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难道你不好奇，你和……大伯的关系吗？”
“……好。”
金终于点头，依然浑身紧绷地，顺着颜小乙的力气坐回去。
颜小乙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坐回轮椅上……然后浑身都疼——刚刚碰到伤口了。
钟离玄敲了敲她额头，略带责备，但并没有反对她的动作。刚刚的金确实需要有人站出来帮助他走出牛角尖，否则……他的情绪迟早会失控崩溃。
一如之前，哪怕他们当时看不见金的神情只听到他的声音，但他崩溃失控的程度，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否则他也不可能一直撑着中了枪的伤势，忍耐到回到寒山寺……
同样都是偏执过头的性子，钟离玄大部分都能够非常理解金的感受。
就像此刻，原本一直以为自己无父无母，却忽然又跳出一个父亲来。
有父亲的激动、兴奋，也因为怕自己看到的是假的、骗人的而感到不安，还有对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奢望而感到恐惧……
因为他们这样的人，越在乎的东西，越会患得患失。
“这个秘密我隐瞒了大半辈子，终于给我找着机会爆出来了。”
在座的大部分都是和首席同志一起长大，或是看着首席同志一起长大的，却从来不知道，他的眼睛是金色的。
“从我出生满月起，我的眼睛就被我父亲配了一双隐性镜片，骗过了所有人。至于原因……就是这些年来，为什麽我总要一次又一次不停不腻味地听着三百年前那个被驱逐出国境的金眼少年的原因。我父亲的思想太老顽童了，怕我的眼睛会给家族带来不幸，就用隐形眼镜试图阻止这场不幸降临。”
首席同志叹息，在众人不敢置信地目光中，坚持看着金，神色间不自知的染上几分愧疚。
“可是他老人家恐怕到死也想不到，我不仅没有给家族带来不幸，我还当上了家主，当上了一国之君，这些年来一直战战兢兢地为国为家奋斗，就是怕啊……怕真被我父亲他老人家担心的事情发生。”
他不是没有看到在场每一个人的震惊，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只不过……
首席同志看着金，神色一下子温和了几分，隐隐透着几分父爱。
“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隐隐猜到，你是我当初遗留在外的那一份精子了（？？）。你这双眼睛，和我苦苦隐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就是我们之间关系的证明。”
金下意识地伸手碰了碰自己的眼睛，又看向首席同志——那双虽然已经有了眼角纹，却丝毫没有掩盖住那双金色眸子的眼睛……
和他，一样。
“既然y国那边的同族说你是小乙宝贝的弟弟，那这八成上，还要再加上一成了。我当年去y国做任务，曾经差点儿丧命，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被人救了——对，就是那一家捐精院的人，他救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捐精。那时候我非常不能理解，一直后来捐精院被烧毁，我还曾经怀疑是一场阴谋。只是……那时候我还不是一国之君，也没有当上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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