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夫记之侯门长媳

水墨青烟

首页 >> 选夫记之侯门长媳 >> 选夫记之侯门长媳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长歌当宋铁甲轰鸣内我的道姑师父天唐锦绣春秋鲁国风云民国之谍影风云抗日之铁血使命三国寻龙记宋缔大唐再起
选夫记之侯门长媳 水墨青烟 - 选夫记之侯门长媳全文阅读 - 选夫记之侯门长媳txt下载 - 选夫记之侯门长媳最新章节 - 好看的历史军事小说

第六十三章 心生间隙,仇怨已深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众位夫人面色古怪,拿着绣帕的手,遮掩着口鼻。可那臭味,无孔不入,若有似无的透过丝帕刺激着嗅觉。

众人有些坐不住,若是离开,怕是气氛会更尴尬。

老夫人肚子里一阵翻搅,痛弯了腰。张口欲缓和气氛,面色骤变,招手示意茱萸搀扶她去出恭。

随着老夫人的离席,众人舒了口气。

萧老夫人年方七十有几,成亲几月,夫君便去世守寡,一个人拉拔着威武大将军成人。性格冷硬,看尽了世间冷暖。大宅里的斗争,却没有遇见过。只有威武大将军功成名就后,娶得一个妻子生下大儿子萧廷安,出征边关,隔年凯旋归来,随他而来的还有一位女子。后纳为妾侍,却没有料到心肠狠毒,谋害了将军夫人。

萧老夫人雷霆大怒,当即命人持军杖杖毙了妾侍,自那以后,便格外的痛恨内宅腌臜,亲自将萧廷安安顿在膝下。

后来原将军夫人的妹妹怜惜外甥,怕姐姐遗留下来的孩子,被威武将军续弦不被善待,毅然决然的下嫁将军府。威武大将军对原配夫人心中有愧,为了安定家宅,便立誓此生不纳妾。一心与继夫人过日子,又生下了一子一女。

如今见老夫人这般模样,便知是被人给动了手脚,皱紧的眉头略显不耐。

萧珮瞧出祖母的不悦,挽着萧老夫人的手臂,摇晃了几下:“祖母,我可给您说好了。这件事,不出意外,定然会栽在我那个好姐妹的身上。她处理事情的手段,或许不被您喜欢。但是她若不如此,恐怕早已不存活于世了。她的父亲糊涂,宠妾灭妻,任由妾侍庶出欺压嫡出,她也是迫于无奈,想要活下去。爹爹错了一次,大娘就不在了。若大娘不那么和善,也不至于……”最后一句话,萧珮没有再说,却触动了萧老夫人。

侯府内宅的荒唐事儿,她也有耳闻。今日来此,是萧珮让她见见水清漪。

“行了行了,我这老婆子心里有数。”萧老夫人目光落在逆光而来的水清漪身上,穿着一袭浅紫色轻纱裙,错着银丝暗纹,柔美高雅。气质灵动婉约,却又多了一股子冷然。那一双如琉璃珠子般清澈透亮的眸子,见到这里的人,便透着打量,而后便是防备。心里微微叹息,这样的女子,看似聪慧却会被聪明所误。终究会因防备心过重,而伤人伤己。

萧珮最了解萧老夫人,她一抖眉,就知萧老夫人心中所想。见她惋惜的轻叹,眉开眼笑道:“祖母,您若心疼清儿,何不认了她做义女?”

萧老夫人瞪了萧珮一眼:“傻丫头,我认了她做义女,你唤她什么?”

萧珮才不管呢,她被水守正给气死了。侯府不庇护她,到时候嫁到王府,没人给水清漪撑腰。若是有整个威武大将军府给她做后盾,在王府的日子也舒心一些:“只要您收,与她义结金兰,我喊她祖母都行……唔……”萧珮话没有说完,被萧老夫人拍了一巴掌:“越说越浑。”

萧珮被萧老夫人拍出了泪,那是替水清漪心疼,当初那个敢做敢说的女子,不过两年不见,就战战兢兢,步步为营的活着。想到她比水清漪大两岁,还在母亲怀里撒娇,不如意可以生气,发泄自己的不满。

萧老夫人吓坏了,还以为下手失了准头,揉着萧珮的手臂道:“哭什么呀?祖母收她做义女还不成?”

