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肩膀突然被拍了，赵慧子唰抬起头，耳机被对方摘掉一边。
“你这什么耳机？”贺景阳说，“我扯着嗓子喊你三遍了。”
“索尼。”
贺景阳：“……”
贺景阳一手捧着咖啡杯，另一只手拿着一根糖葫芦，问她，“山楂能吃吧？”
赵慧子学校门口有两个糖葫芦摊，她虽然没吃过，但是听人说过，一家年轻人串的特别好看，口味众多样式精美，味道凑合。
还有一家老婆婆串的，样子不怎么好看，朴实粗糙，但是味道，一绝。
赵慧子看着贺景阳手里的糖葫芦，糖皮坑坑洼洼，山楂大小不齐，就连串的棍子都疵出木屑。
她接过咬了一口。
嘁。
甜死了。
“核吐这儿。”贺景阳递过来一张纸巾。
不一会儿，纸上六个核。
赵慧子感觉一股热流从心口涌出，该死！
班主任秦健康老说长谈之后，点名了中心思想后也就结束了家长会。
贺景阳跟随人群，正要往外走，却被秦建康给叫住：“先生，请稍等一下。”
“请问您是赵慧子的？”秦建康伸出手。
贺景阳回握，客气道：“我是她哥。”
虽然更想说，我是她未来男盆友。
“您好贺先生。”秦建康礼貌一笑说，“是这样，关于赵慧子，我本来想和她父亲聊一下，但可惜他没来，有些话还要麻烦您代为转告。”
“好的，您说。”
“赵慧子这孩子，真的非常聪明。”
“高一军训的时候，我对班上学生不熟悉，随便点到了她，让她帮助教官给方阵排字。我对这件事印象非常深刻，她拿着纸，不要五分钟，就把所有字的排法给写了出来，包括每个人对应的编号。”
“反正我是做不到的。”
“我以前也和她聊过，希望她好好读书，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她从来没听进去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突然想明白了，变得非常努力，我们所有老师都感到很惊讶。”
“我不清楚原因，但是我希望她的家人可以给予她支持和鼓励，也希望能帮忙督促，不要半途而废，浪费了她这么好的苗子。”
贺景阳听完，和老师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
他说：“放心吧，我盯着她。”
没张嘴，就听见贺景阳充满无奈的语气，说：“在你自己学校，人怎么还能丢了呢？”
“……没带手机。”赵慧子说，“没注意看时间。”
“哎。”贺景阳闭着眼叹息，“我站着都快睡着了，走吧。”
两人下楼，路过三楼的时候，之前抽烟的大爷还站在角落，一根烟点了半天没点着。
贺景阳悄咪咪指着人家，说：“这才叫老。”
“……”赵慧子服气，“你还记着呢？”
“废话，对我这么不切实际的评价，我能忘吗。”
“直说吧，我就是戳你伤口了吧。”
“你可拉倒。”贺景阳哼一声冷笑，“我能有这样幼稚的伤口？”
“你不仅幼稚还记仇。”
“还我糖葫芦。”
“……你看吧。”
两人吵吵闹闹上了车，贺景阳打着哈欠转方向盘。
开了一会儿，赵慧子奇怪：“这不是回家的路啊。”
“不是啊。”
“你要带我去哪？”
贺景阳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带你去浪漫的土耳其。”
“……”
这个方向和回家相反，是往市中心去的方向，赵慧子脑袋抵着窗户一直看着，发现路越来越熟悉，直到贺景阳把车停在饭店门口，她才猛然惊醒。
欸，这地方。
不是贺家附近的饭店吗。
“下车。”贺景阳说，“土耳其到了。”
“……”
幼稚鬼。
熟悉的小姐姐冲进门的他俩笑：“呀，是你，小妹妹。”
赵慧子乖巧地点点头。
“两位吗？先生。”
“嗯，不用安排，我自己找位置。”贺景阳说完就领着赵慧子往里走，穿过设计感极强的过道，把人领到上次见面的B10。
服务员跟过来：“您好，请问现在点菜吗？”
贺景阳靠着沙发，又打了个哈欠，指着赵慧子：“让她来。”
赵慧子点了几个自己爱吃的菜。
“你怎么这么困？”赵慧子擦着手问他。
贺景阳把略有些烫的毛巾糊在脸上，人清醒了不少，含糊道：“上班么，成年人的世界没有作息时间。”
“那你不赶紧回去睡，还来这么远吃饭。”
“奖励奖励你。”贺景阳把毛巾拿下来，声音顿时清晰起来，“看在你考的还不错的份上。”
“啊。”赵慧子忽然想起来，还没给张晓兰打电话，忙拿出手机，却被贺景阳打断。
他说：“早打过招呼了。”
赵慧子惊讶：“什么时候？”
“在你不知道被谁拐走，我快站着睡着的时候。”
“……”赵慧子低下头，小声说，“谢谢啊。”
“不客气。”贺景阳把桌面上的牙签盒、纸巾盒全部拨到一边，说，“把你的卷子拿出来，趁我现在还没困傻，给你交代几个点。”
赵慧子很听话的拿出卷子，摆整齐。
“首先英语。”贺景阳从兜里掏出之前写满的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列着一二三。
赵慧子瞟了一眼，先是被贺景阳的字给惊艳到了，遒劲有力，笔势豪纵，像他这个人一样，无法束缚。然后才注意到，他不光列了要点，还在一旁写了几行书名。
“从你的英语作文能看出，你基础非常好，这样漂亮的字体，一定经过了很多年的锻炼。”贺景阳说，“但是也看出来你忘得差不多了。你连动名词都能用错，这是高中学的吗？明明小学就教了。还有单词量，也太少了吧，一个but你用了四次，麻烦你现在给我记一下gh……”
赵慧子：“……”
贺景阳嘚啵得说完英语，说数学：“你数学是考的最好的，我也不想夸你了，实在一点，给你列了几本书，自个买去，有不懂得题目拍下来发给我。我给你说一下，从你卷子里面看出来的毛病，你做题思路有些狭隘……”
说完数学，贺景阳看向语文卷子：“这个没什么好说的，上课认真听，作业认真写，看你们那年大概率考什么作文类型，再疯狂练习。”接着他要拿起物理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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