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滚远点

淼仔

首页 >> 少将军滚远点 >> 少将军滚远点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御天武帝超级保安在都市陆天龙女总裁的贴身兵王免费阅读女总裁的贴身特种兵花式撩妻,总裁的求婚蜜令超级潇洒人生神医如倾黎少的软萌娇妻都市:激活女神攻略系统,开局拿下杨蜜!神婿叶凡
少将军滚远点 淼仔 - 少将军滚远点全文阅读 - 少将军滚远点txt下载 - 少将军滚远点最新章节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

第七十四章,家有表弟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房中五舅老爷一直生气,大厨房上出现诡异的一幕。萧家的大厨房是个一进的院子,里面足有十几间,平时就热气蒸腾,不是蒸着点心,就是炖着汤水。

萧家主人们到目前,不过四个,大帅夫妻和少帅夫妻。但门客一堆,来往的人一堆,大厨房上每天要做数百人的饭,因此足有几十个人。

此时,这几十个管厨房的人在院子里手足无措,原因是少帅在厨房里。

少帅会在厨房里,原因是少夫人在厨房里。

少夫人到厨房里倒不是头一回,她时常来为公婆煮东西。少夫人来嘛,人人认为可以接受。威风凛凛的少帅在这里,怎么看怎么别扭。

所有人都退出来,在院子里偷看。

少夫人在面板前切菜,少帅在她身后站着,笑得一脸阳光低声在说什么,像是情话。萧护其实说的是这一句:“还记着呢?”

他指的是逼成亲的那一顿鞭子。

慧娘手不停掐面剂子,回答他:“记着呢,”无端的又恼了,面上现一抹晕红,道:“一辈子记得。”萧护嘿嘿笑,再低声道:“我疼你,你怎么不记得?”慧娘又晕红面庞:“记得,也一辈子记得。”

“看你这记性,该记的不该记的全记得。”萧护继续笑逐颜开。慧娘叹气看他:“你啊,”要不是怕你打,昨天怎么会钻狗洞。她叹气得自然流畅,萧护笑得面如春风,凑近了在耳朵边上亲一口,就势附耳:“多想想我的好。”

慧娘莞尔,怎么能不记得他的好,见夫君笑得虽不愧疚,却含情脉脉,慧娘轻声道:“要没有夫君,我可怎么能进家门?”她此时温婉如芙蓉,萧护又动心,只是此时不是时候,只约晚上:“夜里再和你说,十三娘,别记恨你是从角门进来……”

“咄!这我不记得!”慧娘打断他,正色斥责:“你胡说有个分寸,让别人听到,还以为我心中记恨,你你,”难过的说出来实话:“好容易公婆待见,你又在这里散布谣言!”

萧护乐得不行,见慧娘撵自己:“快出去,这厨房不是男人呆的地方。”一旁点心味儿,包子味儿全出来,慧娘急了:“你头发上染上这些,公婆知道难道不说?”

“好好,我走,”萧护出了门,又回身扶门讨好她:“等咱们自己弄个厨房,你就不用跑这么远。”又小声道:“还要看人脸色。”

家里这些下人们,哪一个是好惹的。

慧娘念佛:“你知道我就行了,只是不必多口!就你一个儿子,难道闹分家?”萧护笑着离开,十三娘贤惠懂事,萧护一刻不能等,再回母亲房中,见父亲和五舅父都不在,只有母亲独坐,少帅母亲面前献殷勤:“才去看过,媳妇做的好菜,母亲不信中午尝过一定说赏。”

萧夫人忍俊不禁,对着儿子乐陶陶的神气实在不忍打断,顺着他说话:“好,我赏她,也赏你,少帅你也辛苦了,五舅父说你昨夜处置得好,又接了表弟在你院中休养,想必一夜没好睡,我也赏你。你要什么,让人打开箱子你自己挑好不好?”

“母亲赏我们设小厨房吧,”萧护毫不打顿。萧夫人愕然过,马上板起脸,和慧娘说的一模一样:“家里就你一个儿子,你要分家吗?你和媳妇要什么,难道有人敢克扣?”

“不是,母亲,”

“太放肆了!我要有三、五个儿子我也由着你闹,免得你们说饭冷饭凉,就你一个,不是事事由着你,”萧夫人动了气:“这话你也能说?让别人知道不看笑话!不说我不好,就说媳妇不好,看你怎么撕掳开?”

萧护好笑:“果然媳妇说得对,母亲要误会。”萧夫人生气地转过脸:“我知道全是你的主意,才不与媳妇相干!”萧护陪笑过来,连声唤她:“母亲,家里人多话语多,媳妇要天天尽孝给父母亲做汤饭,从我院子到大厨房上,要走许多时间,要是自己院子里有一个,不是省事?”

萧夫人这才转怒为喜,手指戳了儿子一下:“你不说明白了,我怎么会懂?”又自己笑:“我就一个儿子,不需要理会这些,我竟然没听出来。”再怪到云鹤身上:“全是让他气的,我一早上也没心情吃,想什么全发晕。”

倒霉的苏云鹤今天什么事都怪他,萧护也道:“十三娘昨天才回来,我还没哄几句,就起来去舅父家,等表弟好了,再打一顿才好。”

“你该当的,抱的什么屈!”萧夫人抱怨儿子,又明白了,似笑非笑:“你这小厨房是我出钱,还是少帅出钱?”

萧护笑容满面:“又不是分家,当然是公中出钱。”萧夫人又气又笑:“把你能的!你们要尽孝心,当然是你自己出钱!我一个钱没有!”又罗嗦几句出来:“亏你也是外面有俸禄的人,不思孝敬,还敢想着家里的钱。这钱我留给你表弟表妹们,独不给你!”

她以为萧护要纠缠,其实也是和萧护开玩笑。不想萧护听过,肃然起敬:“母亲,多给表弟一些吧,他挨了打,给他一些钱让他好好养伤。”

五舅太太本没有走,闹了一夜支撑不住,在萧夫人房中歇息,听外面母子说得痛快,听到这里心中一酸,姑太太家里一片心思为自己儿子,可恨儿子不争气!

“再给小表妹一些,不然她不肯出嫁。”萧护还在分派,萧夫人又板起脸:“我的钱不用你管,少帅,离了这里吧,外面难道没有事,就没有人要见,亲戚们辛苦过两天,找几个你爱会的人出来坐坐,也是亲戚一场,为着这事嚼舌头,这还是你?”

