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被渣过的偏执陛下黑化了

云哩哩

首页 >> 新婚夜,被渣过的偏执陛下黑化了 >> 新婚夜,被渣过的偏执陛下黑化了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重生肥妻要翻身最强升级系统我的玩家好凶猛都市潜龙赵东苏菲木叶苍龙至尊神殿陆鸣方羽唐小柔少年陆鸣小说气冲星河秦风杨如雪全文免费
新婚夜,被渣过的偏执陛下黑化了 云哩哩 - 新婚夜,被渣过的偏执陛下黑化了全文阅读 - 新婚夜,被渣过的偏执陛下黑化了txt下载 - 新婚夜,被渣过的偏执陛下黑化了最新章节 - 好看的玄幻魔法小说

第293章 生疑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离开锦城的路上。

“表哥,你这个月已经吐了四回血了,你还要瞒表嫂到什么时候?”

季明轩眼神担忧地望着脸色冷白的傅凛知,他闭着眼,苍白的唇上沾了一抹殷红,旁边的手帕还浸着血。

旁人不知道,季明轩却再清楚不过,傅凛知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光是他知道的情况,就吐了四次血。

为了不让虞甜担心,每次还只能强忍着不露出异样。

这些日子为了处理锦城的事,更是日夜操劳,休息也顾不上,身体状况愈发糟糕。

他如今是实在忍不住了,才找借口要商量事情把虞甜打发去了另一辆马车。

傅凛知眼皮微动,神色平静,嗓音透着一丝哑:“管好你的嘴。”

季明轩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你也就知道威胁威胁我了,有本事到表嫂面前逞能啊!”

傅凛知眉头微蹙,大概是实在难受的厉害,这会儿也顾不上训斥季明轩了,他额角慢慢渗出冷汗,脸色苍白,唇上也没什么血色,一看就知道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季明轩看在眼里不由心疼,一边忙前忙后端茶倒水一边埋怨:“你说说你,逞什么能?反正咱也拿到一株赤莲草了,表嫂目前还活蹦乱跳可以忍忍,你却是忍不了啊,不行咱就把那株赤莲草先……”

傅凛知忍无可忍,睁开湛黑的眸冷冷觑他:“闭嘴!”

季明轩梗了梗脖子,壮着胆子:“我就不!我这还不是担心你,你说说你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交代?”

傅凛知被他嚷嚷的头疼得厉害,正要出声,突然听到旁边的马车传来一声惊呼,脸色一沉,想也不想的起身。

……

马车里,抱着汤婆子,阿满望着马车外的风景,不由叹了口气:“锦城虽好,待久了却也觉得有些腻,唯一舍不得的就是那些美食,还好走的时候捎上了点儿。”

她说着,捡起一个热乎乎的糖炒栗子往嘴里塞:“实在是太美味了!”

虞甜看着堆满案几的小吃,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傅明礼:“这一趟好玩吗?”

傅明礼矜持地点点头。

虞甜逗他:“与盛京比如何?”

小孩儿眉头纠结地蹙起,半晌迟疑道:“那还是家里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金的银的……”

阿满接过话茬:“那叫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她咂了咂嘴,眼神谴责,“您那叫狗窝,让普通老百姓可怎么活啊!”

傅明礼噎了噎:“意思差不多就行了。”

虞甜掩唇笑了笑,眉尖忽地一蹙,傅明礼留意到她的不对,疑惑出声:“怎么了?”

虞甜按住胸口,勉强扯了扯唇角,正要开口安抚他,呼吸一窒,一口血蓦地吐了出来。

其他两人瞪大了眼。

“娘亲!”

“姐姐!”

雪青衣裙染上了一抹刺眼的红,她眼前发黑,景象逐渐变得模糊,头一歪昏了过去。

傅明礼赶紧扶住虞甜,眼里闪过一抹慌乱:“娘亲,你醒醒!”

阿满手忙脚乱上前,看着那一抹血不知所措:“这,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吐血了?”

帘子骤然被掀开,一道身影挤了进来,马车瞬间逼仄起来,傅凛知满脸风雨欲来,脸色分外阴沉。

他一眼瞧见了昏迷的虞甜,将她从傅明礼手中接过,低声问:“怎么回事?”