萧珮破涕为笑,胡乱擦了眼泪道:“不可食言?”

萧老夫人一时不是滋味儿了,拍落萧珮的手,哼声道:“祖母在你心中就是如此失信之人?”话音里透着无尽的伤感。

萧珮一顿撒娇,无视众人古怪的眼神。触及水清漪担忧的目光,挤眉弄眼,满含笑意。

水清漪松了一口气,见她被萧老夫人打哭了,还以为出了事。

“祖母身子不适,怠慢了各位,离寿宴时辰还长,可以在侯府观景赏玩。”水清漪仪态大方的招待,让一些怀揣着她是假冒心思的人,有了一些改观。若是乡野丫头,岂会有这一身高雅气度?

水清漪预备领着人去后院,三夫人走过来说道:“你去招待将军府和镇国公府两家人,她们由我招待。”

水清漪颔首,萧老夫人与镇国公府老夫人年事已高,对观景赏玩多半心力不足。

转身进了花厅,便听到乔老夫人笑骂萧老夫人:“你个老不休,自个有孙女儿,还来抢我的外甥女。你认了她做义女,辈分岂不乱了?”

萧老夫人也不甘示弱:“你若能护住,我何必操这份闲心?”

乔老夫人一阵语塞,当初水清漪在镇国公府,她的眼皮底下,都受她舅母迫害。更遑论是长远侯府,她有心袒护,也鞭长莫及。而萧老夫人不一样,儿媳都孝顺,唯她的命令是从,定能好好维护水清漪。只是,她想要知晓萧老夫人有几分真心。

水清漪心中讶异,没有料到萧老夫人要认她做义女。看向萧珮,方才她与萧老夫人嘀咕,就是商议这件事?

乔老夫人对此事乐见其成,嘴上却不服输的说:“你认义女,也要拿份体面的见面礼吧。”

萧老夫人扯下自己腰间的玉佩,递给水清漪道:“这个义女,我认下了!”

乔老夫人眼底隐隐染着点点笑意,这枚玉佩是萧老夫人老伴留下,从不离身,眼下给了水清漪,便表明了她的态度。欣慰的点了点头,示意水清漪接下:“别跟她客气。”

水清漪从乔老夫人与萧老夫人说话的口气,便知两人怕是交情匪浅。也就不客气的收下玉佩,端着一杯茶,跪在地上给萧老夫人磕头:“义母请喝茶。”

萧老夫人接过茶,品了一口,搀扶着水清漪起身。“好孩子,日后无事多来将军府走动。”

水清漪嘴角漾着一抹笑,点了点头。随即想到辈分儿的事情,心里头尴尬。威武大将军的年纪都能做她的父亲,如今平白成了哥哥。而他的儿女年纪都在她之上,却要唤她姑姑。想到此,颇为不自在,哀怨的斜睨了萧珮一眼。

外边茱萸从外边进来,给各位老夫人见礼,恭敬的对水清漪说道:“大小姐,老夫人请您去一趟。”

水清漪眸光微转,叮嘱道:“茱萸,你留下来伺候二位贵客。”

萧老夫人心里头明镜一般,记起萧珮的话,起身道:“我有许多年不见玫红了,一同过去坐坐。”

茱萸想要阻止,触及萧老夫人平和却透着凌厉的目光,后退了一步。

水清漪搀扶着乔老夫人,萧珮搀扶着萧老夫人,一同去了老夫人的屋子里。踏进主屋,即使里头点了熏香,依旧残留着一股子异味。

老夫人恹恹的坐在主位上,水远琪与水远之分别站在她身侧,小几上摆放着一碟水清漪送来的糕点,还剩下两块。一块松散的放在桌子上,是被府医验过的。

见到一行人进来,老夫人脸色一沉。心中冷哼一声,寻人来撑腰么?对水清漪看得更淡:“我也好奇,怎得突然给我送来一碟点心,原来是不安好心呐!”在大家面前出了丑,老夫人脸面挂不住,她在诸位世家夫人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来?

