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功大师曹巡检,嫌弃的瞅了眼一脸笑的埋汰的周三郎,他都想一巴掌乎周三郎脸上。
前儿还求我给他找个活,这就攀上二公子了?
呸,狗东西,可真不是个玩意儿!
“曹大人,俺咋瞅你脸色不太对呢?
哦,忘了跟你说了哈,二公子要送俺几艘木船,俺准备下海扑鱼啦!
海滩集市俺就不能掺和了,等俺铺到鱼,就到你这边过来摆个摊子卖鱼哈......嘿嘿......”
王典仗很是无语,一把扯过周三郎。
“走吧,你刚才不是着急去津海府见二公子,你在磨蹭我就不帮你传话喽。”
这人可真是,曹立成因为海滩建集市的事,头都大了,昨儿还说找周家两兄弟帮忙呢。
周家兄弟可真是人才,顺杆子爬,都没他们快,这就攀上二公子了。
要是知道王爷都嘱咐过,宽待他们一伙人些,是不是转头他们就会把二公子扔了,直接攀上王爷?
王典仗都翻身上马,心里吐槽还是没断。
过了山涧,王典仗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样的极品。
冯宇骑在驴背上,怀里挂抱着竹篓子,甩一驴鞭,吼唱一嗓子。
同样骑着驴,抱着竹篓子的周三郎,也扯着嗓子吼唱了一路。
好在,还有一个骑在老马上的周大郎,瞅着稍微正常一点。
一路魔音穿耳,好不容易临近津海府,王典仗再也按捺不住,撂下一句 “我先去王府找二公子”,然后策马飞奔而去。
半个小时后,王典仗站在了,徐景珏的书房里。
说实话他都不知道,周三郎和冯宇怀中竹篓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明明是背篓,却被两大男人倒挂在胸前,瞅上去就觉得辣眼睛。
可现在,他知道了,知道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二公子说什么,我到底有没有听错?
周家兄弟还会制盐?
那伙难民竟然能将海水煮出食盐?
“王典仗,问你话呢,你确定周言郎用海水煮出盐了?是你亲眼瞅见的吗?”
瞅见王典仗失了魂的模样,阿福怀疑他根本就没见到食盐。
难民就没有好的,什么东西,就知道信口开河,知道天高地厚吗?
这都能让王典仗传话,让二公子去月仙酒楼见他们,一个个都活腻了吧!
王典仗被阿福狠狠瞪了一眼,可算回魂了。
“小人没看到食盐,也不知道他们竹篓里装着的是不是食盐。
不过,那周三郎和冯宇俩人,一人抱着一个背篓,一路上都抱在怀里,还是用细棉布紧紧包裹住的。
瞅他们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背篓里大抵就是食盐了。”
徐景珏双眸亮了亮,扭头瞅了眼坐在对面的崔瑾熠。
崔瑾熠微微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茶碗。
“都中午了,二表兄你昨儿都说过了,今儿你做东,请清渊他们去酒楼吃饭,这时辰也差不多了,咱们就去昨天那家酒楼吧。
阿福,昨天那酒楼你还记得吧?
让人给清渊他们三人报个信,我和二表兄就去那酒楼等着他们。”
王典仗悄悄别过头,擦了把额头上冒出的汗水。
这一个两个,这是要捅破天啊!
看样子王爷都不知道制盐的事儿,我这算是上了二公子贼船?
周三郎胆子可真不小,老子可真是被他坑死了!
阿福瞥了眼王典仗,伸手在他肩头拍了一巴掌。
“王典仗,走吧!来都来了,你不跟着去伺候二公子?”
王典仗抿了抿唇,拒绝的话哽在喉咙里,双腿比大脑识时务,大踏步走出了书房。
仅隔一天再来到津海府,周三郎觉得自己不一样了。
还是穿着狼皮袄外边套了件罩衣,仅是怀中的两颗百年人参,换成了一个竹篓,他就不用瞅着馄饨摊流口水了。
“大哥,冯宇,今儿我做东,咱们就在月仙酒楼吃顿好的。”
周三郎跳下驴背,冲月仙酒楼小二招了招手,“小二哥,你过来,赶紧滴,将我们的牲口找地方拴上。”
那小二还没反应过来,掌柜的听声就抬起了头,瞅见是周三郎,甭管心里看的起,还是看不起,一路小跑出了酒楼。
“哎呀,周三爷,您来啦,赶紧里面请。”
周三郎大手一挥,抱着竹篓,迈步就向酒楼走去。
“掌柜的,俺哥没在酒楼?嗯,没在你找人通知一下吧,一会你们酒楼会来贵客。
不过,你得先给俺们安排一个雅间,一人给俺们煮一碗面条,让俺们先喝口暖和的。”
掌柜的脸上堆着笑,嘴上答应的欢快,心里暗戳戳将周三郎臭骂个不停。
一身穷酸样,还要个雅间,可真是臭不要脸的!
谁是你老哥啊?叫的可真亲热!
前儿刚打了秋风,今儿又来了!
还喝口热乎的,眼瞎啊,俺在是就留又不是路边的面摊......
甭管装柜的心里咋想,表面上做的可不差,不仅将周三郎、冯宇和周大郎请进了三楼雅间,一人大海碗面条,外带还给上俩菜。
三人坐在雅间里,埋头胡啦啦啦扒着面条,头都不带抬的。
嗯,冬天骑马、骑驴确实冷了些,又是从南向北走,喝了一肚子冷风,喝碗面条不仅能填饱肚子,还能暖和些。
关键,三人确实饿啦,昨儿几乎没吃饭,又熬了一宿,这又赶了将近俩时辰的路,就说得饿成啥样了吧。
可是,三人一碗面条还没扒拉完,掌柜的就火急火燎跑进了包厢。
“三位爷,王府二公子来啦,就在隔壁包间,请你们过去呢!”
周大郎快速放下手中碗筷,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然后缓缓地站起身。
可别误会,周大郎可不是在装。
他只是临门这一脚,浑身没劲儿了,甚至大脑都有点空白,一夜练了上百遍的说词,都就着半碗面条咽肚里了。
冯宇慢半拍放下了面碗,肚里还没垫个底呢,他还想喝口面条汤来着。
嗯,刚刚就捞干的吃了,没能喝口面汤,现在有点口干舌燥滴。
而周三郎头都没抬,快速扒拉着碗中的面条,手中的筷子都扒拉出残影了,扒拉进嘴中的面条儿,嚼都不嚼,混着面汤直接咽。
掌柜的急的额头冒汗,都什么时候了,这周三郎还吃。
他知道等着他的是什么人吗?
他也敢!
“哎呦,三爷啊!您就别吃啦,您咋能让王府二公子等着呢?
赶紧的吧,东家都在房间里伺候着啦!
您就先去见二公子吧!
晚一会儿,东家肯定会给您弄一桌酒楼最好的饭菜。”
周三郎可算放下了面碗,从怀中拿出手帕,胡乱抹了抹嘴。
“给我们拿点水过来,我们得漱漱口。
掌柜的,不是我说你,你咋就不能稳重点呢!
不让我吃暖和了,肚里没食,我见到二公子打着哆嗦,我还能回话吗?
二公子肯定以为我是个不堪大用的。”
周三郎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不停打着鼓,两腿比面条都软。
哎,以后见权贵可不能吃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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