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楚慕的畏惧大大讨好了他。
在手口并用，把人从上到下“按摩”了一遍后，拍拍楚慕的脸，留下一句——
“乖乖待着，我去收拾烂摊子”——
随即便走了。
门没有落锁，只是随意地虚掩着。
楚慕甚至能看见透过门缝钻进来的阳光。
他忍着浑身的粘腻，冲到门边想要逃出去。
碰。
一面无形的墙阻碍住了楚慕前进的步伐。
他被毫不费力地反弹了回去。
“艹，凌依那个龟孙子！”
楚慕揉着腰，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
【看来想出去，得动动脑子才行了。】
楚慕这脑子，一动就动了个大半天。
直到射进门缝的那道阳光眼睁睁地消失，直到心情不错的凌依面带微笑重新推开了门。
楚慕仍没有想到合适的办法。
“怎么坐地上？”凌依神色有些紧张，“外袍也不披一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季节吗？着凉了怎么办？”
楚慕任由他把自己抱起来，强行掩下了眼中的思绪。
凌依能听见他的心声。
放空，别多想。
楚慕深吸一口气，保持住头脑空空的状态。
“在想什么？”凌依把他抱回床上，自己也坐了上去。
楚慕幽幽看向他:“你说呢？”
“哈哈，”凌依托着楚慕的屁股一使劲，让他坐到了自己的腿上，“想逃？”
“喂，”楚慕很无奈也很无力的样子，“拜托，我不是想逃，我只是想出去好不好？你把我关在这么一小间屋子里头，我会抑郁症的。”
楚慕边说着，边比划了一下:“你看看，就这么一丁点大。”
凌依打量了一下宽敞的房间，认同地点点头:“你说的不错，这个范围实在太狭窄了。”
楚慕狂点头:“对对对，你总算长眼睛了。”
“还是要辛苦楚楚多忍耐两天，”凌依的手伸进他的亵衣，“我近日在忙打假的事情，要不了两天，就能给你换个大房子住。”
“打……打什么假？”
胸前被捻住，楚慕打着颤儿，尽量克制住想要一巴掌呼上去的冲动。
“皇宫里的那个啊，”凌依把玩的很尽兴，“楚楚不用担心，证据都差不多了，洪文韬也挺配合，要不了两天，我就让你去住万乾宫。”
“洪文韬……啊！”
那处被恶意地拨了一下，楚慕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低呼。
“坐在我怀里，不可以想其他男人。”
凌依不但是个疯批，还是个心眼极小的疯批。
他把楚慕放倒在床上，撩开衣服就想上嘴。
“你等等——”楚慕扳住他的头，“我是说，我想起来洪文韬是谁了，他是位面通缉犯吧？”
“……”凌依没吱声，轻轻在楚慕手腕上一点，楚慕就没了力气，任由他趴在自己身上发出了响亮的嘬声。
“够了，”楚慕淡淡道，“你即将超过我的底线。”
凌依动作一顿，伸舌头舔了一下算作收尾。
楚慕咬牙，忍了。
“你说对了，洪文韬就是位面通缉犯，同时也是樊寂的竞争对手。
原本呢，攻略这个位面不需要伤害到朝暮，是洪文韬搞了出狸猫换太子，害你从大夏太子沦为一介贱民。
要说起来的话，洪文韬算是罪魁祸首。”
凌依半搂着楚慕，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他的头发。
“那老匹夫，还算识相。”凌依嗤笑。
大夏位面重启，洪文韬猛然被拽回来，深思熟虑下决定暂且按兵不动。
凌依找上他说明来意，两人一拍即合。
楚慕扯过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你承诺了他什么？”
“我说，等我干掉樊寂，就把大长老的位置还给他。”
“他能信你？”楚慕觉得好笑，“只怕是另有所图吧？”
“无所谓。”凌依将楚慕连人带被子一起搂了，“蝼蚁而已。”
“真要是蝼蚁的话，会这么多年都没被抓回去？”楚慕轻笑，“本事不多，还挺傲慢，难怪你干不过樊寂。”
“……”凌依一张俊脸霎时布满黑云，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楚慕，眼底有邪恶的欲望在翻滚。
“起码樊寂不会把我关在屋里头。”楚慕手指紧紧拽着被褥，硬压下心底生出的本能恐惧。
“呵呵。”凌依看了他许久，忽然笑了，“楚楚真调皮，不就是想要出去吗？没必要拿樊寂来刺激我。”
“那你敢吗？”
楚慕冷静地望进他的眼里。
“——有什么不敢？”凌依傲慢地勾起唇角，挥手一抹，“如你所愿，梅苑以内，你可以自由出入了。”
楚慕淡然地接受，甚至还有点不满:“就这？恁地胆小。”
凌依撩开楚慕散落的头发，在他的侧脸颊上亲了一下:
“外面局势动乱，放你出去我会担心……再委屈两天，马上把万乾宫给你当游乐场。”
楚慕半推半就地忍下了这个吻。
被褥下的指甲却几乎要戳进掌心。
不能想。
不能想。
保持空白。
楚慕不着痕迹地往床榻内里缩了一缩:“我饿了，要吃饭。”
……
凌依看起来是真的很忙。
他陪楚慕吃了晚饭，就急匆匆地走了。
楚慕半躺在贵妃椅上，懒洋洋地问收拾碗筷的婢女:“姑娘新来的？之前没见过。”
婢女充耳不闻，一举一动像极了没有灵魂的木偶。
楚慕挑挑眉:凌依这厮，确实够狠，把小丫头神智都给剥离了。
【真不知道樊寂那慈悲为怀的性子，是怎么切片出一个这么疯批的精神体来的？】
【还是说，他把所有属于恶的一面，都丢给凌依了？】
胡思乱想间，几个婢女已经收拾妥当。
“公子，我们就在屋外，有何需要请吩咐。”
楚慕望了望她们无神的眼瞳，只挥挥手，连话都不愿意回了。
楚慕默数着时间，在婢女的脚步声彻底远离后，他腾一下从贵妃椅上跳了起来直奔门口。
那层无形的阻碍确实消失了，楚慕一路未停，直接往梅苑大门走。
然后，果然再度被反弹了回去。
“我日他祖宗。”楚慕摸着屁股，要不是地上长着厚厚的草，非把他摔成四瓣不可。
“傻缺个粑粑，凌依你这个乌龟王八蛋……”
楚慕泄愤般换着词大骂，骂到嘴巴渴了都没有人出来。
廊下的婢女们只是讷讷地看他一眼，又变成了毫无动静的木偶。
楚慕心下一喜——幸好，凌依足够傲慢，要不然这回就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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