原以为是吃坏了肚子,谁知是糕点被人动了手脚,下了巴豆粉!

这碟糕点送来,便无人做手脚,只有送来这碟糕点的人,居心叵测!

“祖母,此事怕是有误会。”水远之睨了水清漪一眼,替她开解。

老夫人脸色铁青,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你为她着想,她未必将咱们当家人!若她心里有着侯府,对你的婚事,自然会上心。非但没有帮忙,在背地里却挑唆离间,让我这老脸无光!如今,更是给我下药,在众人面前出丑。下回可是要直接下毒,毒死我这老太婆?”

水清漪看了一眼糕点,镇定自若的说道:“这糕点出锅,我盛好一碟给母亲送去,一碟送到您这儿来。倘若是我下药,为何母亲会无事?您对我素来宽厚,我为何要害您?”

老夫人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心里有怨,怨我苛待你们母女。”

水清漪一怔,面色变了几变,低低叹道:“祖母,侯府是我的根,咱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心底即使对您有怨,也分得清楚轻重缓急,许多机会可以下手,为何在今日?在帝京世家面前失了侯府的门楣?且在自己送的点心做手脚?陷自己于不利?”

屋子里一阵沉默,老夫人思量着水清漪的话,有几分的道理。

但是认定了是谁,便很难扭转了自己的心思。

“在自己的糕点上动手脚,这才是你的高明之处,能够狡辩!”老夫人一心咬定是水清漪要陷害她!

萧老夫人花白的眉头紧蹙,目光落在那碟子糕点上:“猪油蒙心也不过如此,糕点出自清儿的手,怎得就算在她头上?这盛糕点的碟子上若早先便有了毒,该要问罪厨娘?早先外边传言侯府专横,净做糊涂事儿,原先还不信,现在看来倒不是空穴来风。”

闻言,老夫人瞳仁倏忽一紧,讪讪的说道:“萧老说什么话呢?我这是请府医验证过,才问罪,给她辩解。”

“给她辩解我没听出来,就是瞧见你独裁专横定她的罪!若她还不肯承认,可要屈打成招?”萧老夫人丝毫不给老夫人脸面,她最见不得糊涂人。当年她就是犯了一回糊涂,才害得安儿没有了娘。

老夫人面皮抖了抖,似乎被戳到了痛脚,俨然忘记萧老夫人的身份,口不遮拦的说道:“原来将军府的教养便是如此来的?上回府中出事,你的孙女儿也反客为主。今儿个,便老的出面插手旁人的家务事!”暗指萧老夫人为老不尊!

水清漪歉疚的看着萧老夫人,因着她而被牵累。

萧老夫人满面笑容,就着梨花木椅坐下,端着茶水饮了一口,润喉道:“这你就不知晓了,今儿个这事,我的份内事!身为清儿的义母,我能够眼睁睁的瞧着她被你们欺辱?”

“啪嗒!”

老夫人手中的茶杯一个不稳,话落在小几上,难以置信的看了看水清漪,随即,转向萧老夫人。

她怎么不知水清漪何时认了萧老夫人做义母了?

“清儿方才在花厅正式行了礼,认下义母,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您。”水清漪仿佛做错事的孩子,低垂着头,搅着手中的锦帕,极为的不安。

老夫人见水清漪一副受气小媳妇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这是件大事!你岂能擅作主张?”

“清儿与我商议过。”大夫人一手扶着腰走了进来,给萧老夫人见礼。

萧老夫人虚扶一把,道:“既然清儿是我的义女,断不会让她受了委屈。这碟糕点,是由谁送来给玫红?又是谁伺候玫红食用?”

老夫人掉了脸子,不悦的说道:“难不成茱萸会害我不成?这点心是绣萍送来,指不定受她指使。”

绣萍跪在地上道:“奴婢不知晓有这一回事!小姐将糕点做好,便上了锅,回去绣嫁妆。待时辰差不多,适才去了厨房,在厨房外碰见了三少爷,才进去盛糕点,分别送给大夫人与老夫人。”

这话暗指水远之也有嫌疑,毕竟,糕点在锅里没有人守着,凡是去过厨房的人,都有嫌疑!