傅明礼眼睛都急红了:“娘亲刚才还在和我们说话,突然吐了血昏迷了过去……”

阿满也一头雾水:“这,这也没吃啥啊,怎么就吐血了呢?”

季明轩紧跟而来,瞪大了眼:“遭了,表嫂这是蛊毒也发作了!”

傅明礼扭头看他,眉头微皱:“你为什么说‘也’?”

“哎呀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赶紧就近找个大夫瞧瞧吧!”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马车外传来一声戏谑:“听说有人要找我?”

众人瞧去,惊蛰扶着一个白胡子老头赶来,那老头分外眼熟,不是菩提老道又是谁?

傅明礼睁大了眼,喜形于色:“爷爷!”

“老神医!”季明轩瞪大了眼,猛地一拍大腿,“哎哟喂,您可算是来了!快来给表嫂瞧瞧吧……”

“哎哟你个臭小子,算你有良心没把爷爷我忘了……”菩提老道本来还想寒暄几句,一听是虞甜出了事,立马腰也不疼了腿也不软了,三两步冲上前:“让让,给老头子我腾个位置!”

于是傅明礼和阿满纷纷被赶下了马车。

马车停在路边,几人着急地来回踱步。

马车内,菩提老道把着脉,眉头紧锁,傅凛知不禁侧眸:“怎么样?”

菩提老道一脸沉重摇了摇头:“情况不太妙。她原来一直有定期服用解药,早已形成了习惯,如今乍一停止服用,反噬起来也会更厉害。”

傅凛知脸色一沉,突然道:“我们已经找到了一株赤莲草,你能配制出解药么?”

“当然。”菩提老道皱了皱眉,“只有一株赤莲草,那你怎么办?”

他看向傅凛知,微眯了眯眸:“老头子不用把脉也能瞧出来,你的身体状况可比她差多了,如果没有解药,你活不过半个月,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傅凛知神色未变,只冷静道:“先救她。”

菩提老道盯着他看了良久,突然叹了口气:“我原先很不喜欢你。”

傅凛知轻嗤一声:“现在就喜欢了?”

菩提老道面不改色:“也不喜欢。”

谁能喜欢拱自家白菜的猪?

后者脸上没有半分意外。

“但是吧,你这个人,怎么说呢,还算是个男人。”菩提老道慢吞吞地给出评价。

世间最难揣测的,就是人心。

他能医世间疑难杂症,却医不了人心。

他没少和权贵打过交道,往往身份地位越高的人,越是怕死。

因为人死如灯灭,富贵皆成云烟,拥有的越多,越怕失去。

更别说傅凛知富有四海,身处权力之巅,想要多少美人没有。

事关自己的性命,他还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实属不易。

面对他的夸赞,傅凛知的反应是——

“少废话,赶紧救。”

他神色冷漠,没有一丝动摇。

菩提老道:“……”

这人吧,人品还行,就是嘴贱,性子也不讨人喜欢,真不知道那丫头看上了他哪点。

清了清嗓子,菩提老道补充:“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他竖起一根手指:“一株赤莲草,你们俩分着用。”

倒不是他担心傅凛知,主要这人死了,回头他也不好交差啊!

傅凛知拧眉,眼神充满质疑:“这样也行?”

“行是行,就是可能,会有点后遗症。”菩提老道如是道,“半株赤莲草肯定不能完全解毒,不过暂时将那蛊毒压制住还是足够了。”

“什么后遗症?”傅凛知眸光微动。

菩提老道:“不清楚。”

傅凛知:?

对上对方阴沉的目光,菩提老道眼神有一丝心虚:“那个,我又没试过,我怎么知道?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傅凛知沉着眸:“太冒险了。”

菩提老道气的吹胡子瞪眼:“怎么着,有现成的两全其美的法子不用,你就非要找死?”

傅凛知眸光落在虞甜身上,眼底涌动着晦暗的光。

——

虞甜醒来的时候,刚睁开眼就瞧见一张放大的脸,她呆了片刻,喃喃道:“师父?”

菩提老道顿时如临大敌,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完了完了,这是脑子傻了!”

