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说不上潘宁被打了几次脸了，但无疑，哪一次都没有季思墨给的这一巴掌更狠，更响亮。
别说当事人潘宁会有什么感受了，就是其余的观众听到了，都能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尴尬，实在是太尴尬了。
虽然季思墨的话没有任何脏字，但是比指着鼻子骂潘宁的八辈祖宗更让潘宁下不来台。
因为最大的蔑视是无视，最大的伤害是冷漠。
本来这只是很简单的一个男人拒绝女人的示爱，似乎性质并没有潘宁霸占剧本、欺行霸市、表里不一严重。
那些都是职业道德问题，这只是个人感情问题。
可事实上，这对潘宁的伤害其实是更严重的。
从对外来说，因为潘宁之前实在是太高调了，太能炫耀了，或者说太能嘚瑟了。
她的荣光，她的底气，她的不可一世，她的骄纵妄为，她的嚣张跋扈，都是建立在她是未来的季家少奶奶这一人设上的。
别人怕她，更多的也是怕她身后的势力。
现在大家发现，原来这个人设是假的，是狐假虎威，是张冠李戴，当然会觉得贻笑大方。
觉得潘宁不过是一个欺世盗名的货色，当然是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了。
之前被潘宁欺负得敢怒不敢言的人，自然不会再让潘宁可以逍遥了。
当初潘宁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
对内来说。
之前不只是外人觉得潘宁是季思墨的女人，连她自己都那么以为。
虽然这些年潘宁也感到了，季思墨似乎对自己除了事业上的支持外，并没有过多地表示过亲密的情感。
对自己的热情无动于衷，还总是表现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甚至几次自己都要自荐枕席了，季思墨都拒绝了。
但潘宁也都是给季思墨找种种理由，证明他不是不爱自己，而只是不善于表达。
可现在一切虚妄都破碎，一切幻想都成空。
潘宁才是最无法接受的那一个。
因为她已经入戏太深。
已经沉溺于某种幻想而无法自拔。
特别是在此时，在声名狼藉、四面楚歌，里外不是人的情况下，本以为季思墨是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是自己能够超然于物外的退路。
现在发现稻草折了，退路堵了，潘宁也要崩溃了。
她身子摇晃，脸色发白。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思……思墨，你……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开这种玩笑？你怎么会不爱我？你怎么可以不爱我？你怎么能不爱我？不爱我你爱谁？”
“所以你在故意逗我对不对？你在故意逗大家对不对？别闹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赶紧告诉大家真相啊！赶紧告诉大家我们在一起了啊！”
潘宁的嗓音都带了哭腔了。
季思墨却没有任何心软的意思。
因为这个女人已经触碰了季思墨的底线。
季思墨的底线就是阮青瑶。
季思墨绝对不能容忍潘宁欺负阮青瑶。
更不能容忍，打着自己的旗号，借着自己的势力，欺负阮青瑶。
这个女人是我都舍不得动一下的，你潘宁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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