萧护往外走:“好好,母亲也撵我,我走,这算回过母亲,我们自己弄个小厨房,以后媳妇做得好,父母亲尽管赏,我也不眼红。”

萧夫人笑得不能自持,赏给媳妇和给你有什么区别?再就是不赏,以后这家不是你们的?听听自己儿子说出来的话,大方得不行。

见五舅太太揉着红肿眼睛出来,对她道:“你看看可不可笑,他明明想要东西,又扯出这一堆话。”

“你正要疼媳妇,就出了吧。”五舅太太劝了一句。萧夫人嗔怪:“五嫂,这是他们小夫妻的孝心,自己出钱才是对的。”

“唉,姑太太是熬出来了,有个好媳妇。”五舅太太又要哭泣,又觉得没意思,往地上啐了一口:“儿子我不要了,送给姑太太管教!”

萧夫人看着她笑,慢吞吞道:“五嫂呀,前几天我和你一般心情,那时候我也在想儿子不要也罢,过上几天等他好了,你还是照应疼他的。”

喊过庞妈妈来告诉:“喊工匠们,给少帅房中收拾三间小厨房,再告诉少夫人,不必一天三顿的闹,有几个菜就算她尽心,有功夫,还是侍候少帅要紧。”

庞妈妈欢喜去安排,等慧娘午饭后回院中,见三间房子已经收拾得差不多。萧家的人作事雷厉风行,慧娘深有感触,一个人房里笑了一会儿,去看苏云鹤。

苏云鹤用过药,一直昏睡。水兰带个丫头照顾他,慧娘叮嘱几句:“不要乱给他东西吃,”回来榻上沉思,什么法子才能杀了张同海,又不会让人怀疑到萧家。

小厨房虽然好,但最近慧娘有事要外出,只怕系住自己,但萧护已经要来,再退倒不好。遵婆婆的话,前天城外同行的姑娘受到惊吓需要问候,也等自己好了再打发人去,因此虽想和蒋少夫人见一面,慧娘先丢下来。

她还不知道蒋少夫人在家里抱怨她:“人不回来,惊天动地,把别人丈夫系得不回家。人回来了,又系不住自己丈夫,又把别人丈夫找走不回家。”萧护无事,就找他们出去。几年没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当妻子的抱怨丝毫无用。

下午的时候,苏家另外两个公子回来,进门先问表哥在不在,慧娘在他们面前从不敢怠慢,听说赶快迎出去:“不在呢。”两个小苏公子齐齐松口气,去看苏云鹤。见他伤得重,都落泪。苏云鹤大骂弟弟:“打我呢,你们跑什么!”

小苏公子们一起怪他:“还说呢!自己弄出来事情,带累我们!”慧娘亲自带人来送茶,听这种话,就在外面听。

捶床声,是苏大公子:“我怎么带累的你们?”

“父亲中午回去,把我们房里的人全提了去,一个一个的亲自审问!可怜我的小月儿,又会添香又会洗笔,是个好丫头,受大哥连累,父亲说她眉眼儿张狂,让换小眉儿来侍候。”苏二公子和小表妹一个年纪,今年十二,叹气怅然:“我一个字也不敢说。”

慧娘听到这里,觉得下面话不听也猜到,回房里继续笑,再看小厨房好得差不多,就有人送水菜来,亲自下厨料理,准备表弟们在这里用饭。

二苏公子全无兄弟情意,不打算陪苏大公子到晚上,匆匆说过话就走:“不早回去,父亲以为我们和你一样。”

萧护晚上带酒回来,洗了几把,去看苏云鹤。苏云鹤正暗自伤心,见表哥来了,虽然面色不豫,但和他说话比对姑丈萧大帅和父亲都好,有了希冀:“表哥,你帮我一帮。”

“我怎么帮你?”萧护恨铁不成钢。苏云鹤对着烛花出神,露出微微的笑容,恳求道:“今天我约了她,大哥帮我送封信去。”

“呸!”

苏云鹤抽泣:“你不帮我,我宁愿一死,”

“死去吧!昨天不是我拉着,舅父早把你打死。”

苏云鹤没有办法,自己大表哥软也不吃,硬又不行,他没主意,就抱怨上来:“我就是学你不是,她和表嫂……”

“再拿她和你表嫂比,我现在捶你一顿狠的!”萧护拿拳头在旁边小几上砸几下,苏云鹤先闭嘴,再发泄似的大叫起来:“我就是喜欢她!”

窗户上格地一声,有什么撞到。

萧护看也不看:“进来!外面听不如里面来!”好一会儿,门边出现慧娘要笑不敢笑的面容。苏云鹤见到她来大喜:“表嫂,表哥要打我。”

“我打你,她有主意?”萧护啼笑皆非。慧娘在旁边添油加醋:“表弟呀,你表哥说话没有人敢不听,在军中的时候,那军棍时常拿出来吓人。”萧护再次啼笑皆非:“你是来劝的,还是煽风点火?”慧娘对他眨眨眼:“表弟伤重,你要打人时,我虽不敢拦,却还能挨几下。”这是打趣昨夜五舅老爷打儿子,萧护去帮的事。

萧护大笑:“哈哈,来了一只淘气鬼儿。”

苏云鹤扁着嘴,吸几口气身上疼,再见表哥表嫂眉来眼去情意流露,他气得又叫起来:“我喜欢她,我就是喜欢她,什么门当户当!不让我娶,我自己外面过!”

“好啊,”萧护凉凉地道:“你真这样,我高看你!”苏云鹤对他笑:“嘿嘿,”萧护马上正色:“我一个钱也没有。”

苏云鹤竭力说服他:“你不能看着小弟不管?”

“管,但我一个钱也没有。”萧护一本正经。见慧娘旁边忍笑,萧护手指着她:“你也不许给,你敢给一两银子,我让你以后永远没钱用。”

苏云鹤目瞪口呆,再一想后悔莫及,表嫂手里一定有钱,表哥怎么会不给她?早知道私下里问表嫂借一些,强胜过和表哥缠。

他哭哭啼啼:“表哥心肠硬!”

慧娘对萧护扮鬼脸儿:“我跟着夫君,没钱用不怕什么。”萧护斜睨她:“好啊,你敢说就试给我看。”慧娘也扁嘴,给他们添茶来,老实侍立萧护身后不说话。

手中无钱还怎么讨好表妹们,特别是小表妹,是个特会刮钱的人。

“不管我,我当东西!”苏云鹤越看他们夫妻站一处,越是心里要命的难受。他瞪着眼对萧护,凭什么大表哥要风有风,要雨有雨。慧娘不敢笑,又呆站无趣。回想刚才说的最近的话,就是零用钱,就握起小拳头,给萧护慢慢捶肩头。

萧护对苏云鹤使个得意的眼色,再作惊讶:“当东西?你手里这些年倒一个钱没有?”苏云鹤就瞪着他,萧护不高兴了,反手把慧娘一推:“回房去。”慧娘嘟起嘴走了。萧护冷起面容:“她身上花了多少钱?”

