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几个月前，李大夫在给姜央做检查的时候，就发现胎儿的发育比正常的孩子慢很多，那时候我和她还抱有希望，期待经过人为干涉会出现奇迹，可是上次的检查发现，孩子……”
南嘉摇摇头说不下去了，拿出姜央上几次的检查报告给他们看。
众人都去看报告了，南嘉却继续道：“她必须得引产，不然月份大了会很痛苦，可是我说不出来口，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和姜央说，要如何说，她才能接受……”
“是那次麻醉弹造成的，对吗？”乔宇转身抓着南嘉的胳膊问，眸中都是怒火。
南嘉痛苦地点点头，“我去看看姜央。”
扬眉急忙抓住她，“暂时不要告诉她，我怕她承受不住，等她出了月子再说。”
“必须找到那个混蛋，给我的孙子和姜央报仇！”
顾宏远一拳头击在桌子上，把一个杯子震落下来，幸亏乔宇眼疾手快接住了杯子。
他把杯子放回远处，说道：“刚才我想去看看姜央，可是白沐泽那孙子在那，就没过去。”
“往后你要注意点，如果御城醒不过来，他或许是姜央的良配。”扬眉试着劝说乔宇接受白沐泽。
“什么？把姜央推给他？”
乔宇心里很不甘心，那可是顾御城的女人啊，他还没死呢。
“再等等吧，我方才看到姜央对他好像不感冒。”顾宏远也有点不甘心。
……
昆仑山。
悬圃外边，段炜拿着酒瓶踉踉跄跄地把姚婧给拦下了，“你去悬圃干啥了？英招呢？为何这几日都见不到他的影踪了？”
姚婧嫌弃地扇着酒气，不屑地说：“我哪里知道？他一个小孩子贪玩指不定在哪里迷了心智。”
“哼，小孩子？他可是几千岁的人了，别欺负他长不大，他从来不会离开悬圃太远，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进悬圃，说，他去哪了？”
段炜摇晃着酒瓶子指着她。
“他去哪里干我屁事？我进悬圃是通过他同意的。”姚婧说着把酒瓶子推开想走。
“哈哈，哈哈，你露馅了，这些年，墨昕只让姜央进去过，他临走前还嘱咐英招，决不允许任何人进去，说，你把英招怎样了？”
“哈哈，你真有意思，他是神我是凡人，我能把他怎样？他不把我怎样就不错了。”姚婧说着绕过段炜就离开了。
段炜没拦住她，因为姚婧推他的力量太大了，她盯着她的背影不禁纳闷，她一个女孩子哪来那么大力气？
回头看到悬圃大开的门口，他心里一动，踉踉跄跄地走进去了，片刻后，他疯了一般地冲出来追上姚婧。
“你把悬圃内所有的灵草都吃了？”
此刻的段炜没有丝毫醉意，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再一次刷新了自己的见识，没想到人类的贪欲一点不比他这只老虎差。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还多此一举。”姚婧无所谓地嗤笑道。
“你疯了吗？悬圃内的灵草是支撑结界灵气的根源，没有了它们，结界内的灵气就会逐渐枯竭，最终结界就会消失，到时候我们去哪？”
“什么？灵草是结界的支撑，你们不是依靠人间的香火吗？”
“蠢货！香火提高的是我们的灵力，结界依靠的却是悬圃！”段炜气急败坏。
“是吗？”姚婧语气很稀薄，并不是很在意。
看到她如此淡定，段炜心里猛然一沉，用一种近乎恐惧的目光看着姚婧。
“你不会把英招给……”
他不敢说下去了，片刻后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然扭头看着她。
“我想起来了，最近好像少了很多仙子，你把他们都……”他连连后退，然后转身就跑，打算去找剩下的仙人想办法。
“哈哈，哈哈”姚婧大笑着追上段炜，对着他的胸口猛然一掌，段炜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段炜再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姚婧正盘腿坐在悬圃中央的神坛上吸气吐纳。
段炜想趁此机会逃出去，走了没两步就听到姚婧的声音从神坛上传过来。
“不想死，就给我留在这里。”
说完后她猛然起身，脚下一点凌空飞起，然后轻轻落到他面前，眼神凌厉狠绝、长发肆意飘扬，脸上隐隐透出黑色的血丝。
段炜看到她的样子顿时明白了，她以凡人之躯通过捷径成为仙人了，不，确切的说是堕魔了。
这种捷径，结界内的人都知道，但是他们从来都不屑与此，因为他们骨子深处有一种属于天族的骄傲，但凡能维持仙姿就绝不想着去堕魔。
他虽然不是天族的人却也不想走那一步，为了当人，他耗费了几乎全部的灵力，又怎能走回头路？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姚婧好好的人不做，甘愿去当那半人半妖的玩意儿。
有时候，他真的不理解人类的想法。
“你疯了。”他看着她喃喃地说。
“对，我疯了，因为我没有退路了。”姚婧似乎有点伤感。
“只要你躲在结界内，顾御城就永远抓不到你，况且他已经成为植物人了，你为何还要如此？”
“躲在结界内苟延残喘就满意了吗？不，我要出去，我要在他们面前肆无忌惮地活着；我要看他们对我无可奈何、卑躬屈膝的样子；我要杀了姜央；我要得到顾御城……”
“他都成了活死人啦，你……”
“我都成魔了，还有什么能难倒我的？哈哈，哈哈，我若成魔，佛奈我何？墨宸，你终究躲不过我的！哈哈，哈哈……”
姚婧仰天大笑，直到笑得泪花飞溅。
“疯子，你这个疯婆子，这里不能待了，我宁愿死在人间也不在这里活活冻死。”
段炜说着就要离去。
“站住。”姚婧阴恻恻地喊住他。
他停下来看着她，“我的灵力几乎耗尽了，你也不打算放过吗？”
“哼，你的确没有利用价值了，不过，在我把他们的灵力都吸光之前，你得给我留在这里，把嘴巴给我闭紧了，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悬崖勒马吧，姚婧，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
“闭嘴吧你，畜生！”姚婧不耐烦地一巴掌拍晕了他，然后把他拖到神坛下边的草丛里。
“看在我们这段时间相处的面子上，我不杀你，等我成功了，我会把你送回人间自生自灭，也算是成全了你的心愿。别担心，很快就结束了，哈哈，哈哈……”
姚婧大笑着走出悬圃，随后一挥手把悬圃的外表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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