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h-dik大楼却依旧灯火通明。
四十层的娱乐部最大会议室，几个部门领导围坐一方，沉着脸在商讨着什么。
fire出道战的导演付止单手撑桌，表情不悦地看着对面的公关总监奚濡谦：
“暴殄天物！简直是暴殄天物！按我这么些年的节目经验，那顾南辞绝对是个有潜力的好苗子！放着这样的人才不用，你们居然把人当炒作对象！”
“还有？轮空！当初做节目的时候明明没有这条！你们把我的团队放在眼里了吗？”
天知道他突然看到dik派人塞条，让殷悦读出轮空通知的时候，他差点气到从导播室杀出去！
奚濡谦不过三十，面对付止的指责缓声道：“付导，你刚来鸿国，对于顾南辞的具体情况有所不知。”
他双手交叠在桌上，西装熨烫地一丝不苟。人如其名，温文尔雅，浑身上下一股子的儒雅谦和气，一副金边眼镜架在鼻梁上，将眼底的精明算计尽数遮盖。
“不知道什么！人家就算是不会唱跳，你们也不至于做的这么绝，这是把人家小孩毁了啊！”付止厉声。
艺人的名誉就像水池，一但滴上黑名的墨汁，想再洗白简直比登天还难。
毕竟三人成虎，说的多了所有人都信了，并且现在网络热点的时效性，大多只跟风最初的谩骂，谁管你后续的澄清。
奚濡谦浅笑，不疾不徐道：“毁什么？黑红不算红吗？等一公结束我还帮他拉了好几个代言，到时候他既得名又得利，都不用拼死拼活的训练，舒舒服服躺着就把钱挣了。”
“付导，你也不用跟我急，顾南辞也是我看中的艺人，对他的职业安排我下的功夫不比你少，有的人天生适合舞台，也有的人天生适合在是非里。”
“再说，当初这条路也是他自己选的。”
付止瞳孔缩了缩，不可置信地质疑道：“他自己选的？”
“出道两年了，业务能力一点不学，不就想着吃流量？”奚濡谦温雅一笑，“不然，他一个什么也不会的花瓶，我当初为什么要把他带进dik？在签约的那一刻，大家的目的早就心照不宣了不是吗？”
付止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无从辩驳，陷入深深地沉默。
奚濡谦对面，一个身着职业西装，头烫大波浪，妆容精致涂着烈焰红唇的女子将手中资料放下，这正是艺人部副总监——秦贝。
秦贝挑眉，看着资料里自节目播出后亮眼的数据，点点头肯定：“如果按这样的目的看，那是奚总监高瞻远瞩了。”
一个顾南辞，愣是带着dik还未宣发、圈层小众的节目一晚连上热搜，让大半个追星圈甚至圈外人知道了一档名叫fire出道战——有顾南辞在的节目。
这种投入回报比放哪都是相当逆天的！
只有付止咬牙切齿。虽然解释摆那儿，但他依旧想骂人。
高个屁！这明明是吃艺人的人血馒头！
气不过，付止双手环抱，冷哼了句嘲讽：“万一人家不是不学，是你们鸿国教的不好呢……”
真是！但凡放他们莱国那儿，不学？一天十几个小时的魔鬼练习生训练直接往脸上怼！
这么一张脸，要是再有一身过硬的业务能力，绝对分分出火遍全鸿栾好吗！
没准爱豆这行业都不用这么卑微，能出个代表性人物呢……
哎！都叫个什么事！
付止长吁短叹，越想越可惜，但凡让他早两年遇见，说什么都要拐莱国去！
只是现在，人在h-dik，已经被推到台前当节目垫脚石，他再懊悔也没用。
也没心情听后面，付止干脆转椅一踢，自个儿转后面自闭，想到什么，准备拿手机给底下团队发消息，不用再重点关注了。
然而，刚一打开，一天消息提醒弹出：
hIk:你关注的好友\/@顾南辞\/发新动态了！
付止愣了愣，之前录制的空闲，自己下意识在莱国社交软件aik上关注顾南辞，结果没搜到，猛然想到鸿国这边主要用的是hik，又专门下载了个点了关注。
关注为好友后，对方发布新动态便会发送消息提醒。
刚才还活跃在谈话里的人，转眼间屏幕上就推过来。
莫名的有种歉疚心情，付止迟疑了秒，点开。
下一秒。
“噗——不愧是他啊哈哈哈哈！”
付止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边，秦贝几人正在最后决议着工作内容，突然被付止的笑声打断。
幽幽回头，只见一个屏幕怼到他们眼前。
【V顾南辞:过于强大，下次展示。
以及提醒下司畅，倒计时六天。
晚安（只对粉丝）】
众领导:“……”
“……这也你教的？这是什么新型炒作方式？”秦贝惊愕。
一条路走到黑？？？
奚濡谦温雅的面容难得凝滞了秒。
他缓缓摇头，拧眉道：“不是……我明天问问。”
他只跟顾南辞见过一面，就是签约的那次。
小孩宽大运动衣罩着整个人，缩在兜帽里，低声说“您来安排”……
然后他这不就照着顾南辞行事风格安排的吗！可现在这叫什么事！！
奚濡谦脸色不虞。
最终，整桌最大领导，坐在主位的艺人部总监江洲远开口，啪地一声合上了笔，淡声道：
“行了，先这么安排，他要真有上进心再说，要没有，就按奚总监的方案。反正艺人的合约在公司，节目结束后给些资源补偿就是。”
区区一个练习生，还不值得他们大费周章……
然而，相比于公司的轻易翻篇，网上的热度却是炒到起飞。
【呵呵，熟悉的配方……我愿称顾南辞为年度bking。】
【现在皇族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
【强大？哎呦真是笑死我了……你一五音不全的肢体不协调怪，是想展示人类征服四肢原始记录的强大吗？】
【只对粉丝？啧！那你的晚安怕是没人能收了！】
熟悉的一片嘲讽，还夹杂着些不堪入目的极端黑子言论。
最后，因为司畅的一条回复，将这闹剧推向热度顶峰。
【V司畅：我只是做了每个有良知的人都该做的事，问心无愧！倒是某些拿着特权肆意妄为的，人在做，天在看，真的没有一点悔过之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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