萧老夫人眼底精芒暗敛:“方才进来,贵府三少爷便说有误会。看来,还是有几个明白人。”

老夫人一记利眼扫向水远之,立即否决。她一心向着他,他何至于让她出丑?

“茱萸,你去厨房,将厨娘找来问话!”老夫人看了水清漪一眼,没有想到她这么大的本事,攀上了将军府!

茱萸应声离开。

不到片刻,茱萸脸色凝重的走来,看了眼水远之,期期艾艾的说道:“回……回禀老夫人,厨……厨娘她……她被人勒死在厨房,藏在柴火后。”然后从身上掏出一块玉佩和一块破布,递给老夫人:“玉佩是奴婢在厨娘手中找到的,这块破布,兴许是藏厨娘的时候,被柴火给撕扯了下来。”

老夫人面色微变,这枚玉佩是她送给水远之的。

水远之脸色煞白,垂落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莫怪昨夜里,如何也寻不到玉佩!蓦地想到昨日在去往厨房的路上,碰见水清漪,她破天荒的停下来与他说会子话,难道是她拿走的?长发遮掩的眸子里,一片嗜血的狠唳。

水远琪瞥了水远之一眼,抿紧唇角,没有作声。

厨娘被迫害,寻到了这两件物证,足以知晓凶手是谁!若不是水远之,他为何要暗害厨娘?

老夫人双手颤抖,备受打击。双目无神的摸着茶杯,想喝一口茶水缓一缓。不死心的说道:“极有可能是有人栽赃陷害他!”

水远之捏紧的拳头松开,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祖母,孙儿不怨旁人会栽赃我,母亲当初做了许多对不住大姐与大伯母的事。若孙儿认了这罪,家宅就此安宁,孙儿甘愿受罚!”

水远之说的大义凛然,反倒显得水清漪刁钻。话中又暗指因着他母亲得罪了大夫人与水清漪,才会让这二人陷害他。

老夫人脸色铁青,怒斥道:“混账!若是你下的毒,为何你大伯母无碍?偏生就我吃了有事?”

大夫人懒懒的掀开眼皮子,不紧不慢的说道:“昨日里我孕期反应得厉害,并无胃口,便没有吃。给李妈妈吃了去,今早便虚脱了。”

老夫人捏紧了手中的拐杖,让她相信是水远之动的手脚,比戳她的心窝子还要难受万倍。

水清漪为难的说道:“我原先本着家和万事兴,有些事宁愿旁人误会我的别有用心,为了一时的安宁,也忍了下来。如今,三弟公然说我构陷于你,有些事,我也便不瞒着了,免得祖母被你蒙蔽在鼓里。”

老夫人一怔,狐疑的看向水远之。

水远之抿紧唇,明亮的眸子微微低垂了下去:“远之不明白大姐说的是何事。”

“祖母央我为你说亲,将我的好姐妹萧珮许配给你。但我素有耳闻,你欲与相府权小姐结亲,你并无诚意,我便忤逆了祖母之意,没有与珮儿提及此事,免得耽搁了她,因此让祖母对我心有隔阂。”水清漪目光温和,却让水远之不由得一颤,竟能感受到温和之后潜藏着的冷意。

老夫人反应不过来,什么叫水远之要与相府结亲?

权夜雪身份虽高,却是被人人玩弄的小娼妇。饶是侯府再衰败,也容不下此女!

“远之,可有这回事?”老夫人话里带着颤音,眼底透着浓浓的失望。

“祖母……”

“我且问你,是亦不是?”老夫人痛心疾首,她一心疼爱的水远之,却背着她阳奉阴违!不由得想这些年水远之对她的恭敬孝顺,也是装出来?否则,为何他这点心思藏的那样深?他若真心孝敬她,在提及萧珮的婚事时,便会与她说:‘祖母,孙儿相中的是相府。’而不是一声不吭的瞧着她为求这门亲事被人作践!

