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没想到白序会突然提到这件事。
他不说她都要忘了有一茬儿了。
当初无论她怎么说，白序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言之凿凿的告诉她，她最后一定会选择秦屿。让她有一种，他是上帝化身的感觉，好似世间万物一切皆有他定。
想起来还挺离谱的。
不过结果确实如他所料，生活是个圈，明明走了很远，最后才发现她一直在秦屿身边绕来绕去。
除了秦屿，她也别无选择。
“我也没有其他选择。”林曦单手撑在脸侧，望向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
还有三天就是新年，街上相伴而行的都是一家人，几乎没有独自前行的人。
她莫名想到了舅舅先前对她说的那番话。
“曦曦啊，比起你大伯母他们，舅舅当然算年轻，但舅舅今后不一定还会在国内。平时想照顾你也比较麻烦。所以舅舅十分能理解，为什么你伯母那么坚持的想要给你介绍一个男孩子。现在你就算还有长辈在，但我们都能感觉到，你是孤单的。我们都希望未来，能有一个人陪伴在你左右，替你分担苦难，分享喜悦。”
“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是一个人，或许适当的去接受旁人闯入你的生活，也许不是一件坏事。”
“你说你现在，和程斯他们当然也玩的还不错，可他们几个男孩子也到了年纪，等以后结婚生子，陪伴你的时间自然不会太多。说到底，你们也只能算世家兄妹，还是隔了些距离的。所以你看，如果把他们都移出你现在的生活，你就会发现你未来的生活画面。”
“工作和公寓两点一线，除了在公司时你有在和人交流之外，其余时候，你都是一个人。当然如果你不需要陪伴，舅舅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可很显然，你的内心也在渴望着有个人能陪陪你。”
——
“三哥是我的唯一选择。”
“切。”听到她的话，白序嗤了声，“这种话你也就骗骗自己吧。”
闻言，林曦收回视线，不太理解他的话。
白序继续说：“你又不是一定要在京市做出选择。淮城那边，明明也不缺。旁的不说，上次程斯他那个相亲对象，叫苏然？她有个哥哥，我看过照片和履历，都不错。”
林曦耸肩，“好的男生当然有很多，但我不想离开京市。”
“而且，我也不想和一个陌生人迅速建立……这种熟悉的关系。”
“我当然知道自己拒绝了三哥，现在又回来选择他，这种情况真的很……啧。”林曦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她其实什么都清楚，所以她才会在那一晚失眠，思考了一整晚。
和秦屿提出结婚，真的比她想象的要困难多了。
她很怕秦屿觉得这是一种“侮辱”，或是有其他成分在。
“但我如果真的要结婚的话，一定一定要走这条路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和我一起走在路上的那个人，是秦屿。”
“没有之一。”
“我在想要结婚的时候，其实并没有考虑过其他人选。”
“自始至终困扰我的问题，不是选择要和谁结婚。是——我真的要和秦屿在这个时候结婚吗？不是因为感情水到渠成，彼此想结婚，而是为了结婚而结婚。”
她只考虑过秦屿一个人。
在她这里，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秦屿从来都不是什么备选，就像她先前说的那样，这是一道填空题，有且仅有一个正确答案。
林曦抬眸看向对面。白序在接收到她的眼神时，下意识偏头移开了目光，拒绝对视。
白序默默喝了口咖啡，良久才回：“所以按照约定，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林曦：“谁和你约定好了。”
“上次我就说你最后还是会选择三哥，你偏不信邪，我说如果和我说的一样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你当时没有反驳我。”
林曦噎住。
“行，你说。”林曦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明明她才是年纪最小的，怎么这人比她还幼稚。
“现在还没想好，你等着吧。”
“……这是什么话。”这句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是威胁。
你等着吧。
怎么听怎么怪。
白序起身，把咖啡放下，“走了，去挑礼物。”
两人在一楼又逛了逛，白序迟迟没拿定注意。陪着他逛了半个小时，林曦打了个哈欠。
“你到底想要什么？给个方向，我们在逛。”
这么漫无目的地到处走，她也吃不消啊。
“没想好，先随便看看。”
“……你总不能要没家店都逛一下吧？”比她刚才还要麻烦。
白序一副大老爷姿态，背着手走在她前面，幽幽回答：“不至于。”
“再给你半小时啊，半小时后不做决定我就走了。”
不看不知道，这会儿外面天都暗下来了。
估计一会儿大伯母就要打电话过来，催她回家吃饭了。
“我说，你等等……”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林曦就瞧见白序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大步追上去，瞧见他盯着柜台发呆。
“喜欢什么？”林曦走到柜台前，看了看里面的东西，挑眉：“你要买首饰啊？”
里面都是一些配饰。
在这家店里，谈不上贵重，一般都是拿来配货的小东西，几千块钱而已，最贵的也不过才两万。
“你确定？”瞧他刚刚那个架势，她还以为他最少要挑个六位数的东西呢。
结果就这？
“急什么，看看呗。”
白序走过去，沿着柜台转了一圈，最后示意sa把最上面那个戒指拿出来瞧瞧。
“先生，这款是女戒，男戒我们这边只有对戒里面包括了。”
林曦笑，“你要不买个女戒戴吧。”
白序瞥了她一眼，“我有毛病？”转头，他叫sa把对戒那一套拿出来。
林曦觉得奇怪，“你真要买戒指？”
“律所几个小姑娘盯我好久了，买个戒指戴戴，避一下烂桃花。”
“你都没谈，怎么就认定人家是烂桃花了。”
“对我来说，都一样。”白序没怎么细看那对戒指，直接示意林曦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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