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斯易垂眸看向闪光的仪表盘,眼中情绪不明。过了许久,他轻笑了一声,不咸不淡地转移话题:
“先找到暗星本体再说。”
路柯鸣抬眸看向路斯易,他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转身朝甲板走去。
“等等。”在路柯鸣踏出驾驶室之前,路斯易突然叫住了路柯鸣,在路柯鸣疑问的目光中,他指向仍在探测中的雷达。
“雷达没有在这片海域中探测到任何的生命痕迹。”
“这是一片……”路斯易看着蔚蓝平静的海洋,继续说道:“死寂之海。”
路柯鸣顺着路斯易的目光向挡风玻璃外看去,在轻柔的海风吹拂下,深蓝的海面如同一块巨大起伏的绸带,阳光折射在海面上,如同无数只蹁跹飞舞的白色灵蝶。
如果不是雷达探测的结果摆在这里,任谁也想不到这片静谧美丽的海洋中没有任何生命的痕迹。
“你可以问问你的海神妻子,或许她会知道原因。”
听到这话,路柯鸣抬眼看向路斯易,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谁也没再说话。
人群的喧闹声响起,士兵们也来到了甲板上,他们看着一望无际的海洋与晴朗的天空,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惊叹。
路柯鸣收回了目光,转身向甲板走去。
他穿过拥挤的人群,耳边不断传来士兵们的交谈声:
“这是哪片海洋?”
“不清楚,不过又可以钓鱼了……”
“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想着钓鱼。”
于柚柚的身影在拥挤的人群中若隐若现。她站在船尾的甲板上,双手撑在栏杆上,托着脸望向远方的海洋。
她那海藻般蓬松的长发在风中飘扬,金色阳光洒落在她皎白的脸颊上,让她看起来像一颗闪烁着光芒的宝石。
路柯鸣目不转睛地盯着于柚柚的身影,他伸手推开身前挡路的士兵,在对方尴尬胆怯的目光中,径直朝于柚柚的方向走去。
他看着她松开了栏杆,在海风中缓缓张开了双手。
路柯鸣停下了脚步,他并未去打扰她,而是站在她的身后,安静地注视着她的背影。
身后的喧闹声逐渐远去,他的世界只剩下于柚柚。
这像是油画一般的画面倒映在他的眼眸中,让他胸中浮躁的情绪渐渐平息,连他身体中横冲直撞的血液也一同安静下来。
他的身体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平和、宁静。
在许久的等待之后,路柯鸣上前一步,从后拥住了于柚柚,轻声唤道:“柚柚。”
“嗯?”于柚柚应了一声,她像是早已察觉他的到来,声音里没有丝毫惊讶的意味。
路柯鸣没有说话,他只是安静地抱着他,将脑袋埋入她的脖颈,呼吸着她的气息。
他温热的鼻息落在于柚柚的皮肤上,让于柚柚痒得缩了缩脖子。
于柚柚在路柯鸣的怀中安静了好一会儿,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
“这像不像那个?”
“嗯?”路柯鸣的声音有些黏稠,他像是一块泡发的软糖,甜腻地将于柚柚裹在其中。
他用脑袋蹭了蹭于柚柚,声音里有几分懒怠的惬意,慢悠悠地询问:“哪个?”
于柚柚回想着曾经见过的画面,模仿道:“You jump,I jump!”
每当有轮船路过时,轮船的船头总会出现两个人类,他们相拥着站在船头,大声呼喊出这句话。
路柯鸣喉中发出几声沉闷的笑,他将头更深地埋入于柚柚的颈部,柔软的头发随着笑而颤动着摩擦于柚柚的皮肤,让于柚柚痒得缩紧脖子。
她一边笑着躲避,一边强调:“真的很像!”
“好,很像。”路柯鸣停止了笑声,他的眉眼弯了弯,双手贴着于柚柚的手臂展开,并将手指扣进她的手心。
他贴在于柚柚的脸侧,声音亲昵温柔:
“You jump,I jump。”
太阳渐渐西斜,阳光的温度变得和缓,吹来的海风裹挟了几分凉意。
路柯鸣抱着于柚柚,站在暖融融的夕阳下,望着逐渐被夕阳晕染成粉色的海洋与天空,突然出声:
“柚柚……”
他的声音未尽,似乎有什么问题要询问于柚柚。
于柚柚侧头看向路柯鸣,“怎么了?”
路柯鸣看着于柚柚,她倒映着云彩与晚霞的眼眸像是一颗梦幻的水晶球,美好到让人连靠近都要小心翼翼。
“没事。”路柯鸣的嘴角微微扬起,他的侧脸贴紧于柚柚的发顶,声音逐渐放缓:
“没关系。”
他想问她暗星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但其实无论是什么意思,对他而言都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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