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试试手感如何。”
御书房内，苏天晟说完，直接把手里的软剑扔了过去。
苏凝霜伸手接住，低头看去，只见剑身寒光闪闪，手柄处有两个小字。
“承影。”
“父皇送我的？”苏凝霜抬头笑问道。
“你说呢。”
苏天晟走了过去，把苏凝霜从椅子书桌后面赶下去。
“承影还没有用血开过锋，记得自己找个机会开锋。”
“这不好吧，别人又没有违法，我总不能到人家家里滥杀无辜。”
苏凝霜问道，再者，即使违法也有律法在先，她也没有理由去对别人动手。
“真是个小笨蛋。”
苏天晟敲了敲她的头颅，惹得苏凝霜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一张小脸满是不满，“我不笨，你要是在这样造谣我，小心我向母后告状。”
“这几天你不是抓到了几批刺杀的人吗？”
苏天晟问道。
“对啊，怎么了？”苏凝霜反问。
苏天晟叹了口气，“审完了没有。”
“嗯。”
苏凝霜点点头。
“那就用他们祭剑吧！也算是物尽其用。”
“你看，说你笨你还不承认。”
苏天晟笑道，只觉得眼前的人傻傻的。
“我只是忘记了而已。”
苏凝霜小声嘀咕道，低头把承影环在自己腰间变成一条腰带，刚刚弄好，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
苏天晟道，有人进来，连带着苏凝霜也坐正几分。
“陛下，六公主已经醒来一段时间，司正司来问关于六公主后面的廷杖是否要继续执行？”
赵公公垂眸道，那日苏凝风也就受了十个板子就晕倒了，后来被送回宫里一直在养伤，要是这一百个板子全部执行完，他不确定对方还有没有命在。
“既然养的差不多了，那就继续执行吧！”
苏天晟面无表情道，并没有一点的同情。
赵公公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对上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也只能压下想要说的话。
“赵公公先出去吧！”
苏凝霜开口道，赵公公抬头，看到苏凝霜的神色，于是这才放下心退出去。
这位的话比他管用多了，有这位在，他倒是没有那么担心了。
“父皇，要不就。”
“求情没用。”
苏天晟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苏凝霜的话，“没有一次执行完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你若是再为她求情我可生气了，我要是生气后果很严重。”
苏天福顿了顿，紧跟着补充道，“而且是你哄不好的那种。”
“我不是求情，只是廷杖对她也太严重了，父皇要不换一种形式也好。”
“德妃娘娘也只是爱女心切，一时之间口不择言说了些不该说的话，父皇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苏凝霜道。
“你再怎么说也没用，不赦免就是不赦免。”
苏天晟面无表情，神色之中难掩冷酷。
“那若是当日的主角换成我，父皇也会不赦免我吗？”
“你。”
苏天晟生气的甩甩袖子，最终还是选择松口，“算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她打的什么心思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
苏天晟有些生气，苏凝风心里什么想法她一清二楚，可是啊，两人终究是不同的。
“说你是小笨蛋还不承认，值得吗？”
“她是我妹妹。”
苏凝霜走上前去认真回答道。
“可她利用了你。”
“其实也算不上利用，那些都是事实。”
“关于那个质子的事的确是我错了，也是我自己没有为他们树立好榜样。”
她握了握拳头，神色之间多有悲切，有时候她忍不住怀疑，上一世或许只是一场梦境，可她心里明白那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东西。
上一世已经铸下大错，这一世她又怎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不过说来也怪，按理说那个质子并不出众，她怎么会在上一世为了那个质子做出那样的事呢。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那几个刺客审问的结果如何？”