“没有!”苏大公子嘴硬。

萧护冷笑:“没花钱,你怎么要当东西?”

“你不管我,我得从长计议!”苏云鹤觉得身上又疼上来,药劲儿过了,他攒眉头吸嘴唇:“哎哟,我就要见她一面,让我见一面。”

萧护冷冷:“信不信我让人打死她?”苏大公子马上不哎哟了,一个人趴枕头上默默流眼泪,然后算自己身家:“扳指当多少钱,牙扇当多少钱,还有一块上好的砚台,花三百两银子买来的,能当多少,唉,这当铺里全是刮人的,只怕不会给得多,江南虽是鱼米之乡,生活却不便宜,能过几天……”

萧护回到正房,气不打一处来。慧娘见他分明是心疼表弟,丢不下又受不了他情陷其中,面色都变了,一个人坐那里发怔,故意怄他:“少帅为难?没打过来?”

“你少气我,”萧护转面见慧娘膝盖上放着刀,正在缠刀把上穗子,更变脸色,想说什么咽下去,闷闷道:“睡了吧,让他过几天还能过不来?”

丫头们又来请:“表少爷请少帅。”萧护一甩衣襟就出去,骂道:“到底想怎样!”到半夜才回来,睡了一会儿推醒慧娘,慧娘睡眼惺忪:“嗯?”抬眼见夫君在面前,喜欢了,把脑袋往他怀里一钻,娇柔道:“人家还要睡。”

萧护抱起妻子,想想表弟说得也对,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是说不出的满足。妻子娇懒痴痴,少帅打心里喜欢,揉搓着再次弄醒她,慧娘犯困,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双手抱着他腰撒娇:“不要,不要,你为表弟一片心,可也别不让我睡,”

“吃醋了?”萧护分明听到一片酸溜溜,捏着慧娘鼻子把她面庞拎出来,看她摇头晃脑袋,就想笑:“说,是不是和表弟争风?”

慧娘想摇头,又点点头,半闭眼睛找到丈夫怀抱再次投进去,面颊贴上他胸膛:“可是我喜欢,你都疼表弟妹们,想来更疼我。”露一丝甜蜜的笑容,这样的家庭,姐妹们全不俗,表弟虽有错,萧护前前后后照看,尽可能不委屈他。慧娘呢喃:“我真喜欢。”

这才醒得差不多,高高嘟起嘴在萧护眼皮子下面:“有什么为难的,不就是您是少帅,要表弟娶个好的,表弟这么喜欢,也许是个好人呢?您就去见见又有什么?”

再次在萧护怀里窝下身子,听萧护笑:“你说得倒也干净。”慧娘嘀咕着又说了一句,萧护耳朵尖,偏听见到,提着慧娘小耳朵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个不知羞的人,再说一次给我听。”

“夫君娶了我,看别人当然全不好,”慧娘笑着挣脱他手,把头往他怀里一埋,继续大睡。萧护抱她睡好,想想表弟固然好笑,自己还得跟着他后面更好笑。还有怀里这个小没廉耻的,大言不惭的,不过说得倒也正中夫君下怀。

拧拧慧娘面颊,慧娘呼呼大睡不理。萧护又心疼上来,外面呆两天,她不说肯定也不是好过来的,睡吧,你就好好睡吧。

今天不纠缠你。

少帅也实在是让苏云鹤弄得没有精力,先睡觉再说。

一早,萧护去习武。院子两边是红叶绿木,中间全中垫实的黄土,方便他舞拳脚。没过片刻,慧娘鬼鬼祟祟抱着刀出来,衣服换的是萧护的旧衣。军中穿过的旧衣全让萧护扔了,慧娘自己又改了一件。

抱着刀见夫君不说话,再走近几步,萧护不能装看不到,停下来晨光中笑得如一尊神祉:“十三娘,嗯?又拿这个出来作什么?”

“我从小学的,不让耍,不能习惯。”慧娘拧身子,她知道夫君盼着自己当一个安然的女眷,可是世风如刀,不当人一般的宰割,她怎么能不理?难道送头给他们去割。

对夫君不依:“不想我和你并肩杀敌吗?不要十三了吗?”头一扭:“又不要十三了。”萧护拥她入怀:“十三娘,全是我不好,是我大意,是我没想到在这里也有人敢动你,动你,其实就是动我,”

慧娘拿脑袋蹭他:“要耍刀,就要,人家要嘛……”

他们只顾着自己缠绵,自以为院子里丫头全会回避。没想到苏云鹤在厢房里挣扎着起来,他皮外伤,虽然娇生惯养公子哥儿,小时候无事也跟萧护习武,没学几天,丢下来,再学再丢,比一般人身体要强,就起得来。

再加上情意无价,父亲不认,舅舅发话:“几时改过来几时不打,”只和大表哥纠缠不休。

不起来,还怎么纠缠?

他心里气,这些人全看不上自己。表哥就能娶表嫂,表嫂进门不是温柔贤淑样样来得,苏大公子没出门历练过,萧护今年二十,苏云鹤和慧娘差不多大,他不服气萧护,能大了几岁?

一早他这不服气上来,手扶床起来,沿墙走到窗前,觉得还行,虽然痛也能走,正得意,就见到外面夫妻缠绵。

萧护是一片内疚,慧娘是珍惜夫君,两个人虽不是一个出发点,去处却是一致,全是为着夫妻长久厮守。

慧娘急上来,抱着萧护手臂求个不停:“好夫君,十三的好夫君……”苏云鹤看得眼热,想想自己那人也是这般,耳鬓厮磨中娇憨可爱,和表嫂一个样子。表哥为表嫂进门,情深意重,弄得表弟们想学,这是一个附带的效应出来。

萧护被搅得心又软又热,见慧娘蹦跳得双颊红扑如霞,不忍拒绝,又不愿她再入刀枪兵林中,为安慰她才让步:“我不在的时候,随你怎么我不管,只一样,别碰着自己受着伤。我在的时候,你乖乖当个小女眷吧。”又佯怒:“这大早上的,小厨房也弄了,还不收拾早饭,纠缠我不好!”

“有了小厨房,大厨房上的早饭难道不用?”慧娘早就有话要回,而且正当:“父母亲膝前就你一个,又不是分家,给咱们小厨房是为孝敬上,不是为咱们自己取乐。这是一,再者,你数年不在家,家人们也想孝敬你,因此不要大厨房上的菜,不是冷了家人们的心。”

萧护笑着称是:“这话我也服你了,你说得很对,不能冷了别人的心。”叹气:“那个人,我见一见她。”不然表弟还不知道怎么折腾。

慧娘对他翘拇指:“这才是少帅,”又央求:“你这么会疼人,几时十三错了,也这般疼好不好?”嫁这个夫君脑子从来好使,马上狐疑:“你干了什么?”慧娘拔腿要走,被萧护一把拉住,有些正经放下脸色:“说出来。”

“没有,就是小表妹说不喜欢孟家的,我说真不喜欢对着你多哭几回,”慧娘垂眼皮子装老实巴交。萧护哼一声:“我就知道,你这个好表嫂,不是白当的!”