虞甜:“……死老头,你怎么在这儿?”

菩提老道长吁一口气:“这才是我那孽徒的口气嘛!刚才那个我还以为见鬼了!”

虞甜有气无力翻了个白眼,察觉到四肢酸痛,她起身失败,又躺了回去:“我这是怎么了?”

“呵,也没怎么,就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而已。”菩提老道转身走到桌子前端起药碗,胡子翘了翘,“喏,把这碗药给喝了。”

虞甜脑子里灵光一闪:“我毒发了?”

菩提老道盯着她,没好气道:“不然呢?赶紧把药给喝了,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她盯着递到面前的药碗,眼里闪过一丝警惕:“这是什么药?里面不会加了赤莲草吧?我喝了,那傅凛知怎么办?”

菩提老道眼睛一瞪:“我说你个死丫头,该精的时候不精,不该的时候精的跟猴似的!”

虞甜瞪大了眼:“里面真有赤莲草?!”

她皱着眉陷入沉思:“我都毒发了,阿凛比我更严重,那他肯定也发作了……不行!这药我不能喝!”

菩提老道冷哼一声:“你们两个倒是情比金坚,搞的老头子我才是恶人!放心吧,他那边也有!”

“他也有?”虞甜摇摇头,“可是只有一株赤莲草啊……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就在菩提老道险些气个倒仰的时候,一道嗓音自门外响起。

“他没骗你。”

傅凛知推门进来,漆黑透亮的眼珠安静注视着虞甜:“我喝过了,如今已经行动自如。”

虞甜怔怔地看了眼他的腿,张了张嘴:“你,能走路了?”

傅凛知点头,他走上前来,从菩提老道手里接过药碗坐到床边,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眼里露出一丝笑意:“喝吧。”

虞甜见他脸色如常,却是没有在逞强的意思,犹豫片刻,垂首乖乖将药喝了。

菩提老道看得白眼直翻,索性背过身眼不见为净!

喝完了药,虞甜这才想起旁边的菩提老道:“老头儿,你怎么来的?”

菩提老道扭过头来,阴阳怪气:“哟,可算想起我了?”

虞甜眨了眨眼,主动卖乖:“一直惦记着您老人家。”

“少来这套!”他抱着手臂,“我在路上碰到了惊蛰,她带我来的,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一来就碰到某人蛊毒发作,呵。”

虞甜摸了摸鼻子,讪笑一下:“这不是凑巧嘛。”

……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虞甜拢了拢披风,望着窗外的雨幕,轻轻叹了口气,“比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又为什么之前没有认出你。”

菩提老道抄着个酒葫芦慢悠悠喝着,眼神散漫:“问什么,想说的时候你自然会说。”

他打了个嗝,酒意微醺,眼里闪过恍惚之色:“你这丫头的奇怪,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所以当年得知你死的消息,我其实不大信。”

他扯了扯唇,“只是你未免也太沉得住气,六年啊,不是六个月,也不是六天,你倒是真狠的下心。”

虞甜心中一酸,瞥见他脸上的皱纹,清亮的眸笼了一层雾气:“老头,对不住。”

她最初来到这个世界孤苦无依,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他缠着死活要收她为徒,她没叫过他几句师父,内心却早把他当成了亲人。

所以她死的消息传到他耳朵里,她甚至能想象他的心情。

“没什么对不住的,都过去了。”菩提老道眼眶有些热,匆匆灌了口酒压下那股酸涩,他叹了叹,声音低不可闻,“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虞甜默然。

他扭头看她:“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死,和他究竟有没有关系?”他把酒葫芦往桌上重重一搁,“要是有,老爷子我现在就去砍死那个小兔崽子!”

虞甜不由失笑,唇角慢慢敛起,摇头:“和他没关系,是我自己,有不得已的苦衷。”

菩提老道盯着她,突然笑起来:“我现在倒是有些相信无极门那老头说的话了。”

“无极门?”虞甜脑海里闪过一个慈眉善目老头的模样,他们门派专门从事算命,和老头子关系不错,她挑了挑眉,“他说什么了?”

