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感知到你体内没有丝毫真气存在，可你又为何能拥有如此强横的力量？”
他原以为姜君修炼的是异界法门，在来到元启大陆之前就已经拥有这般力量了，现在看来，竟是来到此界后才获得的？
不依靠元气修炼体系，又不是来自那个世界，如何能拥有匹敌半步玄尊的实力？这完全违背了他的认知。
“因为……我并非人族，所以无法修炼此界的元气。”姜君终于道出了关键。
“可你也并非妖族！你身上没有丝毫妖元气息。”天机子眉头紧锁，不是人族，也非妖族，那还能是什么？
难道……
天机子猛然回想起之前感受到的那股黑暗、冰冷又狂躁的气息，忍不住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看向姜君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惊疑与警惕！
但转念一想，若真是那种存在，玄帝又为何要为其精心准备礼物？显然不应是敌。
一时间，连博闻广识如天机子，也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姜小友，老夫能感觉到你并无恶意。”天机子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但请你如实告知，你……究竟是什么？”
姜君神色变幻，内心剧烈挣扎。是否要向对方和盘托出？若事先坦言，万一将来身份暴露，或许还能有一位重量级的人物为自己辩解和提供庇护。
“血帝，若他看见我的眼睛，会不会不听任何解释，直接把我当作域外邪魔给灭了？”
血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你是想事先向天机子坦白身份，为日后可能发生的危机预留一条退路，寻求他为你辩解和庇护？”
“确有这个想法。”姜君承认。
血帝沉吟数息，分析道：“可以告知。能执掌天机阁、成为当代天机子的人，心性与眼界绝非那些不分青红皂白之辈可比。加之有玄帝和画像在前，他直接对你下杀手的可能性近乎于无。”
姜君心中有了决断。他望向目光凝重而困惑的天机子，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前辈，我既非人族，也非妖族，更非域外邪魔。其实……我是僵尸。”
“僵尸？那是何物？”天机子从未听过这个称谓，眼中充满了疑惑。
“是存在于我故乡世界传说中的一种特殊存在……嗯……就是这样的。”说得再多不如亲眼目睹一次，姜君便不再犹豫，当着天机子的面，直接开始了二次变身！
“吼——！”
一声低沉而非人的咆哮从姜君口中发出，两颗尖锐的獠牙刺破嘴唇！他的身躯猛然拔高、膨胀，覆盖上一层闪烁着暗金光泽的鳞甲，一双薄如蝉翼却巨大无比的漆黑翅膀自背后豁然展开！精纯而冰冷的黑暗魔气如同实质般喷涌而出，环绕周身！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虹膜彻底变为金黄色的眼睛！
“轰！”
天机子被这突如其来的骇人变化惊得身形瞬间暴退，至尊境的恐怖气势下意识地轰然爆发，眼中充满了无比的惊骇与难以置信，死死盯着形态大变的姜君：“你……！”
“前辈切勿紧张！我绝非域外邪魔！”姜君维持着二次变身状态，急忙高声喝道，声音虽因形态改变而显得低沉沙哑，却充满了急切的坦诚。
天机子双眸如星，锐利的目光死死看着姜君金黄色的眼睛，姜君也毫不闪避，以坦诚的目光迎上对方的视线。
许久之后，天机子周身那恐怖的至尊气势才缓缓收敛，最终消散于无形。但他眼中依旧残留着难以掩饰的惊骇，缓缓吐出一口气，语气复杂地道：“你这副模样……与典籍中记载的域外邪魔，实在难以区分。”
“晚辈明白。”姜君解除变身，恢复原貌，郑重地拱手道，“但我绝非域外邪魔，只是僵尸的眼睛与域外邪魔都是异色，我向前辈坦言一切，便是希望若有朝一日，我因这副形态而被世人误认为邪魔时，前辈能基于今日的了解，为我辩护一二。”
就在这时，血帝那威严的声音适时响起，直接在殿宇中回荡：“天机子，吾可以作证，此子确非域外邪魔！”
天机子目光微凝，转向姜君准确说是其识海方向，不过什么都看不透，语气带着探究：“阁下便是寄居于姜小友体内的那道强大灵魂？不知是哪位强者？”
“吾乃——血帝！”血帝的声音带着一丝久远时代的傲然。
“血帝？！五万年前，被玉帝亲手击杀于南域的血帝？！你怎么还存在着？！”天机子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真正的惊容。他万万没想到，时隔近五万年，这位曾经的准帝大能其灵魂竟仍未湮灭，还藏匿于姜君体内！
“玉帝？端木明苍……端木明苍他成就大帝之位了？！”血帝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动，仿佛听到了一个难以接受的消息。
天机子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就在你陨落之后不久，玉帝便以自证帝位，成为我元启人族历史上出现的第九位大帝，帝号‘玉帝’。”
自证帝位？
自证帝位！！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在血帝的残魂中炸响。
“混蛋……！”在姜君的识海深处，血帝的虚影拳头紧握，脸上交织着极度的震惊、不甘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自己不仅身死道消，毕生的宿敌竟还自证了帝位，成就了开创一个时代的至尊帝位！这让他内心如同被毒焰灼烧，无比难受。
“血帝老兄，往事暂且放一放，眼下我的事情最重要。”姜君感受到血帝剧烈的情绪波动，急忙在心中劝慰，将话题拉回正轨。
血帝强压下翻腾的心绪，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再次向天机子发问：“天机，端木明苍……他是如何死的？”
天机子闻言，神色一肃，如实回答道：“玉帝成帝千年之后，东界苍穹再次被撕裂，一尊帝境级别的域外邪魔降临世间，其实力恐怖绝伦远超以往，意图毁灭一切。玉帝为护佑人族苍生，最终……选择献祭自身全部帝源与生命，将那尊邪魔彻底封印于玄帝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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