松开慧娘:“父亲都说好,谁说也无用。早饭虽然照常送来,你也别闲着,弄两样子去,我和父母亲都尝尝。”慧娘赶快走开:“昨天给表弟炖了汤,我去看火候。”

回房丢下刀,换衣服时对镜子作怪相,多说一句话,他都听出来。慧娘交待自己,小心!表弟就是一个例子。

饭后抱着刀家里走,得了夫君的话,这就大摇大摆不避人寻找僻静演武场,还有一个地方。封慧娘自己家里就有的,就是一个隐密的角门。

这种角门一般官宦人家都有,方便走*事,也是当官的留个后路,如果有抄家的,可以走得脱。

就不打这种主意的人,一般宅院构造,必定会有这种小门。

慧娘知道有,是她见到过萧护书房中有一把子钥匙,是哪一个不知道。托小表妹的福,上一次到处走,几乎走了一个遍。慧娘用一个下午找到小门,因她抱着刀,装作找耍玩的地方,把四围看过,没有什么人看守。

但离这里数十步外,却有人看守花房。是个没表情的老头子,看走路应该是当年的老兵。躲避过他也就罢了。

接下来是钥匙,这才是个大难题,哪一个是的呢?

她把一把子全拿走了。

钥匙萧护放在书房里,几乎不用。慧娘当过萧护小厮,对他书案摆设了如指掌,小厮们不避少夫人,如萧护在两天里没找到慧娘一样,是没想到她自己不回来。

这就很难找了。

当晚,萧护回来得晚,慧娘抱着刀换上男装,去外面演武场耍了一回刀。若荷如柳跟着,见少夫人敏捷利落,刀光如波,拍了一晚上的手。

回来慧娘笑:“不用跟着,万一少帅早回来,你们可以告诉我,再者先备下水,我回来好洗。”反正是家里,第二天丫头们送她去又回来,第三天,慧娘自己去了。

这中间苏大公子养伤不能再瞒,小表妹来了一回,她母亲是萧家的女儿,苏云鹤却是萧夫人的亲戚,因为长住一城,所以认得,互以兄妹称之。

小表妹不怀好意的来了,给苏大公子鼓了鼓气:“你喜欢的,不要丢。看表哥喜欢的,表嫂就很好。”

说完去表嫂房里要几块才出来的点心,夸过她的小厨房,得意洋洋而去。这一次不怀好意为苏家表哥而来,没有搜刮钱财。

丫头们素来知道她,怕说话不中听,偷听过告诉慧娘,慧娘笑过,等萧护回来还要帮她瞒着,只一句代过:“小表妹来了,坐了一会儿走了。”萧护没有心思管所有人怎么想,小表妹再想也没有用,孟家定礼已下,表弟也受人怂恿也没有用,他回过父亲萧大帅要见那个女子,萧大帅板起脸:“是治她的罪吗?勾引公子们,这是罪名!”

萧护陪笑解释:“表弟一直伤心,儿子就见见。”萧大帅哼一声,还要敲打:“她难道能和媳妇比?不能比一顿打死!”父子两个人都知道外面那个人是不可能和慧娘比的,封家在教导自己女儿身上花费钱财和精力,苏表弟外面那个人,是标准的一个村姑。

不是村姑就嫌她不好,到底教育上不足够。因此萧护回来就闷闷。

在这家里时间并不久,可慧娘已知道公婆和夫君全是心软的人,对亲戚们是这样。

见萧护闷闷不乐,他答应苏云鹤去看看,本想有个好结局。就不如十三,能本分守分也能接纳。再说苏云鹤把他一通吹捧:“表哥看过的,就知道好不好。”现在看到十三才想起来,万一不好呢?

慧娘是觉得这日子挺有趣,表姑娘们不是个个可爱,但常来往的表姑娘们个个可爱。表弟们不是个个上来就恭敬,但求到萧护的全是恭敬人。

别的,可以置之脑后。

就劝萧护:“父亲一时气话。”

萧护只能漫不经心:“也没太把这事放心上,闷是为表弟糊涂,算了,牛不吃水,不能强按,为他难过也白搭。”当下催水早睡:“明天晚上回来得晚,又起了一个什么书社,今天下的贴子赏月,今天和你早睡,权当明天的弥补。”

慧娘不脸红也红了脸:“你这个人,”外面看着斯文贵气,房里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那书社起在了喜红院中,十几个人包括萧护全是本城有头有脸的人,占了最大的一层楼,不许别人上来,尽点所有红姑娘,蒋延玉又跺脚催促:“小兰香呢,敢不来侍候?”

萧护见一屋子莺燕,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粉白细嫩,可以赏玩。道:“不要也罢,来得太多,脂粉味儿薰得人难过。”

那粉白女子叫小白桃,闻言正喜欢。她认出来萧家少帅,他身上有一个大传闻,他妻子出身不高,据说是他帐下的兵,能有什么好肌肤?

怕小兰香来分了萧护的心,小白桃过来拜倒:“少帅,小兰香有客人,是一个京里来的,姓张的老爷,又会吹牛,又会发脾气,少帅是最宽厚的人,容小兰香陪客人吧,”

一干子人除萧护外全恼了,有摔桌子,有砸扇子的,七嘴八舌:“好大胆子,不陪我们!”萧护早知道张同海包下小兰香,也懒得见他寒暄,只问:“你认得我?”

从少帅二字出来,这楼上侍候的人全跪下来,有人含羞,有人带怯,眸子不离少帅半分。见他一表人才,说他是执掌三军的少帅,看不出来哪里像?

锦裘缓带,玉佩珠簪,没有一处不是富贵气象。把常来的蒋大公子等人全比下去。

小白桃见萧护肯回她话,更加恭敬的伏地:“是本城人,怎么敢不认得少帅?”抛了一个媚眼儿。

有人喝彩:“好!”

一片笑声。

萧护正为表弟死心眼在别人身上不自在,对这些人没耐烦。见小白桃试探地要坐过来,摇手道:“不必,你站着倒酒,”对一干子王孙公子笑:“军中三年,不见丝竹,全是马嘶人喊,好粗嗓子!让她们轮流唱曲子,唱得好,赏金钱,有诗一首;唱得不好,罚酒一坛,赶出席去,人少些才素雅。”

一屋子人全怔住,这里全是有钱的公子,都想在这里侍候,博几个赏钱。见公子们哄笑:“好坏主意,这一坛子酒下去,不毁人嗓子吗?”