菩提老道眼神放空,脑海里回想起一幅画面。

那是虞甜“死”后的一年。

“一年一次的下棋也不专心,你这老头,当真是越来越敷衍了。”黑衣老者觑了眼对面心不在焉的人,索性撂了棋子,“不下了,下棋的人心不在这里。”

菩提老道抬头看向老友,犹豫再三,终是忍不住开口:“老家伙,我想请你做一场法事。”

黑衣老者挑了挑眉:“哦,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慢悠悠煮了一壶茶,“怎么,为了你那徒弟?连‘请’字都用上了。”

菩提老道点头,眉头紧皱:“正是,说来也奇怪,近日我总是梦到她,梦中她好像很痛苦,莫不是死的有冤屈,到了地底下也不得安宁?”他眼里掠过几分痛色,“不若你帮她超度超度,让她走的安宁些,下辈子投个富贵胎,师徒一场,这也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了。”

“不为熟人算卦占卜是我的原则。”黑衣老者想了想,“算了,既然你都开了口,那我就帮这个忙。”

他摆出一副八卦图,拿出罗盘占起了卜。

突然,手里的罗盘掉落在桌上,黑衣老者脸色一变。

菩提老道眉心跳了跳,忙追问道:“怎么了?可是这怨气太厉害,连你也奈何不了?”

黑衣老者眉头一竖,咬牙怒骂:“怨气你个头啊!没死的人你让我超度?”

菩提老道懵了懵,呆呆地瞪大了眼:“啊?”

那边还在骂骂咧咧:“我就说嘛,那小丫头看上去也不是英年早逝的面相!”

“不不是,你的意思是说我徒弟没死?可是我亲眼看见了她的尸体啊!”菩提老道瞪着眼一脸匪夷所思,“当时我还想把我徒弟的尸体偷出来,但是那个狗皇帝看的太紧了没法下手,难不成,难不成我看到的是假的?”

黑衣老者哼了哼:“那我就不知道了,你这老头老眼昏花也说不一定。”

菩提老道还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嘴里来回重复着几句:“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呢?”

“嘿!怎么着,你徒弟没死,你好像还挺遗憾?”

菩提老道噎了噎,没好气翻了个白眼:“去去去一边去!你才遗憾呢!我这是惊讶,死了一年的人突然跟我说还活着,搁谁不得吓一跳……”

黑衣老者摇摇头:“确实古怪,既然如此,我就破例给她算一卦。”

他一边说着,老神在在闭上眼,掐指算了起来。

菩提老道屏息静气一脸期待在旁边看着,不知过了多久,对方突然睁开眼,神色很是古怪。

他忙急不可耐地问道:“怎么样?”

黑衣老者眉头紧皱,默然良久,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瞧了眼菩提老道:“你这个徒弟,不简单啊!”

后者狐疑地皱起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黑衣老者摇了摇头,指了指天:“天机不可泄露。”

后来实在是被菩提老道缠得没办法了,他在神神叨叨地说了句“命格特殊”。

菩提老道从回忆里抽身,看着面前好奇等待着答案的虞甜,勾了勾唇:“他说你是大富大贵之相,遇难自当逢凶化吉。”

虞甜眼神狐疑:“就这样?”

他神色自若点头:“就这样。”

她沉默片刻,一脸认真地开口劝道:“你这老朋友,看起来像个神棍。”

菩提老道:“……这我赞同。”

“主上,我们有好几个窝点都已经被发现了,现在怎么办?”江漓望着不远处负手而立的男子,眼里闪过一丝波动。

男子身着红衣,暗红色的衣袍在夜色映衬下更显妖异鬼魅,他手里把玩着一张银色面具,语气懒洋洋的:“无碍,发现了就发现了。柳吟霜那边已经进展的差不多,不再需要源源不断的实验品了。”

江漓恭敬垂眸,唇边透着一丝笑意:“恭喜主上,大业将成!”

