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房间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剑拔弩张，桑摇光的手再次摸上了发髻上的银簪。
虽然明知道不是对手，但有些事还是得做。
这是她对老馆主的承诺。
桑摇光这次没有急着先下手为强。
因为她感觉道墨琛虽然愤怒，但没有杀意。
果然，很快，墨琛的愤怒散去，转而变的有些自责起来。
墨琛神情凄苦，自嘲道：“你说得对。棋羽有我这个爸，还不如没有。”
洛小川暗地松了一口气。
墨琛太可怕了，整个人就像一把出鞘的凶刀一样。
“没有到不至于，你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洛小川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之前他是故意那么说，就是要墨琛意识到自己忽略女儿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心病还需心药医。
不管墨棋羽的心病是什么。
墨琛都是最好的药引子。
“是吗？还有机会吗？”
墨琛第一次问出这么不自信的话。
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墨琛连去见墨棋羽一面的勇气都没有。
“有，当然有。”
洛小川肯定地说着。
墨琛看着他眼睛泛光的样子，笑道：“小子，只要你能治保棋羽的病并且修复我们父女之间的关系，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洛小川微微皱眉头说道：“两件事情？一个要求？前辈还真是精明。”
墨琛一怔，呵呵一笑：“这不是还有一份人情吗？”
见洛小川不说话，墨琛又补充说道：“小子，我帮你出面，保证以后马帮不找你的麻烦。”
洛小川眼睛一亮，反问道：“你还知道云州的事？”
墨琛没有正面回答，笑道：“马玉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冲冠一怒为红颜，杀了他儿子，你以为他会放过你？”
洛小川嗤之以鼻，说道：“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烦。还有总有一天，我连马玉成一块收拾了。”
墨琛一愣，呆呆地看着洛小川。
他以为自己提出了云州这件事，洛小川肯定会感激涕零。
毕竟他一个人的力量相比整个马帮来说还是太弱小了。
没想到洛小川这么硬刚，还想着收拾马玉成。
小小年纪，杀机比他还大。
“除非......你把马帮收拾了。”
洛小川也知道自己跟马帮的差距。
单挑还可以。
群殴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既然墨琛提到了自己在云州做的事情。
洛小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墨琛神情微变，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他看似粗犷，实则心眼多得很。
否则也不可能在大大小小上百场战斗中活下来。
“没问题。”
墨琛神秘一笑，答应了下来。
这下轮到洛小川搞不懂了。
自己说的可是平了整个马帮，而不是平杀马云龙这件事。
“我说的是.......”
洛小川还想重申一次。
墨琛直接打断道：“不就是让整个马帮消失嘛，小意思。这样......只要你能治好棋羽，三个月之内，马帮将不复存在。”
他说的十分轻巧。
但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自信，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能做得到。
战部的天级战将实力都这么强悍吗？
一人灭一帮？
“好了，你去治病吧，别耽误了棋羽的病情。”
既然谈妥了墨琛又眺望起街对面的战区总医院。
洛小川走到门口，又转身问道：“如果我治不好，你会怎么办？”
墨琛背身说道：“和马帮一起消失。”
洛小川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心想东凌宗说得对这家伙疯起来真的是自己人都杀。
等出了房间，关好房门，洛小川和辰一不约而同做了次深呼吸。
一直一言不发的辰一更是开口说道：“外面的空气真香。”
桑摇光白了他一眼，教训道：“出息！”
洛小川若有所思。
墨琛是自己见过气场和气势最强的人。
而且收放自如。
仅仅是一扇门，却让人感觉身处不同的世界。
房间里，墨琛散发出来的气势逼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房间外，一切烟消云散。
从中医的角度看，人，活一口气。
气呼吸，则生命在；
气窒息，则生命绝。
所谓运气，实乃心气；所谓气势，实乃态势；所谓气场，实乃气力；所谓气扬，实乃气强。
只不过想要做到墨琛这一步，难！
“洛老弟，对不起啊，我这也是没办法。墨琛堵在局里面让我带你来见他，你多担待。”
一直在楼下等候的东凌宗看着洛小川三人走出来，立马迎了上去，又是道歉又是倒苦水。
洛小川心里并不怪东凌宗。
但也不能轻易放过他。
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东凌宗立马傻眼了，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急忙追了上去。
一边追一边说道：“洛老弟，这件事你真得理解理解我，我只是一个芝麻绿豆点大的局长.......”
洛小川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眺望着大楼，打断了东凌宗说道：“东局长如果没事的话，可以先回去了，我去复诊，您再跟着有点不合适。”
东凌宗见洛小川跟自己说话，目光去看着墨琛所在地方，便以为是墨琛不想自己掺和，于是笑道：“我这就走，这就走。”
等他的车离开之后，桑摇光不解地问道：“他这么害你，你就这么放过他？”
洛小川一笑，解释道：“不急，以后会有用得着的地方。”
.......
东部战区总医院，中医科。
这几天文古的头发都白了一圈。
他对墨棋羽这个小姑娘的情志病是一筹莫展。
自从洛小川把她救醒并转到中医科住院，她倒是非常配合。
该吃药吃药，该扎针扎针。
但就是一个字都不说。
文古不是没想过从她的家庭背景，社会关系入手。
但所有的都是一片空白，几乎就是查无此人。
就连医院系统留的紧急联系人还是东州局东凌宗的电话号码。
文古打电话过去询问墨棋羽的家庭关系，却被告知自己的级别太低，无权过问。
气得他当场就想摔电话。
没办法，文古又想到从墨棋羽身边的人查找突破口。
毕竟像这种年纪的小女孩一般走上心理上的极端，无非就是为了两件事。
一为学业，二为情。
但是打听之下墨棋羽平时在学校表现都非常好，绝对是老师和同学们眼中的学霸级的存在。
文古当即便排除了第一种可能，吩咐手底下的几个学生重点调查第二种，情伤。
结果还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他派人去过8号医馆，但洛小川不在。
更让文古心烦意乱的是急诊科的师颖颖几乎是天天都来。
让文古感觉她就是解元良派来等着看他们中医科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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