水远之抿唇不语。

老夫人最后一丝希望殆尽。

水清漪并没有因此而放过水远之,冷声道:“当年我尊称甄文泽为老师,他却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想要借我平步青云,取得富贵。母亲怕我被他蛊惑,便劝诫他离开镇国公府,为了答谢他对我的关照,给了五百两银子。可那五百两他在京都赶考,被人骗着去赌钱输光,落魄的回了曲双县,却受到县令赏识,最后做了县令上门女婿。可就在一月半前,收到一封来自京中的书信,便点燃了他的野心,重新打起了我的主意。”

“我原先也好奇,以甄文泽的身份怎得能进侯府?那时三弟说是顾虑侯府的脸面。但是据我调查,拿到一样东西,便知你撒谎!”

水清漪语气凌厉的指责水远之,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老夫人:“祖母,您应当认识这封信是谁的字迹?”

老夫人脸色苍白,浑身都在颤抖。摇头说道:“不,不是的,远之为何要污蔑你的清白?”

“二婶娘……不,二房的人,都不愿我嫁进静安王府,这样二房便更加没有希望从父亲的手中夺回爵位。我与母亲并不在意爵位给谁,只要侯府能够兴旺,便是我们子女的依靠。可父亲为人糊涂,耳根子软,他没有自己的见解,旁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受人挑拨字字戳心要我偿命,我心中难受,便不再忍了,将爵位禅让给六弟。”水清漪这一番话,狠狠的打了二房一个耳光。不是我巴着不放,而是你们没有本事。而今,你们二房有人有本事,我便让出来,能者居之。

众人神色各异。

萧老夫人神色莫测,凝思着饮茶。

乔老夫人满意的颔首,就该如此,才不会让人欺凌在头上,肆意妄为。

萧珮冲水清漪竖了大拇指,当真是好样的!心里头难免有些失落,她当初是想要水清漪做大嫂的,可惜她看中了甄文泽。待她接受之后,离开帝京,回来却发现水清漪要嫁到王府。若是她嫁给大哥,恐怕日子会舒心。

水清漪看着一言不发,辨不清神色的水远之,继续说道:“若三弟心存仁善,爵位传给你带领着侯府走上巅峰,我甘愿让出,可惜你心狠手辣,残害手足,并非继承人选。兴许是这件事,让你对我更加怀恨在心,才会在我送给母亲和祖母的糕点上动手脚,除之后快!”

“血口喷人!”水远之双目猩红,凶狠的瞪着水清漪,似乎要将她给撕裂。

水清漪嘴角挂着一抹残佞的笑,蹲在他的身旁,一字一顿的道:“可要将甄文泽传来对峙一番?或许,会有更让人惊喜的话。”

水远之拳头捏得‘咔嚓’作响,拼命的忍下心底叫嚣的恨意。心中明白过来,甄文泽就是一个圈套,她刻意带回府,用五石散折磨甄文泽套话,见成效不高。便刻意将他引过去,让他害怕甄文泽终有一日挺不过去,会将他泄露出来,便会动手杀了甄文泽。而等他离开,水清漪便出现救甄文泽,让甄文泽对他心怀恨意,取的甄文泽的信任,让甄文泽一一交代自己的事。

“技不如人!”水远之桀桀的笑了一声,份外的诡异。

水清漪见他服输,冷笑了一声,站起了身。询问茱萸道:“厨娘可有救?”

茱萸点了点头:“只是勒昏了,并无性命之忧。”

水清漪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都不知水远之杀了甄文泽,将她的东西扔在地上有何用意。不过,甄文泽被她救下,坦诚的交代了一切,那么并不重要了。

老夫人受了不小的打击,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哀凉的说道:“水远之便去给你母亲伺疾,待你母亲好了,再来回话。”

老夫人这话绝了他的后路,他母亲死了,便要守孝三年,他至少三年不得面见世人!

“孙儿恭贺祖母寿与天齐,福如东海。”水远之留下贺礼,便离开了。

水清漪望着水远之单薄,背脊挺直的身影,脚步快而稳的离开。心里闪过一抹忧虑,不知就此放他离开是对还是错!