男子转过身来,面孔在暗夜里看不清晰,只听得出来他的嗓音是含笑的:“江漓,这些年潜伏在秦家,替我办了那么多事,委屈你了。”

江漓眼睫微颤,声音很轻:“若是没有主上,江漓早就死了,自我被你救下的那日起,我这条命就是你的。”她牵起嘴角,眸光掠动着奇异的虔诚,“别说为主上办几件小事,就是为主上上刀山下火海,江漓也在所不惜。”

男子注视她良久,几不可闻地低叹一声:“傻姑娘。”

“我还需要你去办一件事。”

江漓若有所感抬起头,果不其然就听他慢条斯理道:“想办法,把虞甜引到岭南。”

江漓眉尖微蹙,眸色微沉,迟疑道:“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不太好对付。”

男子愉悦地笑起来:“不好对付就对了。”他唇角勾起微妙的弧度,“从前的他是不好对付,可这人一旦有了软肋,便会束手束脚,投鼠忌器。”

江漓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片刻后她会意一笑:“主上说的是。可是江漓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非她不可?那个虞甜,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男子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你不懂,等真到了那一天,你自然就明白了。”

他仰头望着月色,幽邃的眸子闪过讳莫如深的暗芒:“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我感觉今早起来有些喘不上气,不会这就是老头说的后遗症吧?”虞甜脸色些许凝重。

傅明礼一听这话顿时坐不住了:“要不要让爷爷再瞧瞧,我就说不该急着赶路,应当再休息休息的,这可怎么是好……”

“额,那个,我打断一下。”阿满默默举起手,指了指虞甜的脖子,“会不会是围脖系太紧了的缘故?”

那边说话的两人齐齐一愣,虞甜后知后觉低头看了眼,把围脖解开,沉默片刻抬起头:“好像是好多了。”

“……”

“咳咳,姐姐你就是太紧张了,也不一定就真有后遗症嘛,毕竟老爷子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咱还是别自己吓自己了。”阿满见虞甜一脸怀疑人生,忍不住开口安慰。

“有道理,娘亲你也太别担心了。”傅明礼紧跟着附和。

虞甜点点头:兴许真是她太紧张了?

马蹄声凑近,下一秒帘子被撩开,露出傅凛知那张人神共愤的脸,他眼眸幽深,像远处的青山,沉默而神秘,目光在车内扫了一圈,最终落到虞甜身上:“可有不适?”

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拿出还热乎的糖糕递给她。

旁边的阿满和傅明礼对视一眼,纷纷露出没眼看的表情。

虞甜接过,眼里绽开笑意:“挺好的,你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傅凛知摇头,瞧了眼四周:“这座小镇还挺热闹,要不要下来走走?”

虞甜想了想,点头。

马车里待久了也闷得慌。

一行人索性全都下马车步行。

南方的冬天总是阴沉沉的,湿气很重,今天难得出了点太阳,街上行人挺多,摆摊的人也很多。

嘈杂喧闹如同潮水涌来,袅袅上升的炊烟是人间烟火气。

阿满一边东瞧瞧西看看,看到新鲜的东西就忍不住驻足,很快他们便分成了两拨。

傅明礼见落后许多,正要快步追赶,被阿满一把拉住。

等虞甜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只剩她和傅凛知了。

不过如今两人独处也不会觉得尴尬,没过一会儿,她就感觉垂下的手被握住,抬头一看,傅凛知还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模样,活像是偷偷牵手这种事不是他干出来的一样。

她唇角没忍住一翘,按捺住眼里笑意。

“笑什么?”

谁知道傅凛知敏锐的很,没看过来都知道她在笑。

虞甜想了想,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你觉得我们两个现在像不像热恋的小情侣?”

“情侣?”傅凛知挑了挑眉,对这个新奇的称呼表示疑惑。

“唔,就是情人的意思。”

傅凛知唇微扬,眼神意味深长:“孩子都有了,还情人?”他扭过头,淡定道,“不该是老夫老妻吗?”

虞甜呛了一下,神情尴尬:“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卖簪子喽,便宜又好看的簪子,这位郎君,给你家夫人买一根簪子吧?”

傅凛知被街边的一处摊贩吸引了注意,若是平时,傅凛知自然看不上这样粗劣的玩意儿,但架不住老板嘴甜会说话。

见傅凛知看过来,那摊贩老板的奉承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这位郎君跟您的夫人简直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呀!我摆摊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如此相配的夫妇!”

