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运气不好，还是你能力不行？不会做生意就趁早把权交出来，免得把家底都赔进去。”秦肃安提高了嗓门。
早就知道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想法也太过美妙，当她谢晚云是好欺负的么？
她不紧不慢地说：“这些生意都是我谢家的，是我的嫁妆，我交给谁？”
魏氏开口道：“晚云，这话就是你不对了，你既已嫁到了远兴侯府，便是秦家妇，还分什么你家我家？”
谢晚云唇角勾起，挂起一丝嘲讽。“是么？可如今的这个宅子，也是镇国公府谢家的宅院。”
魏氏的脸一下红透了。
秦肃安怒道：“谢晚云！你别想耍赖，这事明明就是你自己笨，把生意做赔了，连累了两位太太把棺材本都赔了进去，总不能不给个说法吧？”
“秦大爷也是做过官的人，怎么说话竟是不过脑子的？既然是投资，那便是有赔有赚，这天底下哪有稳赚不赔的生意？前些日子两位老太太不是还拿了分红的？总不能赚了钱就收着，赔了就不认账吧？走遍天下也没这个道理。”
秦肃安被堵得说不出话。
谢晚云不慌不忙，接着说：“两位老太太当日委托我，也是立了字据的，白纸黑字写着，自愿出资，承担风险，难道现在赔了就要赖账？”
几人面面相觑，要说这事也真不怪两位老太太，那文书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楷，两人老眼昏花哪里看得清楚？便是换了秦肃安在场，只怕也没有耐心逐条看下去。
再说都想着谢晚云坐生意做惯了，应该都是些例行条款，谁知道她这次就赔了，还是说，是她故意给他们挖了一个大坑？
眼看着秦肃安不中用，秦老夫人向魏氏使个眼色。魏氏会意，便摆出一副悲伤的样子，说道：“晚云啊，不是我们不想认账，实在是，这些钱是老太太和我的棺材本，当日你说得那么肯定，只赚不赔，我们才拿了出来给你，可是你转眼就说赔了，这谁能受得了啊？何况，这还是因为你的疏忽造成的，你把货物拿回来就放在仓库里不管不问，这才霉烂变质，怎么说也是你的责任吧？”
谢晚云一看，这秦家人硬的不行又来软的，微皱了眉，沉吟不语。
几人一看她不说话，只当她认输了，都面露喜色。
谢晚云偏偏又开口了，声音清冷而干脆。
“这件事确实是我疏忽了，所以我承担了最大的损失，余下的货款也没有问两位老太太要，都是我自行付给了漠北客商，老太太，太太若是不信，大可以找客商对质。我不是圣人，不可能事事都考虑周全，不出一点纰漏。这趟生意是赔了，我认了，老太太，太太也认命罢。”
秦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再也忍不住，亲自出马了，威严地清了清嗓子，说道：“谢晚云，你不用巧舌如簧地狡辩，不管怎么说，这趟生意是你做赔的，你就得承担损失，把我们的本钱还回来！还有，你这样的媳妇我秦家也要不起，”
猛然喊道：“肃安！”
“老太太，我在的。”秦肃安赶紧答应。
谢晚云的凤眸闪过一丝嫌恶。
秦老夫人厉声道：“这样的媳妇，你还不赶紧休了她，还留着过年么？”
秦肃安顿时挺直了腰板，绷起了胸膛，大声道：“我自然是要休掉的！这样不贤不孝的毒妇，我早就想休了她了！”
谢晚云冰冷的眸子从几人身上扫过，忽然从鼻尖发出一声冷哼。
秦家人齐齐地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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