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鑫这句话一出口，才总算是让李姨娘心口的气顺了大半，“哼，这还差不多。”
等她再看向闺女时，语气便也和缓了不少，“你且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我便是要找人算账，也只找得罪我的人就是了。”
不与薛镜相关就不相关吧。
谁叫她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呢。
陈雪娘狠狠松了一口气，眼眶上的红还未褪下去呢，脸上便又重新带上了笑。
这般“没心没肺”的模样，瞧得李姨娘一阵语塞。
好悬没当场被她给气出个好歹来。
“行了行了，都出去吧，看见你我就来气。”
她在这儿生了一堆气，结果人倒是在那儿乐上了。
也不知道她这么生气都是为谁？
李姨娘有些没眼看，摆摆手就把俩小的都给轰出去了。
屋内只留下她和陈鑫两人，继续就着方才的事商议着后续。
……
另一边的陈沉在被儿子气出门后，很是漫无目的的在小院四周走动着。
一边走，一边还怒气冲冲的同陈河抱怨着，“你说说他这脾气，怎么就能这么油盐不进呢？”
“当真是同他那生母一个样子。”
陈沉的语气颇有些不满。
陈河听着却是不敢发表什么意见的。
当初陈沉之所以娶了那位原配，也只是看中她家世不高不低，能容得下他的爱妾和庶长子罢了。
他本人对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喜怒。
自然的，在那位郁郁而终后，他也没有多少伤心，很快就又遵从了父母之意，续娶了如今的孙氏为妻。
可以说，陈鑫的母亲以及陈鑫本人，在陈沉的心里，本就没有占据多少份量。
若是他能听话些，他倒也乐意多给几分好脸色。
可一旦他表现的不那么合他的心意了，陈沉也是不会顾忌多少父子之情的。
“让人仔细去查一查，老二这么些年在外的事吧，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以前他没让详查，是不在意这个儿子离家后究竟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儿子身上或许还存在着一些可以利用的东西，那陈沉可就不客气了。
“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查清。”
陈河领命而去。
得益于族中人手众多，这几年来跟陈鑫有过交集的人也不少。
待到这日晚间，陈沉想知道的消息就都查的差不多了。
“你是说，老二家的丫头和薛家那小子有意婚配？”陈沉撂下茶碗追问道。
薛镜的能力如何，他可是深有体会的。
不仅能靠自己的本事将薛家拉拔到如今这般地位，更是听说其还有钮祜禄氏做靠山。
实力不容小觑的。
就是……
“可有查到那薛乐闲与黄家姑娘的关系？”在他们身上吃了好几次闷亏，陈沉这回可是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至少也得先探查一二再做打算。
陈河仔细思索一番后才回道，“没听说这黄姑娘与薛二公子有什么往来啊，这俩人总共也没见过几面，还都是近期的事情。”
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陈河也有些不确定。
主要是禧瑞和薛镜的相处都十分低调。
非必要的时候，都是直接通过系统来交流的，确实没见过几次面。
更不会被太多人知晓他们见面时都发生了些什么。
是以，陈河也就只能探听到一些皮毛了。
同样在屋里听陈河汇报消息的孙锦娘闻言，当即便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激动地道，“这不是正好。”
“雪娘那丫头与薛二年纪相仿，正是一桩上好的姻缘，至于那黄姑娘嘛……我看咱们家五郎的年岁就正合适。”
五郎是她的幼子，现年二十有二，因为一些原因，至今都未曾娶妻。
孙锦娘的这一手好算盘是拨弄的叮咣响。
就连陈沉都有些无语。
“雪娘同那薛二自有青梅竹马，两家的交情又摆在哪儿了，或许还有可能，但老五这又是怎么回事？”
还真是什么人都敢让她凑一块啊？
陈沉就差伸手指着老妻骂她怎么这么敢想了。
先不说这黄家姑娘上头还有好几个哥哥，且个个都不好惹了吧，就单论这黄姑娘本人。
能在苏州那样的地界儿，悄没声的支应起锦沅轩这样大的买卖，那能是一般人吗？
这都已经不是他看不看得起自己那个儿子的问题了，而是这事儿他压根儿就不可能实现。
孙锦娘这就是在白日做梦嘛。
陈沉低声警告她，“我可告诉你，这事儿你不许插手，什么黄姑娘，那就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要是这么多次的交锋后还不能让他长记性，陈沉也就白混这么多年了。
眼下的禧瑞在他眼里，绝对就是那个不可冒犯的存在。
毫不夸张的说，那是比曹家在他心里的地位都要高的。
意见被驳回，而且还是这般严词警告，孙锦娘脸上的笑瞬间就僵住了，“凭什么？”
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罢了，就算她再有本事，还不是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等他们家老五娶了她，那什么锦沅轩还不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凭什么不许她插手了。
再者说了，“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陈家？”孙锦娘并没有领会到丈夫话中的深意，只是一个劲儿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总归这男大当婚，女大也是当嫁的嘛，我还没嫌弃她一个女儿家早早的在外抛头露面呢，有什么不能肖想的。”
那黄家是什么情况她也不是没听说过。
听说那家里只有几个哥哥和嫂嫂，这无父也无母的姑娘家，她不嫌弃就算不错了。
“咱们陈家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或者我找姐姐出面说合一二好了。”
反正曹家主支目前也没合适的儿郎，若是他儿子能成，还不是一样的对两家有利。
她就不信她姐姐会不心动。
陈沉好悬没让这婆娘给气晕过去，抬手用力一砸茶碗，才算是让她住了口。
孙锦娘猛地一激灵，吓得她赶紧捂着心口，“你这是要做什么？”
多大的人了，还一惊一乍的。
当她是好欺负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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