傅凛知面上是一贯的矜持冷淡,虞甜却瞥见他的脚步不受控制地往摊前走。

她粗略一扫,摊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簪子,做工质地自然是比不上京城那些首饰铺子里的玩意儿,不过胜在简朴大方,也别有一种雅致。

老板一看就知道这位是个出手大方的,不遗余力地自卖自夸,把自己的簪子夸的那叫一个天上有地下无的,几乎傅凛知的目光扫到哪儿他就夸到哪儿。

“哟,郎君眼力真好,这支梅花簪卖的可好了!这可是最后一支……嘿,这支珠花也不错,和您夫人的衣裳眼色相当配啊!”

虞甜在一旁乐不可支,也不出声,想看看傅凛知会不会听信了老板的话一掷千金,把所有簪子都买下来。

毕竟这种事他还真干的出来。

她想起当初花灯节的七个灯笼,额头滑下几条黑线。

谁知傅凛知却完全不受干扰,只见他目光逡巡一圈,最后定在一支通身白色的玉兰簪上,然后弯腰拾了起来。

虞甜见状眉梢轻轻一挑,有些意外。

因为这支簪子她刚在一眼望过去确实有注意到。

在其他我要精致反复的簪子映衬下,它显得格外的素净,不知是什么玉做的,莹白剔透,款式简单,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装饰,簪尾处雕着一朵玉兰,还挺符合她的审美。

她还以为像傅凛知这样的大直男挑选女人的东西,都是选那种看上去越花里胡哨的越好,没想到这人还挺有眼光。

傅凛知拿着簪子转身朝着虞甜比划了下,自觉还不错,低头问她:“可喜欢?”他好像是怕虞甜拒绝,摸了摸鼻子,面不改色补充一句,“我觉得还不错。”

虞甜仰头看他,微微踮脚,眸光清亮,眼底含笑:“你倒是给我戴上试试啊。”

傅凛知反应过来,指尖竟有些局促地弯了弯,对上虞甜期待的眼神,他缓慢抬手,良久,挑了个奇异的角度,谨慎而手法生疏地将簪子插到她发间。

虞甜自己看不到,便仰头问他:“怎么样?好看吗?”

少女容颜明媚妍丽,眉不染而黛,唇不点而朱,唇角抿着浅淡笑意,一双明眸更是比星子还璀璨。

再没有比这还要好看的了。

他喉尖轻轻滚动,还未出声已有几分哑意,唇刚动了下,旁边的老板激动地连声道:“好看!太好看了!我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像夫人一样,把我的簪子戴的这么好看的!几两的簪子,我突然觉得卖几百两都不为过啊!”

傅凛知:“……”

虞甜:“……”

你倒真敢觉得啊。

傅凛知低笑一声:“夫人确实好看。”

他嗓音低哑,像是贴着耳朵说话似的,莫名添了一股戏谑意味,虞甜耳根有点烫,纳闷儿地瞧了眼傅凛知,开了窍的男人还挺可怕。

“真的?”

虞甜挑眉看他,哼了一声,老板忙道:“真的!比真金还真!我这有镜子,不信夫人可以瞧瞧!”

老板眼巴巴捧上铜镜,她却瞧也没瞧,直勾勾盯着傅凛知,唇角突然恶意一勾:“不用,我自有办法。”

她说完,突然一把拽住傅凛知的衣领重重往下一拉,这点力道按理说对方根本不放在眼里,却配合地顺着她的力气弯下了腰。

虞甜直直盯着傅凛知漆黑透亮的眸,眸子里倒映着她的身影,她眼尾微微上挑,得意的像只小狐狸:“喏,这样看的清楚些。”

傅凛知提了提唇角,十分纵容地配合:“夫人说的是。”

老板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捧着铜镜的他像个笑话:“……”

小两口真会玩儿啊。

他都多余问这一嘴!

“簪子不错,多少钱。”傅凛知瞥了眼虞甜,心情不错,转头问那老板。

老板比了个数,笑容满面:“二十两。”

虞甜挑了挑眉,眼微眯:“刚刚不还说几两吗?坐地起价啊老板?”

老板直喊冤枉:“哪敢啊夫人,你看看这簪子的质地做工,卖二十两我都赚不了啊!这可是我这儿卖的最好的簪子了!”

