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为什么总是偏袒他？”
苍蓝不甘心地捏紧双拳。
褚念深没有来之前，他一直以为他对老师来说是特别的。
当他第一次看到老师那抹蓝色的身影出现在入学测试影像中，肆意挥舞手中的剑的时候，他就崇拜上了老师。
之后便勤奋努力，也参加测试，上了老师的课。
他以为只要让老师看到自己的表现，老师就一定会收他为徒。
虽然之前暗示老师的时候，老师总是表示自己不收徒。
但他始终觉得自己对老师来说，是特别的。
老师只会耐心地教他剑法，嘴上说着不用给他送早饭，但他偶尔送过去的时候，老师也会吃掉。
直到这个褚念深的出现，打破了老师那么多的原则。
让他深深觉得自己跟老师之间隔了一道墙。
褚昱张了张口，想解释，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却发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又不能说出实情。
倒是让顾深得意了。
“让你叫我一声师兄，你觉得委屈了？”
顾深抱着手臂，上挑的眉眼天然带着一种嘲讽。
“看来你对师父的心意也没有多真，那你也别整天在我们面前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师父养的一条狗呢。”
“那你就不是老师的狗嘛？”苍蓝不服气地怒吼道。
顾深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是啊，我就是师父的狗，还是他亲手养大的那种，所以我跟你他的关系比你亲，懂了吗？”
苍蓝不理解怎么才短短两天不到，就成了亲手养大的了。
“你以为我会为了这个而不当老师的徒弟吗？”
“师兄是吧？以后请多多关照。”
苍蓝伸出手，顾深瞥了一眼，伸手握住。
“当然了，师、弟。”
顾深的手冰冷地让苍蓝浑身一颤，他想收回手。
然而顾深却紧抓着不放，两个人暗暗使劲儿。
苍蓝就算动用了内力都没办法将手从顾深的手中抽出来，疼得他冷汗直冒。
褚昱一惊，赶紧阻止。
“好了。”他伸手扣住顾深的手腕，意思很明显。
顾深的视线跟他对接上，褚昱毫不示弱。
顾深笑了笑，松开苍蓝的手，却回握住了褚昱的手。
“看来师父很想跟我牵手。”
褚昱集中内力狠狠一震，试图将顾深的手震开。
“念深，你不许胡闹，谁叫你跟师父开这种玩笑的？”
顾深眼底闪过一丝寒光，他始终勾着唇角。
“师父不喜欢吗？我还以为你喜欢？”
褚昱坚定道，“我不喜欢。”
“好，既然师父不喜欢，那这次我就放过你。”
他邪笑道，“不过，我也有很多不喜欢的事情，还请师父下次也不要再做了。”
他的视线看向苍蓝，意思很明显。
褚昱假装听不懂，对苍蓝说。“苍蓝，你起来吧，以后我就你师父，希望你以后尊师重道，以后成为流云宗的栋梁。”
褚昱这么认真的态度让苍蓝脸上一喜，他立刻朝褚昱郑重地磕了一个头。
“是，师父。”
说完，这才高兴地站起来。
褚昱送了一口气。
“好了，吃饭吧。”
褚昱去打开顾深带过来的饭，里面只有两副碗筷。
他明白顾深的意思，也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折腾，便让苍蓝自己去吃饭。
苍蓝刚拜完师，心情高兴得不行，自然是很听话。
他离开以后，顾深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为什么要收他为徒？”
褚昱就知道顾深肯定不会就那么放过他。
他放下碗筷，平静地说。
“怎么，我身为流云宗的尊者，连选择自己徒弟的权利都没有吗？我想收他为徒，难道还要听谁的控制？”
他也想通了，反正顾深看他做什么事情都不顺眼。
当年的事情顾深不可能忘记，顾深对他的仇恨，是一笔一划刻在书里的。
他已经妥协好多次了，都没有用，反正顾深横竖都想杀他，他还不如在自己没被他的杀的这段时间，多硬气一点，说不定还能为自己赢得一线生机。
顾深不怒反笑，“你当然可以选择收谁为徒了，我有阻拦你吗？”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收他为徒的目的，你以为他的心思就很单纯吗？”
“他单不单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至少不会伤害我。”
顾深手中的筷子“咔”的一声，断了，木头插进他的手心，鲜血沁出来，他却仿若未觉。
那双桃花眼里，没有深情，只有压抑的疯狂。
“你就这么坚信他不会杀你吗？”
褚昱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你想干什么?”
顾深将筷子扔到地上，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擦了擦自己的血迹。
“我能干什么呢？我只是觉得，凡事都不要想的那么绝对，就像我当初坚定地以为你不会离开我，最后不还是把我抛弃了吗？”
褚昱一愣，这句话显然将他刚才的思绪打乱，他下意识地想回避这个话题。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顾深，我……”
他话还没说完，他的下巴就被顾深掐住了。
顾深的眼里充斥着阴翳，他沉声道。
“我讨厌你说对不起，知道吗？不要以为你说了对不起，就可以让我原谅你，就可以减轻你的负重感，我告诉你，你越跟我说对不起，只会让我越恨你！”
说完，他就狠狠地甩开了褚昱的下巴。
没有擦干净的血迹沾到褚昱的下巴上，褚昱只觉得心底一片凄凉。
“吃饭吧。”
这是他觉得现在唯一能够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的话了。
然而，顾深却不让他安心。
他起身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就端来了一杯茶。
褚昱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只以为他是口渴了。
然而顾深却将茶端到了他的面前。
“喝吧。”
褚昱抬头看他，“什么意思？”
他不明白顾深这是在搞哪出。
顾深却笑道，“拜师茶，不是应该正式拜师吗？”
褚昱直觉顾深的目的没有那么简单，他强硬地拒绝道。
“不用了，昨天的拜师典礼，大家都看到了，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徒弟，你没必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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