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扣分，棒梗反应巨大。
扫把顿住，眼神凶狠的看过来。
“你凭什么扣我的分？”
“怎么，你有意见？”
何雨柱上下扫他一眼，凉凉地说：“本人也具有反抗意识，对于劳动不积极，不配合，行径更加恶劣，扣……”
没说完，就被棒梗打断：“别，别，傻叔，我劳动，我一点意见也没有。”
何雨柱的话停住，啧啧了两下，看向他。
棒梗脸色变化莫测，两边的嘴角强行咧开，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举手发誓：“我真的会努力劳动，我热爱劳动，傻叔，求求你，千万别扣我分了！”
“求您了！”
他简直要哭出来了。
何雨柱这才大发慈悲的点点头：“好吧，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我打分是要公平公正的，可不能随便给你求两句就松口。”
他摇摇头，收起打分簿，放屋里去了。
棒梗这才放下心，望了一眼自家的方向，咬了咬牙。
拿起扫帚，再次认真扫起地来。
他没发现，他和傻柱的这些互动，都被后院的一个人偷偷看在眼里。
二大妈走上前，催促道：“去啊，老头子，你在这发什么呆呢。”
“再晚点，傻柱可就走了。”
“嘘嘘嘘。”
二大爷回头，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嘴前，拼命地嘘，暗示二大妈不要说话。
“怎么了？”
“你不要吵，我想到一个更好的方法，肯定比直接说有用。”
“什么方法？”
“你别问了，先回去吧，等着我的好消息。”
二大妈听了，嘟嘟囔囔地往回走。
“哎，都是光天这个死小子。”
“自己偷懒抢不到工作就算了，还把弟弟的工作也害没了。”
二大爷没理会他，理了理衣服和头发，梳理精气神，昂首阔步，从后院走过来。
“呵呵，棒梗，扫地呢。”
棒梗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个角落可没扫干净啊，得重扫。”
他双手后背，用脚点了点棒梗扫过的一个地方。
棒梗顿住没动，但想起二大爷也是‘大院群众’之一，可以要求他干活。
就赶紧跑过去，把那个地方重新扫了一遍。
“呵呵，这个地方也是，怎么这么脏呢？”
棒梗又跑过去，把那边又扫一遍。
“对了，我们家的尿壶也该倒了，有三个，你等一下去倒了。”
“那你等一下得喊傻住给我加分。”棒梗没动，抬起头，定定地看向刘海中。
干活他不反对，刚刚扣了一分，得做十件事才能弥补回来。
要是做了事，对方没给傻柱报备，那可就是白做。
“放心，肯定给你报备，你二大爷我是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人吗？”
刘海中昂着鼻孔，大气地说道。
棒梗就没说话了，继续扫地。
这时，何雨柱从屋里走出来。
刘海中一看到他，马上又说：“去，除了我家的夜壶，等会把外面的厕所掏了，一整个院子的人每天上，厕所都快堆满了。”
“特别是你家的人，有时候上厕所次数特别多，还不肯掏，都是我家小子去掏的。”
何雨柱听到二大爷的话，眼睛一亮。
他咋没想到，还可以支使棒梗去掏厕所呢！
这小子，干个活不情不愿的，给他扫扫地、倒倒尿壶，真是太便宜了。
虽然何雨柱之前是想放过他算了，冤家易解不易结，他也想放过自己，忘记上辈子的心结，重新好好生活。
他就是这样的性格，面上嚣张，内心却很缓和，甚至有些软弱。
总是想与人为善，真的要害别人，一到关键时刻，就会不停纠结，下不了手了。
这点何雨柱也曾反思过，然而这是他性格的弱点，他反思完，却无法改变自己。
夜里纠结过许多次后，何雨柱不纠结了，决定摆烂。
人不害我，我不害人，人要害我，我必还回去！
许大茂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他也同样软弱啊，面对一大爷对他多年的欺压，面对自己的暴力，他选择了忍让，选择了和缓。
一直能看清一切，却只对招惹他的傻柱出手，从未想过报复一大爷。
只要不明显惹到他身上，一切糊涂着就过去了。
许多人也同样是这样的，这才有了上层持续的欺压，底下人苦难却能微笑面对的生活。
虽然不像想象中如英雄般的魄力，却是一个平凡的人，为了生活和内心，百般纠结之下，不得不实行的屈服。
能这样坚持存活下去，何尝不是某种生命的伟大呢？
上辈子，贾家和一大爷就是利用了他的这种屈服，困住了他一辈子……
这辈子，他依旧无法改变自身的特性，那就是自己——
但他决定改变做事的方法。
我已经屈服了，我已经给过你们家机会了。
是你们家再次针对娄晓娥，妄图破坏我的婚姻。
何雨柱看向棒梗的目光微冷。
学习许大茂挺好的，对方的生活过得可潇洒。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承认自己的渺小，愿意屈服，却不是没有底线！
“听到没有，听二大爷的，等会去把厕所掏了。”
看到棒梗面上露出些不乐意，何雨柱再次强调。
“你不乐意？”
“我乐意！”棒梗马上回答：“只是外面的厕所不是有街道办安排的人专门掏吗？”
听到他的话，何雨柱的脸霎时严肃起来。
“棒梗，你的思想作风不对啊！”
棒梗被他的话吓得浑身紧绷：“哪，哪里不对？”
“你要帮助群众们干活，难道掏粪工就不是群众了吗，他们的活，我们就不能帮着干嘛？”
他指指二大爷：“你刚刚没听到吗，平时厕所都是二大爷家的人掏的，他们掏得，你们掏不得？”
“难道就二大爷家的人勤劳，你们家就只享受人民群众的劳动果实？！”
他的话说得很重，棒梗听得人都呆了。
他感觉哪里不对，却又没觉得哪里不对。
还有种莫名精神受到洗礼的感觉。
“可……”
棒梗还说什么，就看见何雨柱往屋里走：“还是再扣一分吧，你这个思想觉悟不行。”
“没，我没有不掏，我还没开始说话呢！”
棒梗都快哭出来，感觉无比委屈，不能看他表情，就判断他的思想啊！
他地也不扫了，飞快的跑进自己屋，拿了一个水桶就又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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