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归玩笑，杜衡逗了贺容琛好一会儿才拉他出去吃饭。今天杜衡回来的晚，没时间做饭，而且时间都拿去逗顺顺了，更加不可能做饭了。
两人出去随便找了一家餐馆坐下，杜衡点了几个贺容琛爱吃的炒菜后，就这么坐在位置上看着贺容琛。
被盯着觉得不舒服的贺容琛稍稍移开视线，嘴上嘟囔道：“看我干嘛？”
“喜欢看你啊。”杜衡直言不讳，丝毫没觉得这句话多么引人吃惊。
他确实喜欢贺容琛的脸，要不是贺容琛长得正符合他所喜欢的那种新鲜萝卜皮，他也不至于追在他身后这么多年。
“……”
贺容琛被看的很尴尬，不自觉的低下头，尤其是被杜衡这么耿直的看着，更觉得不好意思。
刚才他一时脑热说出那种令人想入非非的话，现在想起来贺容琛不禁脸红。
杜衡双手撑着脸，饶有兴趣地盯着贺容琛看，好似不会觉得腻味。
“咳咳，看够了没？”
“没有。”
“……还要看多久啊。”贺容琛不喜欢杜衡这么看着他，搞得他都不好意思了。
杜衡打趣的说道：“看到腻为止啊。”
以前他从来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看过贺容琛，偷偷的，悄咪咪的站在远处看贺容琛。有时候比较幸运就能站在他旁边瞄一眼，但完全不敢抬头看他。
虽然知道贺容琛眼里没他，但是看一眼，好过以后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看你也没有腻的样子。”贺容琛看了他一眼，给他满上茶杯，淡淡道：“有什么好看的，我也没有去整容。”
“现在能光明正大的看，感觉不一样。”杜衡笑嘻嘻的结果茶杯，留下咋舌不知道怎么接话的贺容琛。
贺容琛有时候觉得很难摸透杜衡的心思，有时候一句话都会惹得杜衡不开心，好像稍有不慎就会踩到他的痛脚。
杜衡知道贺容琛不喜欢听到这种话，可他就是故意说这种话，想着贺容琛会不会有一点点愧疚。
可看到贺容琛听到自己说的话，感到愧疚了，他又暗自懊悔，埋怨自己为什么要讲那些话。
贺容琛抿了一口茶，丝丝缕缕的愧疚萦绕在心，久久都驱散不去。
“以前的事不要太在怀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没必要揪着以前的事不放。”他能感觉出杜衡总是有意无意的在他面前，拿自己跟那个人比较。
他和那个人始终不一样，比不了。
现在杜衡在他心中占据的位置更为重要，他也不想杜衡一直觉得比不上那个人。
“是吗……”杜衡眼神暗了暗，声音有些消沉，“这些年要是有人跟我说过这句话，我说不定早就放下你了……”
他怕给贺容琛带来负担，这份心意宁愿烂在肚子里也不愿说出来。
“我比不了那个人在你心里的位置，我知道。”杜衡冲贺容琛笑了笑，眉头紧皱的笑意一点也不好看。
贺容琛听了也不舒服，伸出手握住杜衡的手，缓缓道：“我是被你吸引了才喜欢你的，现在对于我来说，你更重要。”
杜衡没说话，只是笑笑。
“这周六他要回来，”贺容琛老早就想把这件事告诉杜衡了，又怕杜衡不高兴，“我妈让我去接他，所以学校那边，我可能去不了。”
早就知道这件事杜衡没多大反应，点了点头。
看杜衡没多大表情，贺容琛狐疑：“你早就知道了？”
“你说了我不就知道了吗？”杜衡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贺进希虽然跟他说过，但具体时间他也不清楚。
难得贺容琛对他这么坦诚，他勉强也信他一回。
杜衡回握他的手，有力的笑了一下，“我信你。”
“你真的信我？”贺容琛反而被杜衡弄得晕头转向的，不太敢相信杜衡所说的相信了。
“嗯哼，”杜衡认真的点了点头，手稍稍松了一下，很快又马上握紧。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一下子笑了出来，又道：“你知道吗？对喜欢的人撒谎是会遭报应的。”
“你又知道？”贺容琛用一种“你还信这些东西”的眼神看着杜衡。
杜衡抿了抿唇，下意识的想要缩回手，却被贺容琛紧紧握着不肯放开。
“我当然知道啊……”杜衡苦笑，“那几年不就是吗？”
自己承受化疗的痛苦，不就是欺骗贺容琛的报应吗？
“我以前不信这些的，”杜衡说，“我觉得那些都是骗人的。可现在觉得，也不全是骗人的……不过好在，现在也不算太坏。”
现在他和贺容琛在一起，也还不算太坏。
“你现在还有空想这些？”贺容琛故作轻松的说道，听到杜衡说那一番话，心里狠狠一抽。半开玩笑的说，“你多想想怎么教那只狗崽吧，少让我吃醋，不然让你下不了床。”
杜衡被贺容琛逗笑了。
“你好歹也算是顺顺的爸爸啊。”
贺容琛在脑海里想象了到时候带顺顺出门，邻居叫他叫“顺顺它爸”，怎么想怎么奇怪。
“你是它妈妈是吗？”
按照贺容琛说的，杜衡不禁跟着想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连忙打住：“算了，你当妈妈吧。”
“免了，我可不要。”贺容琛摆了摆手，他可不喜欢这个称呼。
杜衡偷笑，被贺容琛发现后，又连忙收起表情，岔开话题道：“不过我没想到你会答应啊。”
服务员将菜一一上齐了，贺容琛边给杜衡夹菜，边回答杜衡的问题。
“因为你喜欢啊，能哄你开心的，不管做多少我都乐意。”
杜衡一怔，连忙低下头，鼻子一酸，心里像堵了一口棉花似的，有些难受。
“我，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会做这些花里花哨的事情哄人啊……”
以前他给贺容琛出这些主意去追那个人，贺容琛都不愿意听，他说嫌麻烦，还说杜衡肤浅。
贺容琛咽下饭，又给杜衡添了些青菜，淡淡道：“我只对你做过，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他以前确实会嫌这种事情麻烦，可要是能哄杜衡开心，这种事他做多少都行。
“你教我做饭吧，”贺容琛边吃边说，“我也学学怎么照顾你，到时候给你做好吃的。”
他还是第一次想要为了某个人去学一样东西。
杜衡一愣，喉咙一哑，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我……做的不好吃吗？”
“好吃，我想吃一辈子。”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半秒，才道：“我想为你做点什么，至少力所能及的事。”
其实他没有杜衡想的这么神通广大，他有很多事情都做不到，做的不够好。
“我决定要爱你，我会拿出十足的诚意来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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