苏天晟摆摆手问道，能够正大光明潜入皇宫行刺，要说没有人帮忙他可不信。
“挖出来两个小队长，都是些不重要的人物，不过还有一个人我感觉应该是死士，青云青雨他们还没有审出来幕后主使，今天下午我亲自去一趟吧！”
苏凝霜回答道，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倒是想要看看是谁胆大包天竟然敢潜入皇宫行刺。
“死士。”
苏天晟诧异道，眉心紧缩，似乎想到什么东西。
死士不仅属于暗影阁的一个分支机构，许多世家大族也会暗中培养，而且一个培养极为残忍，再加上一些江湖乃至一些大家族培养的死士对统治产生威胁，她继位之后便废除死士这一制度，没想到已经过了二十多年竟然还会有人暗中培养。
“我不保证能审出幕后主使。”
苏凝霜道，成为死士其中一个条件就是孤儿，没有任何牵挂，至于刑讯逼供，对这种人基本上也起不了作用。
熬不过刑讯这一关的人成不了死士，成为死士的人必然不会在刑讯上屈服。
“你怎么看？”
苏天晟沉吟道。
苏凝霜想了想，“幕后主使我感觉是宫里人的可能性较大。”
“理由。”
苏天晟继续问道。
“第一，能悄无声息潜入宫里说明这宫里一定有人帮忙，第二，既然是死士，那那要么是大家族的人，要么是皇亲贵族，那些大家族没有刺杀这个胆子，是皇亲国戚的可能性最大。”
她现在就是想知道到底是哪个皇亲国戚，若是这次查不出来，万一以后哪次刺杀成功了呢。
“会不会是太上皇。”苏凝霜顿了顿猜测道。
刚一说完，立刻被苏天晟否决，他跟太上皇有矛盾不假，但是太上皇绝对不会做出刺杀这等蠢事。
相比较太上皇，苏天晟倒是觉得最有可能的是她那几位兄长，甚至是皇子。
太上皇没有回宫，其余人自然不敢有什么心思，可如今太上皇回宫，再加上与他不和睦的关系，难免有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晚上我留宿在母后宫里吧！”
苏凝霜道，在没有查出幕后主使之前，她不敢离开苏天晟身边。
“不用，有暗影他们在不会出事的，而且这是宫里。”
苏天晟摆摆手道。
“不行，这件事必须听我的。”苏凝霜拍板定论。
“嗯，听你的。”
苏天晟伸出手把人拉到跟前，仔细的看着这个不过十九岁的小孩。
“怎么还是这么瘦。”
他皱了皱眉头，自从经历过巫蛊那件事后与这小孩在流云城相见，这小孩一直都很瘦，哪怕现在每天都在补营养还是没有胖起来。
“瘦吗？”
苏凝霜反问，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身体，苏天晟一脸认真的点点头。
“三日后是秦清的处斩之日，你要亲自去监刑吗”
苏天晟问道。
秦清一死，巫蛊之事也算是落下帷幕，和这件事相关的主要的凶手都已伏诛。
可是啊，纵使凶手全部伏诛又如何，她永远也无法抹除对这小孩的愧疚。
他抓起了那小孩的胳膊，企图将袖子掀起，露出那条手臂。
苏凝霜慌乱的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出来。
“父皇。”
“不准乱动。”
手臂被牢牢牵制住，袖子最终还是被卷了上去。
那些疤痕只剩下一条淡淡的印记，这还是在用了灵药的情况下。
他有何德何能，能让这小孩与沈嫣毫无芥蒂的原谅了他。
以命格补命格，助他冲破了禁锢夺回对身体的控制权，也亏的这小孩能想的出来甚至付诸行动。
苏天晟的眼眶微微湿润，如果没有李北辰，他一生都会活在愧疚之中。
“我没事。”
她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而后后退两步。
“对不起。”
苏天晟低头道，像一个无措的小孩子。
“过去的事不是说就让他过去了吗？父皇要是再提的话我就不高兴了。”
苏凝霜故作不悦状道。
“嗯，过去了。”
苏天晟抬头望向远方。
是啊，都过去了，错误也已经犯下，往日之事不可追，来日方长，这一次他一定会保护好身边这个小孩，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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