毕竟,以水远之记仇的狭隘心肠,留下终究是祸害。但是他并没有做不可饶恕的事,断然不能要了他的性命。

“绣萍,你去让牧兰盯着他一举一动。”水清漪交代好,便离开了老夫人的院落。经此一事后,怕是老夫人不愿见她。

大夫人在外等着水清漪,担忧的说道:“你这次冒险了。”

水清漪莞尔一笑:“母亲,我时日不多了,不能再坐以待毙。”

大夫人心里头酸涩,水清漪的心思她懂。她怕嫁人后,留下水远之在府里,会对自己不利。才会加快动作,一一收拾了这些心怀不轨的人。

“母亲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让你做了我的女儿。有什么事情,你放心的去做,出事了母亲替你担着。”大夫人握紧了水清漪的手,心里感动。

水清漪抽回了自己的手,她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没法回头了。

水远之极为的谨慎,谁都会残害,唯独不会对老夫人下手。他心底比谁都明白,老夫人是他的依仗。而要除了水远之,必定要他与老夫人心生间隙。所以,她才会在水远之杀甄文泽的时候,在厨房那条路上等着他。那时候他必定怕事情会被她察觉,心神不宁,才容易从他身上拿到玉佩。

牧兰则是守在破院外,等着他走了,将甄文泽救下来,逼供。

待万事俱备后,她再让安插在老夫人院子里的人,在老夫人起床时喝下的那杯茶水里,撒下巴豆粉。最后故意在糕点上放一些,敲晕了厨娘,把玉佩和破布放在厨娘的身旁,栽赃在水远之的身上。

“母亲,您身子不好,回去好生休养。”水清漪让绣橘将大夫人送回去,叮咛她日后出门,身旁要有人跟着。

送走了大夫人,水清漪转身去了前厅。

另一旁,萧老夫人深思熟虑后,对萧珮说道:“你白担心了,她倒也是有几分手段。”

萧珮心底‘咯噔’一下,她知晓祖母讨厌强势凌厉的人。而饶是她没有玩转过阴谋诡计,但是今日一出戏,倒像是清儿有备而来,等着水远之入瓮。

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因为她知晓水清漪的为人。但是祖母以往不曾见过她,难免会有误会。急道:“祖母,您认都认了,切不可反水。您只见到清儿强势的一面,并没有见到她被至亲之人欺辱的时候。可不能以偏概全,这样对她不公平!”

萧老夫人颇为头疼:“臭丫头,希望她不辜负了你才是!”

萧珮嘀咕了一声,她才不会。

……

前厅,宴席被分隔两半,一边男眷,一边女眷。

忽而,丫鬟将屏风撤走,男眷与女眷坐在一起。

萧珮将萧老夫人安顿好,抬眼便瞧见屏风被扯开,目光落在角落里,坐在轮椅上的李亦尘身上,怔怔的出神。

萧老夫人察觉到她的异样,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脸一沉:“你还念着他?”

萧珮心里一慌,别开了头。缄默不语的坐在萧老夫人的身边,拢在袖中的手指骨泛白。心里头百感交集,她从来没有想过在这里见到他。

虽然得知他进京的消息,但是这淬不及防的相遇,仍旧让她心头掀起了狂澜,久久不能够平静。

屋子里的空气,似乎稀薄了起来,萧珮呼吸都困难,霍然起身,出了屋子。看着门前一株花树,团团簇簇堆叠成锦,在这烈日下,开得份外灼灼妖娆。

一年的相处,一年分别,他留在她心底的刻痕,丝毫没有消淡。反倒随着时光流逝,越加深刻。

耳畔传来‘咯吱咯吱’轮椅碾压枝木声,萧珮手指一紧,捏断一簇花团,鲜红的花枝自指缝中溢出。

手腕一紧,落入温暖宽厚的掌中,耳畔传来温润的声音,略有些苛责:“粗心大意。”扳开她的手,看到上面的残花。嘴角微抿,随即绽放一抹笑,似松了一口气。

萧珮听到他的关切声,心头涩涩,可是没有忘记他看向水清漪的目光。平和的表象下,波涛汹涌,极力的克制着某种情绪。

这样熟悉的目光,她岂会不知?

