想到是这个詹娜。
“再次见到我有什么感想吗？阿道夫主任？”
詹娜十分自来熟的坐到椅子上，听她的话好像她和蕾蒂娅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似的。
听到詹娜这套近乎的话语，蕾蒂娅冷哼一声道:“没什么感想，我跟你又不是什么朋友。七年前我讨厌你这类人，我现在依然讨厌你这类人。”
詹娜耸耸肩，这是她预料之内的情况。
“我跟你没别的什么好说的，说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蕾蒂娅面无表情的对詹娜问道，她是真的不怎么喜欢面前这个姑且能称得上是她的熟人的女人。
“别这么急着赶人嘛……”
“还请你快点把事情讲出来，如果只是为了过来见我一面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希望你可以尽快离开，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詹娜撇撇嘴，蕾蒂娅这么不待见她着实是她没想到。
“那好吧，我说总行了吧。”
轻咳一声，詹娜讲到:“阿道夫主任，我想要创办更多的纺织工厂，扩大工厂的规模。招募更多的女性工人，让她们有自己的工作，能够多一份收入。”
听到詹娜得话，蕾蒂娅眉头微蹙，这话她六年前就听过，像詹娜这种人，蕾蒂娅一点也不喜欢，她那所谓的帮助女性，实际上更多的是在为自己谋利。
嘴上说着办更多的厂，招募更多的女性工人，为她们提供工作和工资，这确实是客观事实，但是实际上在这一环节中受益更多的是詹娜，那些女性工人只不过是詹娜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而顺便帮助的，又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主动帮她们的想法，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六年前你就是这么说的，我看你只是为了给自己谋利罢了。”
蕾蒂娅毫不客气的讲到。
詹娜见她摇头，急忙说道:“我话还没说完呢。”
蕾蒂娅没有做声，等待詹娜把话讲完。
“阿道夫主任，我知道你现在在为德国女权事业劳累，所以我想问问你，你认为争取女性权利最重要的是什么？”
詹娜对蕾蒂娅问道。
“最重要的是什么？”
蕾蒂娅疑惑了一下，随即答到:“当然是女性要为此斗争奋斗，只有自己争取来的才是真正的权利，只有自己争取来的权利才有保障。”
“话是这么说没错。”
詹娜表示认同的点了点头，接着她继续讲到:“但是，我不知道阿道夫主任你有没有思考过一点，那就是斗争不是一句空话，斗争需要时间，需要物质支持，而女性若是没有自己的工作，何来斗争中的物质支持？”
“还有就是，你有没有想过一味地斗争要求权利却不考虑自己在社会中的地位与贡献会导致什么？”
詹娜的话让蕾蒂娅僵住了，她不喜欢詹娜这个人，但现在她承认詹娜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并且还不是那种歪理，是真正有意义的道理。
“没有工作，何来斗争中的物质支持？不考虑自己的社会地位与社会贡献就一味斗争要求权利会导致什么？”
蕾蒂娅轻声念着詹娜说过的话，这两件事会导致什么呢？
第一个蕾蒂娅完全能理解。
“你说的‘没有工作，何来物质支持’我能明白，抗议游行需要花钱，你的意思是女性在抗议要求权利的过程中需要尽可能的减少对外部资金援助的依赖，若不是不依赖外部资金援助，那就只能依靠自己。而依靠自己就意味着需要一份稳定合适工作来保证收入。”
“没错。”
詹娜欣然点头。
“你说的第二点……”
蕾蒂娅大方的摇了摇头说:“很抱歉，我有些想不明白。”
听到她这么说，詹娜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她解释道:“道理其实很简单，我举一个例子你就知道了。”
“权力需要合适的人掌握，领导者的权力需要让合适的具有领导才能的人掌握，若是让一个不具备领导才能的人掌握了领导的权利，那么这最后只会造成对集体的损害。”
“我认为权利也是同理，我个人认为就目前而言德国社会，乃至是世界上的女性都不清楚何为权利，权利要怎么用，不知道自己在社会上的地位，不清楚自己对社会有多少贡献，在这种情况下，让大量完全不会用权利的女性获得了她们不会使用且未曾使用过，但其他人会用，甚至是会利用女性权利来谋取私利的权利只会造成社会的混乱与女性权利的倒退。”
“让本该被女性妥善行使的权利成为一种祸害，而女性自己却不自知自己的权利正在祸害社会。”
詹娜直视着蕾蒂娅的眼睛问道:“阿道夫主任，你愿意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女性的权利成为了他人谋利的工具，女权被人唾弃，真正的女权被排挤，撺掇者用所谓的只会对社会和女性造成负面影响的‘女权’代替真正的女权。”
说完这句话，詹娜微微一笑道:
“我觉得，你是不愿意见到这种情况出现的。”
蕾蒂娅抿着嘴巴点点头，听了詹娜这一番话，蕾蒂娅意识到自己还是稍显稚嫩，詹娜虽然是个讨人厌的家伙，但她的这一番话蕾蒂娅认为很有道理。
（回家后跟菲里茨谈谈这件事吧）
蕾蒂娅心中想到。
“詹娜女士，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也从你的话中受益匪浅。”
蕾蒂娅由衷的说道，詹娜眼中的得意更盛了，然而下一秒蕾蒂娅就板起一张脸，语气严肃的问道:“所以你对我说这一切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按照你的说法，你现在其实就是你所说的那种用女权为自己谋利的人，只不过你所利用的女权并不是所谓的‘女权’，但归根到底你仍是在利用女权为自己谋利。”
“呃——”
詹娜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蕾蒂娅会如此回答自己，她都觉得这小姑娘已经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了，结果到最后她这么说。
“还是请你把你的真正意图讲出来吧，詹娜女士。”
蕾蒂娅面容严肃的对詹娜讲道。
“好吧，我希望你能帮忙在宰相那边说两句好话，让他扩大社会各行各业对女性的招募数量，这样一来我就能够为更多的女性提供工作岗位。”
“我确实有为自己谋利的打算，但我不觉得我为自己谋利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詹娜愤愤不平的对蕾蒂娅讲到:“女工们的薪资工时假期基本能按照国家标准来制定，多招募一些人工厂的产能就能提上去，我的收益也能增加。”
“确实是合理的行为。”
蕾蒂娅略微点头，她的内心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她没想到詹娜居然想让自己说服林尚舟，这个要求可以说是有些痴心妄想了。
“我会考虑一下的。”
詹娜的话让蕾蒂娅受益匪浅，她觉得自己今晚有的是时间和话题跟林尚舟聊，到时候肯定会提到这件事。
“那真的是太感谢了。”
詹娜紧张的内心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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