虞甜沉默片刻:“……卖的最好的不是那支梅花簪吗?”

老板摸了摸鼻子,讪笑两声:“这支也卖的好!”

“行了。”傅凛知干脆地结了账,“不用找了。”

老板捧着银子笑得牙不见眼:“好嘞,郎君果然出手大方!祝您和您的夫人百年好合,举案齐眉啊!下次再来!”

嘿,今儿个真碰上财主了!

他才不会说,那支簪子的进价只有二两!

离开小摊后,虞甜拽了拽傅凛知:“你知不知道自己被坑了啊?这簪子的进价说不定只有二两,他说二十两你就信啊?”

傅凛知点点头:“我知道啊。”

他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过看人有没有说谎还是能看出来的。

虞甜瞪大了眼:“那你还上赶着往套里钻!”

他挑了挑眉:“他挺会说话。”

虞甜无言以对:“……”

算了,他高兴就好。

走在人群里,虞甜脚步突然一停,旁边的人看过来:“怎么了?”

虞甜望着街头的方向,眨了眨眼睛:“没,没什么。”

应该是她看错了。

不然她怎么可能在人群里看到巫隐?

街头来来往往的行人,哪里有巫隐的影子?

虞甜撑着额角笑了笑:果然是出现幻觉了。

“漂亮姐姐,买花吗?”

她循声低头看去,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眼巴巴望着她,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里面铺满鲜花,“姐姐,买一束花吧,很便宜的。”

她本来想朝着傅凛知开口,可许是对方看起来太难以接近了,只得打消了念头。

虞甜盯着篮子里的花,微笑着弯腰:“你那么小就一个人出来卖花呀?这花怎么卖的?”

“十文钱一束。”

小姑娘一脸欣喜地把一束漂亮的鲜花塞到虞甜怀里,后者捧着花,脸上的笑容突然一顿,看了眼一脸局促的小姑娘,紧接着神色自若道:“挺便宜的,那我就买一束。”

说完朝旁边的傅凛知使了个眼色,后者勾了勾唇,自觉递上银子。

得了几倍的银钱,小姑娘眼睛一亮,脆生生地道:“谢谢姐姐,谢谢哥哥!祝你们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虞甜:“……那倒不用。”

家里已经有一个了。

小姑娘欢欢喜喜地走了,傅凛知盯着她离开的背影,扭头问虞甜:“什么时候喜欢花了?”

虞甜扯了扯唇角:“女孩子喜欢花不是很正常吗?再说那小女孩儿看着也怪可怜。”

她打发傅凛知去买吃食,见他走远,这才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花,花中夹着一张纸条,虞甜眸色微沉,小心翼翼拿出纸条,将那纸条展开,上面写着一行字:

“故友相邀,子时一聚。”

盯着那行字,虞甜眸光几经变化,在宫里时,她见过巫隐写字,这是他的字迹。

他邀自己见面,莫非是想说什么?

正好,她心中也有不少疑惑想问他。

傅凛知已经买了东西回来,虞甜当即将纸条藏了起来,扬起笑脸:“这么快?”

晚上,几人就近找了一家客栈落脚。

到了分配房间的时候,虞甜笑了下:“我近日觉浅,难以入眠,想一个人睡一间房。”

正和傅明礼暗地较劲的傅凛知目光看了过来,她面不改色。

菩提老道闻言眉头微皱:“怎么不早说?要不要给你开一副安神的药?”

虞甜大方地点头:“也行,那就辛苦老头你了。”

“嗐,瞎客套!”

虞甜成功要到了单独一间房,傅凛知看起来没什么异样,还叮嘱她小心些,门窗关严实,有什么就叫他。

她一一含笑应下:“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怎么这么啰嗦?”

傅凛知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看得虞甜有些心虚,不过她向来会装样子,没有表露出任何不对劲。

告别傅凛知,虞甜将门给合上,吐出一口气,又忍不住腹诽:

怎么搞得跟背着丈夫偷情一样?

呸呸呸!

