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儿，你都干了什么好事？连你弟妹和王弟府上的人都抓！”
慎德斋中，衡王皱着眉头大声斥责着赵毅。
“父王，不过两个奴才而已，有什么要紧？”赵毅反驳道。
衡王拍了一下桌案，“你说的倒是轻巧！思思那丫头最重情谊，那纪凡跟了她许多年，妍儿更是自小在她身边伺候，你为什么偏要与你王弟和弟妹过不去？”
赵毅抱拳行礼，道：“父王，据儿臣所知，这个妍儿乃是夏国逆贼易枫的女人，他们两人已经相爱多年，只是因为易枫年纪尚小，并未成亲而已。要是这个易枫被坐实了逆贼之名，摄政王府和沈府也脱不了干系。儿子这么做，只是不想让王弟和弟妹因小失大，这个坏人，儿子来当。”
衡王叹了一口气，“你这么说，倒也是情有可原。只是毅儿，临川到底是你的亲弟弟，你们兄弟斗了这么多年，难道还放不下吗？你不看在父王的面子上，只看在子珩和阿爽的面子上，就不能不再与你王弟作对了吗？”
赵毅皱起了眉头，轻笑了一声，“在父王心里，儿子便这么不堪吗？”
衡王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拿起了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又将水杯放了下。
“毅儿，父王知道你从小便争强好胜，有你这样的儿子，父王也一直引以为傲。可是，有时候要足了强，也不是什么好事。”衡王说罢，深吸了一口气，又道：“毅儿，父王不想看着你为了追名逐利而堕入深渊。就连阿爽都明白的道理，难道你不明白吗？”
赵毅眉间的结更深了些，问道：“父王这是何意？”
衡王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你如今长大了，为父的话你也听不进去。阿爽为了你，失去了一个孩子，你且好好对待她，别让她再受委屈了。”
“父王放心，儿子会好好照顾阿爽的。”赵毅道。
“有些事，你们都以为父王不知道，其实我心里清楚的很，可虽然心里清楚，但也不愿过问，你自己有数便好。”衡王道。
“是，儿子知道了。”赵毅道。
衡王拍了一下大腿，叹了一声，道：“你且去吧。”
“是，儿子告退。”
赵毅再次行礼，后退三步，转身离开了慎德斋。
……
藏麟院中，赵毅命人备了一桌酒席，自己一个人喝着闷酒。
高陆就在一旁站着，看着世子爷如此憋闷，不禁叹了一口气。
“高陆，来，陪我喝两杯。”赵毅突然说道。
“世子爷，属下怎么能与您同席呢？属下不敢……”高陆道。
“你不敢与我同席，但是敢违背我的命令？”赵毅道。
高陆怔了怔，随后道：“属下遵命。”
赵毅命侍女拿了一副碗筷和酒杯，亲自替高陆倒上了酒，道：“高陆，你还记的咱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吗？”
“属下至死不忘。当年，属下被迫流落街头，与江湖人士卖艺，险些因此丧身，是世子爷救了属下一命。”高陆道。
“这么想来，你我相识也快二十年了。”赵毅道。
高陆站起身举起了酒杯，道：“世子爷，属下敬您一杯。”
“好。”
赵毅笑了笑，与高陆碰了杯，两人一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也知道，从小到大，本世子能真正相信的人少之又少。此时此刻，本世子还真不知道，该同谁讲讲心里话。”赵毅道。
“世子爷若是不嫌弃，属下愿意为您排忧解难。”高陆道。
赵毅摇了摇头，“本世子心中，也没什么烦难。”
“世子爷何必自苦，属下知道，世子爷这般，都是因为王爷今日的一番话。”高陆道。
“在父王心里，我这个世子怎么都比不过赵瞬。”赵毅道。
“世子爷，王爷也只是这两年和摄政王的关系缓和了些，从前，在王爷的心里，一直都是您更重要些。”高陆道。
“是啊，你也知道，那只是从前。”
赵毅轻笑，给自己和高陆倒上了酒，又道：“高陆，本世子只真心爱过一个女子，你可知那人是谁吗？”
“曾经，属下以为世子爷钟意的人是摄政王妃，不过这几年属下多少也明白了世子爷的心思，世子爷心中的那个女子，是世子妃。”高陆道。
赵毅夹起了自己爱吃的菜，放入了口中，细细的咀嚼着，随后喝干了杯中的酒。
高陆立即拿起酒壶，重新为他斟满。
“世子爷，在世子妃的心目中您也是最重要的，今日之事您大可不必多心。”高陆劝说道。
赵毅再次端起酒杯，道：“在她的心目中，本世子这个丈夫，也比不过沈清澜。”
高陆轻叹，道：“世子爷，从前的您杀伐决断，想要的东西即便难如登天，也不会放弃。属下还从未见过，您如此潦倒受挫。”
“我也以为，我会越来越强大，可这日子久了，内心反倒柔软了许多。”赵毅道。
“爷，您从前教导属下，不要在意一时的得失，属下也希望您不要被眼前的烦难所困。”高陆道。
“你放心就是了，本世子，绝不可能轻易倒下。而且，这一局，谁输谁赢还不一定。”赵毅道。
……
夜里，赵毅带着一身酒气，来到了藕香院。
钱灵爽刚有了些许困意，看到他来，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
赵毅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在她身边坐了下，想去握她的手，却被她躲了开。
“世子爷，妾身今日有些不适，不便服侍您。”钱灵爽道。
“世子妃，你确定吗？”赵毅冷冷的询问。
钱灵爽也不甘示弱，沉着脸答道：“妾身十分确定。”
这时，娟子端了一杯茶来，放到了暖塌的方桌上。
“世子爷，请用茶。”
赵毅看了娟子一眼，随后笑了笑，又看向了钱灵爽。
“钱家乃是世家大族，世子妃既出身钱家，有些规矩自然明白。你可知，身为妻室，自己不能服侍夫君的时候，应该做什么吗？”赵毅道。
“爷这是什么意思？”钱灵爽问。
“本世子的意思是，既然世子妃不方便，本世子今日便收了娟子去。”赵毅道。
钱灵爽震惊，道：“世子爷，娟子是妾身身边最得力之人，世子爷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一定要夺妾身所爱吗？”
“娟子是你的陪嫁，本就应该算作本世子的通房，不是吗？你放心，本世子不会赐她另院别居，依旧还在藕香院伺候。来人，将娟子带去藏麟院。”赵毅说罢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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