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皇后强自镇定，寻找着万喻楼话中的破绽，“当时就你们三人知道，你口说无凭，谁知道你现在是不是说的假话呢！”
“皇上，现在牛玉牛公公也在宫里，不防传牛公公前来问询一下！”皇后身边，一个老嬷嬷请示道。小李子认出来了，这个老嬷嬷原先是太后宫中的，后来被太后派到了皇后身边，美其名曰“辅佐”。
“对，对！”皇后此时已经方寸大乱，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此时听到老嬷嬷如此说，连忙赞成道，“当时牛玉也在场。”
皇上皱眉，只听万贞儿嘟囔道，“当时便是这个牛玉传的旨，他肯定会说皇后是你了……”
只是，他看看皇后身边的老嬷嬷，还是将牛玉传了过来，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将事情给牛玉讲了一遍之后，只见牛玉“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皇上，皇上，奴婢冤枉啊！”
“奴婢一直伺候在先皇身边，向来兢兢业业，从不敢有二心。奴婢记得很清楚，当时先皇确实是遴选的吴氏吴皇后。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牛玉又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和万喻楼说的一丝不差，只是万喻楼口中的王氏，到了他嘴里，便变成了吴氏。
皇上头痛似的用手揉了揉鬓角，他向来不爱动脑筋，而且，这两个人说的除了人，其他的一丝不差的，这让他怎么选？不过在他的心中，却更倾向于万喻楼说的，这个吴皇后，他着实的不喜欢。
“雨大人，接下来……”皇上看向雨化田，在他的心中，雨化田向来是无所不能的，更何况，有雨化田在，一切都不用他废脑筋。
雨化田淡漠道，“事实上，这两个人，肯定有一个人说假话。”他看向牛玉，说道，“而且，若是要查出哪个人说谎，也很简单。”他抬抬下巴，他手下立刻有人从门外提留来一个人来，看打扮，这人只是一个低等的小太监，穿着粗布的衣裳，已经洗的有些发白了，衣摆看起来也有了些磨损。
小李子看着这样的小太监，心中有些感慨，想当年，他也是这样生活了将近两三年的时间，那时候，他想银子都快要想疯了。不过，雨化田寻来这样的一个小太监做什么？
“皇上，这是慈恩宫的粗使太监王德顺。”雨化田对皇上介绍这个小太监。
“奴婢王德顺见过皇上！”小太监跪下来磕头，可能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磕了头之后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王德顺，你不要怕，你只要老老实实的交代，六月三号那天晚上，你在慈恩宫里都看到了什么？”雨化田“和颜悦色”的问。但是小李子发现，这个小太监他都快要被吓哭了……
雨化田有那么可怕吗？他怎么记得上辈子，就雨化田这副相貌，还有他手中的权势，被宫中的一干子宫女们当成了最想成为“对食儿”的男人！难不成重生一回，雨化田的身价跌了？小李子看看四周，躲在角落里眼观鼻鼻观心的，装成雕塑的小宫女们，都不自觉的悄悄的往雨化田的身上瞟。
“……”王德顺抖了抖，好像很害怕，但是他还是说道，“那天奴婢起夜，就跑出来上了个茅房，蹲的时间长了一点儿。那晚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奴婢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雨。雨下的太大了，茅房离奴婢住的地方有些远，而奴婢身上只有这一套干净的衣服，奴婢怕就这么跑回去，衣服就被雨淋湿了。”
“茅房虽然臭了一点儿，但是这里雨淋不着。奴婢想着，等到雨下的小一点儿的时候，就赶快跑回去。”
“奴婢又在茅房等了一会儿，见雨下的小了，突然听到茅房外面有声音传过来。奴婢那时候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这时候出来的，显然是奴婢不能惹的。所以奴婢也就在茅房里等着，想等他们离开后在走。”
“谁知道，那两个人居然在那里说起话来。”
万贞儿眼睛一亮，连忙问道，“那你听到他们说什么话了吗？”
小太监偷偷的看了一眼皇后娘娘，然后赶忙摇摇头。“你……”小太监的动作在他自己看起来是隐晦无比，但是在别人眼里，或者是说，在这些处在高位的人眼中，简直是大大方方的让人看的。所以，万贞儿被小太监的这个动作给气到了。
“你只管说，朕保你平安！”皇上叹了口气，承诺道，“不仅如此，若是你说的有价值，朕还可以给你提升一级，怎么样。”
小太监猛然抬起头来，他动心了……
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太监慢慢的说道，“那天，奴婢虽然不知道是另一个人是谁，但是奴婢听的很清楚，其中一个人是牛总管。另一个人……”小太监想了一会儿，才说，“他好像不是宫中的人，也没有穿锦衣卫的服饰，也不知道是谁？”
“你说谎！”皇后深吸了一口气，恶狠狠的盯着小太监，“你说一个人是牛公公，你怎么知道是牛玉的？凭你的身份地位，你根本没有见过牛玉，你怎么会肯定是他？”
小太监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此时说话顺畅多了，而且身体也不会时不时的发抖，“回皇上，当时奴婢虽然并不认识牛总管，但是奴婢听的很清楚，当时另一个人问牛总管，问皇上属意的皇后人选是谁？”
“牛总管回答，是王氏。那时候奴婢虽然位卑，但是知道，那时候，能够知道先皇想选谁当皇后的，除了曹公公，也只剩下和先皇寸步不离的牛公公了。”
“不是这样的！”牛玉白着脸，惶惶的向着皇后投去了求救的眼神。可是当他看到皇后在躲闪时，终于开始了自救，“当时，当时曹公公还有万喻楼都在场，你怎么肯定是我的？”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牛玉的眼睛已经血红，瞪向小太监，那神情，就像是想要吃了那个小太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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