虞甜将菩提老道熬的药倒入窗边的绿植里,静静思考着巫隐寻她的意图。

他上次分明是有话想跟她说,可傅凛知突然进来,他没来得及说出口。

经过前几次后,傅凛知几乎和她寸步不离,对方兴许找不到机会见她,只能出此下策。

“这么说来,白日里在街上见到的人,果真是他?”

虞甜托着下巴陷入沉思,红烛一点点燃尽,凝固的液体像谁的泪痕。

——

入了夜,子时一过,屋里的人突然有了动静。

在一片漆黑中,虞甜站起身来,来到窗前,轻手轻脚推开窗户,她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天幕暗沉,厚厚的云层将月亮给遮住,留下一片朦胧的白光,颇有几分凄清惨淡。

她纵身一跃,轻巧地消失在房间里。

出了温暖的屋子,肆虐的寒风毫不留情顺着衣襟缝隙往骨头缝里钻,虞甜身体不耐寒,打了个激灵,将披风裹得更紧,暗暗将巫隐骂了个狗血淋头。

狗东西可真会折腾!

她安稳落在地上,站立在空旷的街头,虞甜举目四望。

“这狗东西也没说地点,我要往哪个方向走?”

刚说完这句话,虞甜眼角余光便瞥见一抹身影飞快从屋檐上掠过。

她眼眸一眯,迟疑片刻提步追上去。

她紧紧跟在那抹身影后头,一直保持着一前一后的距离,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来到一片树林。

虞甜喉咙里像刀片在割,忍无可忍出声:“你还要去哪里,这么冷的天,姑奶奶没耐心陪你耗,有屁快放!”

前面的人动作放缓,终于在一片空地上停了下来。

虞甜紧跟着落在地上,她看着那人转过身,露出巫隐那狗比的脸,嘴角还隐约噙着一抹笑,顿时火气上来,正要开骂,突然眸光一凛,落在他脸上,迅速警惕地后退一步,俏脸微寒:

“你不是巫隐!你是谁?!”

喜欢新婚夜,被渣过的偏执陛下黑化了请大家收藏:(m.315zwwxs.com)新婚夜,被渣过的偏执陛下黑化了315中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凡人修仙,开局看守废丹房神剑无敌少年大将军重置属性从卖鱼摆摊开始的幸福生活群狼环伺?不好意思,我先圈块地你惹她干嘛,她满空间神兽四合院的大力钓鱼佬女总裁的神级高手宠假灭真?真千金把全家送进地狱重生另嫁小叔,夫妻联手虐渣修的什么仙主母日常:赚钱养娃诰命之路末世之天幕武装者带着商城去大唐开局退婚,她虐翻反派户口本大唐,我有一个现代小镇重生年代大院娇媳美又飒上神种田之后
经典收藏惊悚校园时空圣法白珂的奥德赛凌天诛神录绝地奇缘记穿越即无敌,开始享受生活!幻影帝国重生国民天后:宫少,放肆宠!邪道速通,但我真是正道修士啊鹿草鹤林遮天之万古称尊攻略五位大佬,黑莲花宿主又飒又撩小路de日志集银河奥特曼之闪耀苍穹万古最强斗神九天神帝覆夜长明异界之风流一生诸天:开局破防李莫愁诸天之我是系统
最近更新我有一座星辰殿洪荒,我怎么变成混沌至宝了炼气污蔑元婴?我真入魔你哭什么骑士与魔法:从零开始的无限进化我与天命女主们一起打压主角被陷害的我,反手灭了仇家满门!反派自救计划指南大秦:我即国运,建立不朽仙秦转世重生,回归地球之后穿越洪荒,我是先天五行道圣魔祖洪荒:蚊道人,开局截胡盘古三清玄幻:开局吃软饭,出世即儒圣岳飞是我兄弟肉身成圣,映照诸天刚成一流,结果你说这是修仙世界开局获得九阳圣体,我镇压天地!神秘灵根现,我用代码闯仙途人生巅峰从逃离宗门开始风流极品小仙医
新婚夜,被渣过的偏执陛下黑化了 云哩哩 - 新婚夜,被渣过的偏执陛下黑化了txt下载 - 新婚夜,被渣过的偏执陛下黑化了最新章节 - 新婚夜,被渣过的偏执陛下黑化了全文阅读 - 好看的玄幻魔法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