当年,她看着他的目光便是如此……

“好久不见。”萧珮转身,已经收敛好情绪。上下打量他一眼,一袭墨色锦袍,阳光照耀下,修长的身影带着融融暖意。

李亦尘含笑道:“一年未见,你还是未变。”

“不稳重么?”萧珮笑了笑,捏紧了手指道:“为什么回来?”

李亦尘眸子里点点的笑意敛去,眸色渐浓如浓稠墨汁晕染。

“你说的可还做得数?”萧珮再次逼问。

李亦尘握着扶椅,缓缓坐直了身子,温润道:“珮儿,我找到了丢失的东西。”

萧珮心里燃起的希望,渐渐的湮灭,心凉如水。

果然,他食言了。

那一句‘若是再相见,你不曾嫁人,我便娶你’在耳畔激荡,让她的等待,在他方才那句‘我找到了丢失的东西’下,就是一个笑话。

一刻也不想停留,想要笑,却发现那么艰难。转身,匆匆的离开。

回到前厅,与水清漪迎面碰上。水清漪见萧珮红了眼圈,焦急的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萧珮避开水清漪的手,摇了摇头:“外面风大,细沙吹进了眼里。”看着水清漪,心里很难受。帝京那么大,为何他爱上的是她?塞外那么辽阔,为何自己偏生就遇见了李亦尘?

水清漪若有所思的望了眼外头的花树,静静的矗立在烈日下,纹丝不动。

“那你莫要乱走。”水清漪收回手,看着萧珮的背影,皱了皱眉。她方才有一瞬排斥自己,下意识的。难道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令她态度转变这么大?

转眸,便瞧见李亦尘推着轮椅进来,眸光微闪:“你方才可见到珮儿了?”

李亦尘颔首:“嗯,方才说了一会话。”

“说了些什么?她心情不好。”水清漪压根没有朝李亦尘认识萧珮的方向想,在她心里李亦尘一直生活在渔村。萧珮在京中,离开的两年在塞外,两人不可能碰见。

李亦尘一怔,温和的看向萧珮,轻声道:“许是我说话不中听,伤了她。”

水清漪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两人相对无言,静静的站在门口。

嘭!

酒杯砸碎的声音,引起二人看向主位,莫明言揪着水守正的衣襟,满面怒火的说道:“水守正,你赔我妹妹性命!”一拳落下,揍在水守正的脸颊上。

水守正吃了一拳,见众人齐齐望来,顿觉失了颜面,冷笑道:“不过是府上的一个贱妾!谋害侯府子嗣,要她一条命算是便宜了!”

莫明言对水守正的态度始料未及,当初他随口提一句,水守正极为的热忱。怎知莫贞儿一死,他态度倒是强硬了起来。冷笑一声:“她是你聘娶的贵妾。”

“贵妾亦是妾,难不成就高贵了?”水守正破罐子破摔,如今他也不是侯爷,侯府与他何干?如今一条贱妾的性命,也问罪到他头上,当真以为他好欺负?“饶是你莫家泼天富贵,也曾经卖女求荣!”

莫明言何时遭人如此羞辱?当即一拳砸在水守正的脸上,两人扭打了起来。

老夫人看着这场闹剧,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举着拐杖,一人吃了一棍子,齐齐瞪向老夫人。老夫人厉声喝道:“混账东西!你们看你们成何体统?丢不丢人?”

莫明言手指拭掉嘴角的血迹,整理好凌乱的衣襟,冷笑道:“我妹妹死了,你们一句交代的话不曾给。留下的一双儿女,一个留在国寺,一个被伤,不给公道,只因庶出便不了了之。若是如此,我便将希儿带走!”

“休想!希儿是侯府血脉,岂能流落在外?”水守正第一个反驳。

“侯府可有将希儿当作子孙?若是如此,便给他一个公道!”莫明言这次是有备而来,并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

老夫人似乎也明白,脸色阴沉沉,布满阴霾。

“谋害希儿的奴才,已经被杖毙!”