“一坛子酒算什么?”萧护居中而坐,探身对两边笑:“我久不来,听你们吹得这里花好月好的,今天我出钱,这里人全唱得不好,外面请瞎子来唱,羞一羞你们也羞一羞这老鸨。”

“哈哈,”笑声快把屋顶子掀翻。他们不怕官又成年不怕家人,要的就是别致的闹法。喜红院的人赶快去一个告诉老鸨,余下的人听他们兴高采烈讨论:“醉乐酒楼上那瞎子唱得好,话说唱得不好,别当窑姐儿,”

“就是,唱得不好,把我家打更的喊来以后当你们头牌,他每晚喊,三更喽,一把好清亮嗓子。”

小白桃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还算能稳住,跪下来对萧护陪笑,也将他一军:“唱得不好,不入少帅的眼,自当罚下席去。要是唱得好了,斗胆请少帅留宿。”

“哈哈哈,”又是一阵哄堂笑声。

老鸨及时赶到,在外面听到这话回得好,想想自己进去能怎样?这里面的人一个也惹不起,平时随他们闹,好在还不是没有分寸的人,闹也有个尺度,老鸨悄悄又下了楼,让人知会唱得最好的小兰香:“萧家少帅在,快打发了你那什么大人,你又不跟他往京里去,得罪哪一个值自己算算好。”

小兰香收到信神往,因为少帅娶妻新闻大,都说少夫人出身不好,但让人掳了去两天,萧家兴师动众,就差全城总动员,让没有身份的人更觉得有情最大,也许自己也能行。

小兰香觉得这个主儿更值得会。

又讨厌张同海天天吹,只是不走,又不为自己赎身子,打定主意要撵张同海先走。

从她楼上可见对面楼上,珠光宝气喷出去多远,香兰麝沉香一起燃起,丝竹声咿咿呀呀,没多久换一个,接着大笑四起:“喝,一坛子!”

再起丝竹。

这样的热闹,喜红院中人人惊动,都跑去那楼上看热闹。张同海酒醉半醒,眯着眼睛问:“那是什么人敢哄闹?”

“我说老爷呀,你醉了回家去吧,家里难道没有好侍候的人,这天不早,快回去吧。”小兰香一心撵他走。

张同海怒了,大着舌头:“什么!是什么人?”

“是萧家少帅同人在取乐,你天天说你京里出来的官儿,怎么着,也去会会?倒没有请老爷。”小兰香半真半假。

张同海一听萧护,头皮就发麻,本想发怒,又底气不足。不怒,让小兰香看笑话。挽起小兰香:“走走,出去转一圈儿让他们看看,这最红的人,在老爷我这里。”

小兰香真的怕了他,他每晚来,就会挽起自己院子里走一圈,让别的人都羡慕他。但是有一条好,走一圈博得众人羡慕后,他多会离开。因此陪他出去,又吩咐张同海的跟从:“带上老爷的东西。”

张同海还真的打算走了,输人不输阵势,这么着走一圈,等老爷不在,随你陪谁,反正是老爷用过了的。

外面人不少,能攀交情的去上楼,今天萧少帅解闷掏腰包。楼上站不了的,全在楼下仰着头看笑:“好啊,小红喜也被撵出来了,”

又看身边人变脸:“老张,你别生气,这时候看的是真功夫。”就有一个女子灰溜溜下来。

难道有一个两个嗓子中听的留在楼上,和她相好过的人就欣欣然得意,觉得自己眼力不差。

张同海走到楼下,羡慕上面玩得好,才抬头看,只见人群中一把钢刀雪亮如明月,掀起狂风怒涛惊波奔流。

直奔他面门而来。

一个黑衣蒙面人大喝一声:“敢抢我的人,拿命来!”

他是从人堆里出来的,大家全听曲子看撵人,谁也没注意他原本什么模样,或者原本就缠着头包着脸。天气入秋是入夜,缠头包脸的人本不少。他忽如其来的蹿出来,好似猛虎下山岗!

“保护张大人!”

两个随从上前架住这刀,却身子一震,手中刀脱手而去,硬生生被这一刀甩出去。慧娘奔上一步,哗啦一刀,如银月忽坠,以天水倒灌之势直奔张同海面门。

与此同时,楼下人呼地一下子散开:“杀人了!”

楼上人还发愣间,萧护和他的小厮们一步到了楼栏前。

头一眼,萧护没认出来慧娘,认出来慧娘的刀!

这刀有名,取自兴州阿扎克的库房。十三小厮为新年没有得刀马而生气时,萧护早早为她准备下来。

刀名“滴珠!”

白天也好,月下也好,迎光若飞雪滴珠,自然有寒气,粒粒如滴珠。萧护头一眼见就夸声:“好刀,”给慧娘留下来。

再看那个人,全无章法,刀法杂乱,却刀刀狠辣。慧娘功夫师父太多,有些走江湖没真功夫她也学了,萧护早就笑过她全无章法,全凭着狠性儿。

见张同海虽然身子笨重,逃命却不含糊。危急中把小兰香往前一推,他用滚的在地上一气滚出去多远。

因为身子圆,滚得很得势。

他的随从扑上去,萧护手抓栏杆,目光炯炯,机会已失,还不快走?出来游玩,腰中没有带剑,寻思着怎么把慧娘惊走,见慧娘有退的心。

她刀尖对上随从刀尖,“当”一声脆响,别人刀皆折,慧娘借这个力,一跃而起,扑通入了旁边池子。

萧护愕然,十三从没有这里来过,怎么知道这池子水通外面。慧娘入水之际,最后一眼看到了萧护。

她的夫君金冠乌发,脸上酒吃得微红,手扶楼栏,两边站的有小厮,也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娇艳女子。

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人。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入水后,慧娘头一个想法是,这是书社?第二个想法是,坏了,夫君会不会认出自己。江南河道多,出水后就离家不远。小门后锁是挂上的,此时轻推开,伸手门缝中取过锁,蹑手蹑脚进去,细听,无有动静。墙上藤蔓内取出披风一件遮住身上水,锁上门。抱着刀回院子里,告诉丫头们:“一身大汗。”

衣上水拧干过,暂时不滴,糊弄了过去。要知道她前几天也有意这样,弄得一身汗水回来。

若荷如柳全是能干的丫头,少夫人洗出来,她们已经把湿衣泡在水里,慧娘早把刀鞘擦了又擦,乌黑刀鞘平时摸着就有些厚重湿渌感,与刀饮人血有关。又长久存放才取出来,是这种手感。

