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事先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可薛文堂依然不知如何开口跟郑彦中讲明实情。
薛守拙一脸没有所谓。
她不遮不掩地说:
“我就是薛文堂大人的女儿,平时女扮男装跟在自己爹爹身边。”
郑彦中并没有很吃惊的样子。
“为什么要跟在薛大人身边呢?”
“因为我就是我爹的师爷。”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厉害了。古有花木兰,今有薛小姐啊。女中豪杰,是巾帼不让须眉。薛大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薛小姐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这就叫虎父无犬女。高低我得敬一杯,薛小姐喝茶就行了。我干了,真是太荣幸了。”
薛文堂一瞬间呆若木鸡。
事情发展地太快。
或者说,郑彦中的接受能力实在是超出了预料。
薛文堂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郑彦中一秒钟之内接受了女儿女扮男装这件事,一秒钟之内接受了女儿是自己师爷这个事实。
明明都是那么不可思议。
“薛小姐是怎么给薛大人当师爷的?”
薛文堂想咳嗽一下,提醒女儿别随便透露仙家的存在。
“我脑子里面有个系统,我爹管他叫系统仙家,没事教我各种做师爷的技能,这几次的案子怎么审怎么处理,其实都是系统告诉我的,我再告诉我爹。”
“妙啊妙啊,没想到还能遇见这么奇妙的事情,我还得再喝一杯。以后我有什么不懂的,你也帮我请教系统仙家,或者问问,我能不能跟他结拜,叫他一声统大哥。”
“这怎么还桃园三结义上了。”
“这主意不错,你我和系统,不如……”
“系统说不要。”
“可惜了。”
“系统说他想多活两年,不想被你吵死。”
“他不是在你脑子里面吗,怎么还会被吵死。”
薛文堂忍不住插嘴:
“毕竟是仙家,怎么可能随意和人结拜。”
郑彦中点头:“多少得摆摆谱。”
系统:“我才不是摆谱,我就是嫌你烦人。”
薛守拙:“你现在嫌烦,当初怎么让我忍忍呢?”
系统:“这个嘛……你们聊,我去睡觉了。”
天聊到这里,薛文堂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
他都没空震惊为什么郑彦中对系统的存在接受得如此坦然。
郑彦中虽说对薛守拙扮成小厮这件事没什么惊讶,可是他认为不必这么麻烦。
“薛小姐每天那么站着也太辛苦了,其实用不着的。”
“如果不这样,我爹总得往后堂跑。”
“那就跑好了,你们可能不了解,一般衙门后堂会有一个幕厅,师爷们都坐在那里跟当官的谈事情,往后堂跑太正常了。”
薛守拙和薛文堂头一次听说这种事。
师爷是一种通俗说法,正式一些应该叫做幕僚。
所以师爷们待的地方又叫做幕厅。
薛文堂对当官的那一套不熟悉,还真不知道有幕厅这种设置。
更不知道没事往幕厅跑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薛文堂说:“那以后拙儿坐在幕厅里面就可以了。”
郑彦中摇摇扇子:“当然可以了,反正现在外面有传言,说你养了一个不愿露脸的师爷。”
郑彦中解释,师爷不愿露脸,可能是这个人还对参加科举有执念,所以选择不张扬,怕有一天中了进士,别人提及做过师爷的过往不体面。
师爷虽然重要,有些人心里却很忌讳自己放过师爷的经历,认为这属于屈居人下。
薛文堂也觉得不露脸的主意不错。
这样女儿就成了正儿八经的师爷。
她还需要女扮男装,但不用装成下人了,直接把脸挡上就可以。
郑彦中说:“我找人给你做个大扇子,到时候把脸就这么一遮。或者给你弄个大帷帽,把脑袋这么一罩,那就更看不出来了。就是有点憋的慌。”
憋的慌就憋的慌,能正正经经地做师爷,一切都能克服。
薛文堂十分激动,他举起酒杯:
“多谢郑大人指点迷津。”
郑彦中摆摆手:
“这有什么啊,你们就是官场混得时间短,知道的少而已,经历多了,不过是那么回事罢了。只是薛小姐给自己再取一个名号吧。”
薛守拙想了想:“我就叫卓师爷,卓守心卓大师爷。”
郑彦中和薛文堂都鼓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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