莫明言嗤笑:“一个奴才岂会谋害主子?方才我问过希儿,奴才不过嫌弃主子不得势,才动了不轨之心。若希儿是侯府子孙,何至于一个奴才也敢动歹心?”目光阴鸷的看向水清漪,眼底隐隐闪现着血光,指着她道:“侯府如今是你代大夫人在打理,若你不苛待了希儿,他怎会遭受无妄之灾?”一个未长成的女娃,竟将莫家耍得团团转。因此,处处受到户部的掣肘!虽然与户部尚书王亥冰释前嫌,莫家却不如往日那般得三王爷的亲眼。甚至,打算撤换了皇商。

这一切,皆是因她而起。

三王爷怪罪他们窝囊无用!

“你要如何?”老夫人觉得莫明言是来闹事,才会小题大做。

“我要她赔命!”莫明言一甩衣袖,手背在身后,气势凛然的立在大殿中央。

“莫老爷在说笑?为何清儿不明白你说什么?若是不曾记错,莫姨娘与莫家断绝了关系!”水清漪缓缓的走上前来,茫然不解的看着莫明言:“莫老爷在侯府寻滋生事,折辱了身份。倘若不是亲家,我都以为是讹诈的市井闲人!”

“噗呲——”

众人忍俊不住的轰然大笑。

莫明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面上有些挂不住。瞪直了眼睛道:“那时不过是权宜之计,今日母亲想念妹妹,想要接她回府,谁知遇上这样的厄难?方才我也是气愤难当,适才让你偿命。可贞儿的死,与你们脱不得干系。我也没有什么要求,只是莲儿没有了姨娘,没有安顿好她,心中难安。”说罢,将一封信递给老夫人:“这是家父的书信,你们若是同意,便重修旧好。”

老夫人看完这封信,眉宇舒展,看向了水清漪:“清儿,你觉得如何?”手中的信递给水清漪。

------题外话------

今晚没有二更了,么么哒~

喜欢选夫记之侯门长媳请大家收藏:(m.315zwwxs.com)选夫记之侯门长媳315中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选择白月光后,霍总肠子悔青了借种武装者我就是传奇宠假灭真?真千金把全家送进地狱出生荒古世家,你说我没背景?重生年代不做贤妻主母日常:赚钱养娃诰命之路诸天影视从小欢喜乔卫东开始大神你今天脱单了吗天命第一仙苟在沙漠开农场,负债三百亿快穿拿捏偏执指挥官的千层套路先生您的娇妻已上线凡人修仙,开局看守废丹房霍格沃茨之卡牌系统原神:从摸鱼开始绝世邪神女总裁的神级高手大佬从养猪开始
经典收藏穷鬼的上下两千年贞观医仙女帝穿今不好惹皇贵妃她向来有仇必报凤舞霓裳:绝色太子妃时空穿梭者:历史的秘密史上最囧的穿越:腐女皇妃蠢萌娘子:夫君要乖乖重生七零:暴富小农女穿越宋朝,他们叫我弑君者三国之魏武元勋袁术天下三国:签到三年,成为绝世战神抗战之重生周卫国华夏鼎世三国之胜谋天下圣主降世:开局狗符咒护体重生水浒之纵横天下我是曹子桓大明执刀人
最近更新暮雪寒衣回春朝:这该死的妇道守不住了千年大秦:西汉末年开始的帝国不当谋士的我汉末求生两界当倒爷,皇帝找我借钱打仗汴京酒楼大掌柜汉末刘尨:现代魂掀乱世风云三国:我们还没争霸呢,就改朝换代了!功高震主你忌惮,转身自立为帝崇祯:嘿!大臣们太努力了!异界:从小兵开始崛起龙十一说好败家子,比朕都有钱?百户闯明末帝业征程青云志逆天双穿明末:我带领大明统治全球大明朱棣:我刚穿龙袍,老爹来了穷不拉几的李二本王只想躺平,为何逼我夺嫡重生大明:打造华夏文明共荣圈
选夫记之侯门长媳 水墨青烟 - 选夫记之侯门长媳txt下载 - 选夫记之侯门长媳最新章节 - 选夫记之侯门长媳全文阅读 - 好看的历史军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