好似衣服久不穿,压在箱底,摸一把也有这种手感。

挂好,弄干头发睡下。院门外,萧护踏进门来。

他善了善后,再回来,就是这个时间。

进门问少夫人,说习武后睡下。萧护不动声色问:“那必然一身汗水?”丫头们回说是:“前几天也是这般。”萧护眯起眼睛进来,见慧娘一动不动睡被中,头发半干她肯定说才洗的。先去看她的刀,少帅才不去摸那刀上水,他只伸一个指头,在刀身上轻弹数下,另一只手下面接着,见有水珠落下来,小小的,烛下如珍珠般可爱。

必是慧娘无疑了。

灯下黑活生生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萧护在榻上坐着想了想,慧娘是怎么知道张同海?看她样子,是必杀他不可!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她那不知去向的两天。

平时女眷们在宅院里,走一步都有人知道。

从慧娘今天的举动和言语来看,是想造成嫖客争风致死人命。她如何偷出宅院,如何查到喜红院,如何知道张同海和小兰香的关系…。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慧娘小心的避开别人认出她和萧家有关系。

萧护对自己未婚妻子的看法,一直是她伤于父死母亡,执着于报仇二字。她文墨俱通,品茶女红都行,算是一个合格全才的妻子。

只有仇恨总在心中,她倔强一些,萧护也能体谅。虽然这不像女孩子。

但今天,妻子给少帅一个新看法,这丫头简直就是一个小狐狸,把自己夫君骗得团团转,要不是今天晚上不是在书社而是在喜红院,萧护知道自己还不能发现。

他手指点在榻上小几上,把慧娘可能出去的几条路一一排除。比如表妹们和她勾结,这不可能。慧娘才到家里还不熟悉人,不管什么亲戚一概笑脸相迎,母亲夸她会是个好主中馈的媳妇,上对长辈是关怀备至,听到委屈话回来还不敢对自己说,当然自有人说,不是丫头说,就是旁边听的人说。

慧娘知道自己知道,总是劝:“那不是亲戚,人家未必有意。”

再者对姐妹们,她是处处讨好,丝毫不敢怠慢,和任何一个新入家门的媳妇一样,不敢得罪姐妹们。

表弟们更不会,男女有别,算是隔了一层。

再说哪个亲戚这么大胆,这么短时间敢帮她作这种事情?

只能是她偷出去的,她曾经当过自己小厮。

萧护起身去书房,见钥匙全在。放回去时,又取出来,一一仔细看过,有一把错了。

不是原来那一把。

少帅微微一笑,这丫头能的。天天猴在怀里撒娇撒痴,背地里会玩这一手。好好,且走着瞧!

回去床上解她衣服,毫不客气要了她,慧娘本是装睡,见夫君回来索求,装出来睡意多又曲意迎合。

最后搂住萧护脖子,好天真的眨眼睛:“夫君今天做的什么诗?别人又对的什么?”萧护含笑与她抵额,眼睛相对不过一寸远:“告诉你不许生气,”

对面那一对乌亮如黑宝石的眸子忽闪着,故作疑心:“去了哪里?”

“去了烟花地作诗呢,”萧护笑容可掬:“要不要听?”见妻子嘟嘴,这是她的老习惯,不趁心先噘嘴,再离开自己回她枕头上装生气。萧护自己睡了,不理妻子算是一个冷淡。

慧娘最终睡了,她今天耗费力气,是件累人的事。

第二天一早,被萧护弄醒,亲了一个不亦乐乎,慧娘安心下来,她最担心的也是自己的刀被认出。当将军的,认识刀剑是个本能吧。再说这刀真不错,总是弄折人刀。

只是那刀多有名,萧护还没说。为什么不说,是过年时慧娘为刀马小小生了一出子气,大年初一桌子上摔耳珠,萧护虽照常赏她,心里为摔耳珠不快,就不告诉她,后来就忘了。

这本是件小事。

少帅亲热又如洞房那几天时,他最近都正常,不会过多要求。今天又这样了,慧娘觉得是自己太讨人喜欢,要么就是夫君心情太好。

昨天晚上他要认出来自己,怎么还会缠绵?筋疲力尽的少夫人放心地去睡,起来日近中午,洗手给公婆做了一个汤,少帅不用问他,一般来说,白天几乎没空。

安慰了一下苏云鹤,慧娘纳闷他这一顿打怎么睡这么久,要是少帅,早起来了。由此推想到少帅打人不是含糊的,再想想他疼人也不是含糊的。总结,张大人活着自己就悲摧,头上总有一把刀在。

谁让她离开自己这好日子,慧娘就同他不会干休。这不是为富贵,而是疼爱的丈夫,越来越贴心的公婆,姐妹们更知心和亲厚,虽然女眷们还有不如意事,不过装不快院子里一躲,和曹少夫人比起来,孙少夫人比起来,算是舒服。

一连两天不得出去,慧娘有些急色。她怕过了这村没这店,又怕张大人回京乱说自己是封慧娘,那会给整个萧家带来灾难。

这一天晚上用饭时就心不在蔫,萧护喊她几遍,慧娘才回应:“啊?”马上慌乱,给萧护匆忙挟菜,又找话说:“表弟今天好得多,还是想见那姑娘,”

“你就训他。”萧护硬邦邦。慧娘低声:“是,我劝他来着,他说,”苏云鹤苦苦哀求:“表嫂,难道就再没有如表嫂的人?”

“说了什么?”萧护不用听也知道,慧娘掩盖:“就说很好来着。”萧护住筷;“实对你说吧,那女子是个泼辣的,去五舅父门外看了几回,还算知趣,没有上门问,我回父亲,让她急几天,她要是真情意,等我见到她,应该知道怎么回我话!”

慧娘忙回:“啊是。”

外面萧北来回话:“曹公子请少帅出去用酒,”慧娘先下了榻,作做送他的准备,萧护挑眉头:“你盼着我出去?”慧娘支支吾吾红了脸:“你早去不是早回来。”萧护释然,寻到她亲了一下:“早回来不了,你也知道这群杀才,不到三更半夜不放人走。”

“那你多带一件衣服,我交出去给小厮。”慧娘站在萧护面前动情,眸子深深:“别人不早走,你早回来也不好,不过,记得添衣。”萧护握握她的手,要了巾帛擦手脸,和萧北一前一后出去。

他一走,慧娘就走了。和以前一样抱着刀披着丈夫披风离开,寻了一遍张同海不见,也有军人作风,按时回来。双手一推门,一盏灯笼门后挑起,慧娘大惊,本能想夺路而走。见灯笼后萧北躬身,一言不发,只把灯笼挑一挑,那方向对着内宅。

西风呼的从半开门中吹过,刮起人遍体生寒。慧娘面无血色惊立小门内,手指尖都是冰凉的。她不敢看萧北,也不知道该问什么。问少帅生不生气,他会不生气?这里不是军营中,少帅气头上还可以别处躲避,她木呆呆僵直在门内,有片刻,才木然往里走。

萧北一个人挑灯笼侧前方相引。

一步一步,慧娘走得极慢。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好容易见到自己院门,差一点儿又落荒而逃。总算有勇气,默默走进去。见院子里和平时一般无二,守门的人陪笑:“少夫人回来了,”

对慧娘穿少帅衣服,好似没看到。平时不也这样。

两个丫头廊下行走,见到少夫人行一个礼,垂头走开。不知她们是取什么去,还是收拾什么。奶妈又在另一边厢房里做东西,有门帘,有灯。慧娘去看过,也有小孩子东西就没再去看。另一边厢房,不知表弟睡了没?

