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卢昭是在休息日，早上的时候宇文明晖去奕芳殿向宇文明兰请教了功课，回来时感觉有些困倦，想要睡个午觉。
陈瑜她们自然是不会在寝殿里的，宇文明晖到屏风后准备换衣裳的时候，便见到卢昭站在窗台外，手里还拿着两颗葡萄。
“你偷我葡萄？”她眯起眼，下意识地看向旁边架子上白微洗好放过来的葡萄。
“在外面随便买的，可比不上小公主您的好吃。”卢昭笑着把一颗葡萄丢进了自己嘴里。
见是自己误会了他，宇文明晖面颊有些泛红。她刚想着找回一点自己的面子，突然又记起了之前卢昭生气的事情。
要不趁这个时候说清楚吧？
“嗯？小公主怎么不说话？”
“有事情想要和你解释一下。”宇文明晖两手不安地绞在一起，犹豫了片刻才继续说道：“之前我问你，能不能去你家玩，你生气了……”
“那件事情卑职不应该发脾气的，您愿意到卑职家去，是卑职的荣幸。希望九公主您可以原谅卑职上次的无礼。”他打断了宇文明晖，平静地说道。
“你明明还是在生气。”宇文明晖有点心慌，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闪闪发光。
卢昭笑道：“卑职不会生您的气。这次来卑职是想和您说一说……”
“你有！”
宇文明晖怎么看都觉得卢昭的那个笑容很勉强，转移话题也很生硬，明显是想避开这个问题。
见卢昭张嘴想要说话，宇文明晖赶在他面前说道：“你以前都叫我小公主，从来不叫我九公主的！”
卢昭沉默不语。
宇文明晖当他是默认了，立刻又说道：“你明明就是还在生气，因为我说的那句话生气……而且前两天你也没来，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在躲着我……总之我就先假设是啦，所以我今天一定要把上次的事情解释清楚。”
“前两天是因为出去忙铺子的事情了。”卢昭的语气依旧平静如初，“那您要解释……就说吧，卑职听着。”
“嗷……”宇文明晖应了一声，伸手想把眼里的泪水抹掉。
卢昭猝不及防地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趁着她还呆愣愣地看着他的时候，从怀里取出一方锦帕，轻柔地覆在了她的眼睛上。
“不要总是用手揉眼睛。”
他顿了顿，添了一句：“小公主要多笑，总是哭的话会变老的。”
“我也没想哭嘛……它自己就出来了。”宇文明晖委屈巴巴地给自己辩护，“喏，我不是对谁都会那样说的，我到现在也就只对你说了而已。然后……然后我说从前都是在心里想，因为从前觉得关系还没有那么好，说出来会很唐突，而且害怕被拒绝，就憋着没有说……”
“我知道了。”
宇文明晖等了许久，也没见卢昭再说什么，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什么然后？”
“就，就……知道后呢？”她有点着急。
“您解释清楚就没事了啊。”卢昭哑然失笑，微微往屋内探身，揉了揉她的头顶。
宇文明晖没有躲开，乖巧地站在那里，由他动作。
“那你就不生气了？”
“嗯，您已经解释了，我还有什么可生气的呢？不过……”他沉吟片刻，宇文明晖有点着急，扯了扯他的衣袖催他快点说。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哦，您以后不要随便对别的人这样说了，尤其是……对男人，就算是关系好，也还是不妥当。”
我也会生气的，他在心里悄摸补上了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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