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凌鸢抱头蹲防。
“能不能不要打人家头啊？会长不高的好不好！”
林渊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你说儿豁？”
他这现学现卖弄得凌鸢哑口无言。
她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那怎么办嘛？把这幅画烧了，我以后都不画画了？”
林渊摇头，他指着书桌说道。
“你现在就画一幅，我得弄明白你能力的底层逻辑。”
“哦！”
凌鸢很听话地向书桌走去。
“先穿鞋袜！”
林渊弯腰把她的鞋袜捡起递给她，然后向客厅走去。
等林渊拿着一个椅子回到卧室时，凌鸢已经开始画画了。
他放下椅子坐在凌鸢的身边，观摩她绘画的过程，并且展开了高维视角。
原来如此……
凌鸢的能力并不是心理暗示，而是情绪感染！
在林渊的眼里，画依然是普通的画，但是凌鸢在画画的过程中有一些五彩斑斓的光点随着她的绘画缓缓融入了画中，在画里形成了画中画。
这些光点按林渊的理解来说，应该是代表凌鸢情绪的粒子。
很早之前就有研究表明，人与人之间的情绪是可以相互影响的，而人体自然散发的光辉中，就有着可以粗略判别情绪的颜色。
凌鸢小姐十分小心眼地画了林渊之前生无可恋地跪坐在地上的样子。
不过因为她现在心情不错的缘故，画中画却是她勇敢地救下了林渊，林渊在旁边感激不已，而她则是双手叉腰，站在一边洋洋得意地大笑。
在画成之后，林渊再次看向画时，画中画里有着一小片情绪粒子飞进了林渊体内，然后林渊发现自己和旁边的凌鸢小姐架起了一道桥梁，凌鸢身上的情绪粒子不断地向自己飞来。
林渊试着用手驱赶，却无济于事。
他想了想，毫无征兆地送了正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画作的凌鸢小姐，一个大大的脑崩。
“呀！”
凌鸢捂头痛呼。
“你干嘛！哎哟~”
林渊发现大量火红的粒子从凌鸢的身体涌出，进入了自己身体。
他点了点头，然后温柔地摸了摸凌鸢的脑袋，打了一个响指，凭空变出一块水果糖递向凌鸢小姐。
“对不起，希望糖果能够抚慰你的伤痛。”
凌鸢呆呆地看了他一眼，收下糖果后又眉开眼笑地剥起了糖纸。
火红的粒子不再涌现，转而出现了大量的白色粒子。
林渊若有所思，他一把抢过凌鸢手里的糖果，然后“瞬移”到了三米开外。
【维，迁越。】
他刻意避开了与凌鸢有关的粒子，只转移了自身所饱含的物质，转而看向原处。
一脸茫然的凌鸢小姐暂且不提，从画中画以及凌鸢身上涌入林渊体内的情绪粒子都停留在了原地，随后缓缓回到了主人的体内。
这一招就叫做【维，净化。】吧！
林渊在凌鸢小姐生气之前剥开了糖衣，把糖果送入了她的嘴里。
“我看你剥了半天，想要帮你。”
“哦……我还以为你抢个糖果就要交闪现呢……”
凌鸢总觉得自己刚刚被戏弄了，但是她又找不着证据，只能傻乎乎地吃着糖。
甜食能让人心情愉悦嘛！
而林渊此时已经完全明白她的能力是如何起作用的了。
凌鸢的画作会吸收她创作时的情绪，而观看了画作的人会被情绪粒子种下一个种子。
随着时间的发酵，种子会逐渐成长，并且与凌鸢处在一定范围内会加速种子的成长。
被种下种子的人会因为接触到画作中的景象而引爆种子里的情绪。
林渊第一次中招是因为他体内的种子经过三天的成长已经成型。
在看见凌鸢所画的天空时，种子骤然爆发，释放了凌鸢绘画时的情绪。
第二次中招是因为他无意间又看过了墙上的挂画，被种下了凌鸢第一次绘画时的第二种情绪。
经过与凌鸢较长时间的相处，种子成型，导致他看向挂画里的天空时引爆了截然不同的情绪。
“你的能力我已经了解了，想要画画依然可以画，但是有一个条件。”
凌鸢好奇地问道。
“什么条件？”
“你只能在我旁边画。”
凌鸢松了口气。
“只要不把我送去研究院就行了！”
林渊无奈地解释道。
“研究院是罪大恶极的特殊异变体才能进入的，你想以什么罪名进入？误杀了自己？”
“不要提我的黑历史了呀！！”
凌鸢小姐捂脸大喊。
林渊起身看向始终被他避开的挂画。
因为高维视角一展开，万事万物都会在林渊的眼里变成“长虫”。
在他无法自由掌握这一视角是否展开的时候，很是给他添了一些麻烦。
你能想象家里的家具在你眼前群魔乱舞的样子吗？
你能想象要找一个东西像是在盘丝洞的蛛网里穿行的感觉吗？
这就是林渊的家里始终干净整洁到可怕的原因——无他，生活所迫，被逼的！
在自由掌握自己的能力后，林渊就从不在日常生活中使用这种奇特的视角。
即使他再有条理地收拾家里的一切，可这些家具始终都待在家里，这也意味着它们所代表的长虫一直在家里穿行。
哪怕始终两点一线，依然会形成无数的障碍物横亘林渊的视野。
因此，林渊一直没有发现这幅画中画。
而现在展开了高维视角后，挂画揭露了它隐秘的一面。
在灿烂大笑的陈小只后面，凌鸢小姐孤独地抱住自己，周围全是黑暗，将她紧紧笼罩，只剩下她眼前最后的一道，依靠灵魂散发的微芒。
她想要歌唱，黑暗中的雾霾隔绝了她的声音。
她想要飞翔，一只只大手牵扯住了她的翅膀。
她想要燃烧，却阻止不了即将被湮没的光芒。
希望总是表象，在那美好的、光明的、满是赞誉的、鲜花作锦的道路上，下一个岔路口就是黑夜带来的彷徨。
而在黑夜的更幽黑处，彷徨的更彷徨处，林渊看见了那隐藏的绝望。
他明白凌鸢小姐为何会觉醒这种能力了。
因为只有画画时，她才能找到最初的梦想，让情绪得以释放。
林渊看见了——
歌手小姐想要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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