平静而又温馨的院子,一会儿少帅雷霆大怒,不知会是怎么样的慌乱?

见正房门帘在,慧娘反而有了勇气,反正是这样,避也无用。她步子稳定得多,但在门帘高打,见到萧护端坐榻上的身影时,勇气消失无踪。

萧北早丢了灯笼,快步先到门边,高打起帘子。慧娘在门外踌躇不前,还是进去。帘子在身后放下,房中再无别人。

萧护手执一卷书,端坐榻左侧,仿佛没有看到她,但是停一停,手指在小几点了几点。他缓缓的伸出手,修长的手指烛下如玉般剔透,轻点红色小几,好似白玉落红盘。

因为动作缓,慧娘就没有受到惊吓,还愕然一下,才明白过来。一旦明白,垂头心有不甘,萧护没有说话,翻过一页书,自顾自看着。

等他翻过第三页书的时候,慧娘袖子里出了一枚钥匙,慢慢放到身边小几上,她不敢往前面去,就放在身边几上。

那表情,十分的难舍难分。

萧护还是没有看她,看书。两个丫头外面来:“请少夫人沐浴。”慧娘垂头离开,洗过回来,离自己夫君八丈远侍立着,见他没有睡的意思,自己哈欠频频,慧娘前后观望,她站的位置一半离萧护近,一半离门近,跑起来方便。

但去了内间,就不好跑。

还是去睡了,睡意朦胧中,萧护回来,然后睡了。慧娘第二天醒来枕边无人,才想起来这一夜夫君与自己秋毫无犯,这算是冷淡?

一连三天,萧护早出晚归,回来慧娘就没有睡,他上床自顾自就睡了。慧娘新婚后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冷遇,请安如今独自去,不怕被公婆发现,可是这滋味儿,实在不好受。

她早上起来,在廊下对着院中舞剑的夫君施一个礼,就去收拾早饭,再回来夫妻相对用早饭,鸦雀无声,慧娘总是惴惴不安,有时候挟菜都挟不住,自己觉得手臂酸软,对面那人却不来安慰。

换成以前,他早就含笑殷殷,关切出来几句话。饭后,慧娘送到房门外,见他不回头去了,中间缺什么,就叫小厮们来取。

他一手指头也没动她。和军中那个性子上来毫不客气的人是两个人。

可这冷淡?让人耐不得。

慧娘对于冷淡可以后知后觉,她担心一件事,萧护会告诉自己公公萧大帅,那……怎么办?他们都会以为自己不考虑萧家,会不会这样想?

这种想法让慧娘烦恼,过于怕萧护,不明他心思,不敢先和他说话。闷在心中难解开时,性子爽利的地方占上风,萧护一走,她抱着刀又出去习武,每每满身汗,痛快了。回来洗澡换衣睡一觉,婆婆那里说说话,再回来当沉默寡言的少夫人。

这一天,天有些小北风,江南地气暖,菊花犹遍地金黄。慧娘刀舞得更加的快,想到这一刀劈在黑心人面上,是不是更痛快些。

再就气馁,少帅一巴掌打自己身上,是不是他也痛快了。

放下刀怔怔发呆,取帕子擦头上汗,见菊花中走出一个人来。他长身魁梧,面色肃然,穿一件深绿罗袍,走上一步似乎花全自动分开。

是自己公公萧大帅。

萧大帅走出来,见儿媳妇跪地见礼,垂头不敢抬:“惊动公公,是媳妇的不对。”要是萧护在这里,又要取笑,背地敢干大胆的事情,见到公婆和夫君很会装恭敬。

“起来。”萧大帅吩咐过,走到演武场一角兵器架子,取过一根白蜡杆长枪,枪头有红缨。命慧娘:“看仔细!”

一个起势,再就一枪如青龙出水,搅动周围菊花落。旋风般收回,又是一枪斜次里出去,重重击打于地,压得结实的黄土地上,激出一条枪痕来!

三枪过,萧大帅收枪于手,气不喘神色不改,平静地道:“我萧家枪法,传子不传女,传媳不传婿!”

把枪横空一扔,不偏不倚正中兵器架,乱晃几下,安然不动。萧大帅负手于花丛中,自去了。

慧娘等公公身影快消失在花海中才明白过来,喜动颜色,跪下来端端正正叩头:“儿媳谢父帅教导。”她说话嗓音不大不小,但这里空旷传得远,萧大帅停一停步子,又在花海中去了。

慧娘喜欢的非同小可,重取了白蜡杆儿,自己练了数遍,见天近黄昏,放下枪回房去,见萧护今天回来得早。

夫妻相逢在院外,慧娘喜色全在眉梢上,萧护虽然冷淡她几天,还是关切:“出了什么事?”慧娘衣着半凌乱,却不是伤心样子。慧娘一把抓住他手,人贴过来,笑盈盈仰面对他:“夫君大人,你今天过得好吗?”

萧护被这笑容感染,也微笑,猜她有什么喜欢事情:“我好呢,你好吗?”打趣她:“又偷出去了没让我发现?”

“不是,”慧娘难为情了,低头对着裙边看过,又涨红脸仰面娇嗔,继续喜盈盈对自己夫君,他没有说,他也不应该说才对,不过他说了,也不是不占理,毕竟这是牵扯到萧家的大事情。可他没说,如果说了,父帅怎么会指点自己?

慧娘忍无可忍的欢喜着,无可欢喜时,在萧护手上亲了一下。

温软的嘴唇碰到萧护手,好似亲到他的心,他柔声再问:“你怎么了?十三娘,你有什么事,应该先对我说才是。”

“嗯?有一件喜事,”慧娘放开他手,盈盈拜谢:“是十三嫁了一个好丈夫。”萧护含笑扶起她:“你我夫妻,说这种话真真是生分了。”他没有责备,慧娘反倒更红了脸,他在怪自己有事不同他商议。

当下脸紫涨起来很是难为情,萧护见她为难,也就知趣不问,岔开话题:“表弟让人请我,这才早回,你去,做几个菜来,晚上陪我用饭。”

“嗯。”慧娘小鸟儿般飞也似去了厨房,萧护心中暖融融,早知道不该和十三生这几天气,十三没有娘家不是吗?

他说过一手指头不会再碰十三,就是因为十三没有娘家,没有去诉苦的地方。看她今天喜欢的,少帅心情很好的去见苏云鹤。

因为心情不错,对苏云鹤就有求必应。

“表哥,你到底见还是不见?帮还是不帮?不帮我…。”苏云鹤能走动,但是步子还不稳。一切威胁对萧护全没用,他好笑:“我不帮你要怎样?”

“表哥,”苏云鹤生闷气。

萧护见拘得他也差不多,当即爽快应允:“明天见见又何妨,要是好,我去舅父面前说,开了脸放你房里,”

苏云鹤大喜。

“要是不好?”萧护悠然:“别怪表哥我心狠手辣!”

苏云鹤没了声音,一个人坐着床沿看地板。他又哭又闹又吵,萧护还觉得在情理之中,今天表弟不闹了,萧护瞅瞅他:“你以为自己占着多少理,还有多少条件允许你谈?”

“不是,表哥,”苏大公子声气弱下去:“我从小到大没挨这么狠过,我养病的时候想想你说的也对,所以请表哥帮我看,要是不好,权当我糊涂认不清人罢了。”

萧护心中一宽,过去轻拍他肩头:“这才是我的表弟呢。”再板起脸:“起来,洗一洗换衣服去,等好了跟着我的小厮每天扎马,就挨这几下子,你就怂了,出去别说是我表弟,丢死我的人。”

苏云鹤嘀咕:“人家才好,丢人也是你表弟。”萧护不理他出来,隔着院子见十三娘忙来忙去,面上笑意不断,不知道她遇到什么喜欢事情。表弟不好还是表弟,妻子再不乖巧,也还是自己妻子。

见她小腰身盈盈,满厨房里转动。萧护回正房换衣净面,有点儿不乐。成亲也这么久,自己平时算是勤劳,十三娘竟然还没有喜信儿?

这没有喜信的事,当然怪自己。今天晚上,再不能放过她。对了,以后她不听话,让她床上哭去。

珠泪儿滚滚,看着就招人喜欢。

萧护不是个糊涂蛋,知道成亲没孩子这事不能全怪妻子。慧娘在厨房里欢快的忙活,还不知道自己夫君给自己定个新的刑罚,另外就是他做了一回小小的自我检讨。

这一顿晚饭,少帅夫妻又扎到表弟眼睛。苏云鹤瞅瞅左边,表哥在正位上,对妻子挑一挑眉头是笑,扫一扫眼角也是笑,把她夸了又夸:“你的手艺,真还不错。”

表嫂妩媚动人,表哥一夸就娇羞满面,苏云鹤本来心思被萧护说动三分,现在见到表嫂不管是笑,还是娇嗔,面容丝毫不走样,心更灰了一大半。

外面那个女子,小家碧玉般,也会娇,也会笑,可哪有表嫂百分之一的能耐。

表哥偏疼她,在于情理之中。

见表嫂离席,高举一杯酒,奉给表哥,娇声劝酒:“外面虽热闹人多,在家里父母亲更安心,就有事喊你岂不是也趁心。这一杯酒敬夫君,以后多在家中,外面少逗留吧。”

萧护接酒笑指她:“我算着,你不顺着杆的上来,就不是你。”慧娘笑得伶俐无比:“父亲操劳这些年,难道不让父亲多歇歇,母亲就夫君一个儿子,三年不在家,难道不想多陪伴……”

萧护对表弟笑,意思不言自明。说你那外面女子和你表嫂比,有你表嫂的零头儿,就算她厉害!

------题外话------

有的时候欠字,今天补上哈。

字数过多,有时候有错别字,亲们请见谅啊,看得懂就行。在此感谢前天,就是仔凌晨前更新的那一天,有位审核编辑几分钟内给仔审核过,第二天及时八点发,感恩于她的辛劳。

各位亲的支持,好容易在月票榜上占住,又下来了嘻。

当然咱们人不算多。

但是仔在这里感激涕零,许多亲们,像大姑和高小姐一样,投出许多的月票。

鞠躬感谢你们。

许多亲只看仔的书,或看的书不多,也投出宝贵的一票。

鞠躬感谢你们。

求月票,再次求月票,看在加更也一万六的份上,麻烦亲们再翻翻口袋里,或许还有一张月票呢。

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

喜欢少将军滚远点请大家收藏:(m.315zwwxs.com)少将军滚远点315中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少年大将军武装者武侠如此多娇邪少狠疼:求求老公纯一点重生异能毒医:恶魔小叔,很会宠星河炼凡人修仙,开局看守废丹房脱离奴籍后,长姐回家种田了帕克的木叶经济史重生之极品红包系统神奇宝贝:创世之梦我在盗笔捞主角田园药香之农家医女宠假灭真?真千金把全家送进地狱韩娱之任务系统半神之殇主母日常:赚钱养娃诰命之路哑妻种田:山里汉子宠上天带着商城去大唐大巫纪元
经典收藏想当老师的我,被迫加入十二纹章御灵:天使女仆总想把我养成废人老板,来一卦吧!文娱:从背刺前女友开始不负荣光,不负你王牌狙击之霸宠狂妻刚穿越的我被直播开棺我为猎手逆习大老婆萌宝当家,我帮妈咪钓总裁穿入史书:她竟手握名人卡牌惯着他治愈他妙手医春最强兵王之王与房客朋友们的日子稼穑人生缺月向人舒窈窕重回1987:从养殖开始致富多子多福,我打造三千校花女团!两界聊天群:打造末世安全区
最近更新长相过于漂亮,她们拿我当御姐养富女姐姐对我一见钟情!兽探星空黑道帝皇祸害都市,醉卧美人膝别惊讶,我真的只有亿点点序列借王拳渡星河劫全民穿越:别人搞科技,我修仙开局自爆SSS级天赋告我无证行医?那就把病还给你们重生2015从妖股开始肆意人生我是文豪,和天后在一起怎么了重生之后,我成了文娱之王神奇洗脚盆重生1960:从深山打猎开始逆袭!嫌我废物,我成巨星你们哭啥神豪:开学报道,女辅导员腿软谷灵下山天毒神医
少将军滚远点 淼仔 - 少将军滚远点txt下载 - 少将军滚远点最新章节 - 少将军滚远点全文阅读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