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胜者为王败者寇，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么？”
段连山有些错愕的看着说话的秋瑜。
他起不来身，陆遥将舆图在他上方倒着展开，让他用炭笔标注出来。
“尊者他们的住处，你没去过？”
陆遥继续开口问道。
“回禀陆大人，是真的没去过，若是他们真的关照我，怎会丢我在一个小地方，不闻不问呢？”
段连山连忙答道。
“那你住的地方标出来吧！聊胜于无！”
陆遥继续要求道。
段连山接下来，对陆遥的问题，也算做到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些信息，陆遥都一一记录了下来。
完事之后，陆遥和秋瑜将他抬进了东边的一间厢房里。
离江清月的那间房还隔了两间。
将门锁好，陆遥示意秋瑜跟着自己到了江清月的房门外。
敲开了门，开门的是周珂。
“忙得差不多了么？”
陆遥开口问道。
“还不行，下午还需要动一动。你们先来看看，效果如何？”
周珂摇了摇头，还需要做的事有不少。
两人到了梳妆台前，看着江清月，脸上已经和原来的芙蓉没有了半点相似，连脸型都变了。
现在这副模样，依然美貌，不过没了那种魅惑无双的感觉。
秋瑜不由感慨，若非知道江清月就是芙蓉，她是不会将两张脸联系起来的。
“已经很不错了，江清月，说说，你接下来打算如何打理那个地方？”
陆遥开口问道。
“大人，你不是怕我知道得太多么？我现在需要回避么？”
江清月还没回答，周珂却是开口问道。
“我也想清楚了，瞒你，你总觉得我们在利用你做些什么？
我身边的秘密太多了，我也懒得浪费精力去瞒你。你知道我的任何一个秘密，泄露出去都是个死字。
到时候难过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人啊，总得为自己的某些行为付出代价的！我左右不了，也懒得这样！”
陆遥叹了口气说道。
秋瑜有些意外，周珂还是个小娘子，这青楼的事，应该让她知情么？
秋瑜看向了陆遥，陆遥摆了摆手，一个人的好奇心足够强的时候，是很难挡住她探索的脚步的。
尤其是，周珂今后要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这种隐秘的事。
需要用到易容术的时候，都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和人。
“回禀大人，奴婢想清楚了，奴婢会招揽些护卫，月满西楼，卖艺为主！楼中姐妹，但凭自愿，绝不强求！
奴婢不会让她们在那里受到委屈！”
“好，这是基础，其次才是赚钱，消息这块呢？”
陆遥继续问道，青楼本就是鱼龙混杂之地，消息最是灵通的地方。
“这块的往来，还请大人安排个人手，奴婢并不擅长！”
芙蓉坦然承认，自己在这块确实没有天赋。
昔日为陆大人打探个小道消息还行，如今一整个楼中的消息，她便不知如何处理了。
“好，我会选人帮你处理！”
“这个消息泄露出去，可能江清月和那里的姐妹都会有性命之忧，若是有朝一日，你被逆贼捉了去，你会告诉他们这个秘密么？”
陆遥问向一旁的周珂，也没有等她回答，径直朝外走了出去。
“她还是个孩子，你为难她做什么？”
秋瑜有些不满的瞪了陆遥一眼。
“你先前不是反对我做青楼生意，赚女人的钱么？”
陆遥不由问道。
“我不花你的钱，便不那么膈应了！”
秋瑜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希望江清月能做到像她说的那样。
“周珂的好奇心太重，以前在那里不出来，她也就没什么危险，现在，她得稳下来。
以后她接触的秘密会越来越多，总不能每次都瞒着她？”
陆遥解释道。
“这倒是，不过，让她知道青楼的那些事，总归是不太好的。
你可以选择另一个秘密跟她说！”
“你对青楼还是有偏见，很多人如果早些懂事，就不会受那么多的伤。
不管出身如何，人品行，我陆遥就不会看低他！”
很多人都是这样，他也理解，没有这些生活上的经历，就不会理解别人的处境。
“偏见？或许吧！”
秋瑜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朵儿，莲漪，她便从来没有看低过，为何对芙蓉会有些耿耿于怀呢？
她也不清楚。
只是最近几次，因为这青楼的事，跟陆遥似乎有了一层隔阂一样。
陆遥看着秋瑜的背影，感觉自己这话似乎有些重了。
陆遥去了一号院，将从段连山这里得到的一些线索，选择性的给了韩墨。
“还是陆大人厉害，卑职佩服！”
韩墨开口说道。
“莫大人，你速速安排人去，去晚了，别什么都捞不着！
张虎，你们下午没事就到五号院，看看你们这两天练得如何了？”
路过四号院的时候，高明将他拉住了。
“有消息了，正要去找你！”
陆遥跟着他进了屋，高明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递给了陆遥。
“郑州城里，法相寺来了三个密宗高僧？已经住了一天了！
怎么，他们不着急来呢？”
陆遥喃喃自语道。
“陆大人，这里面有什么古怪么？”
高明不由问道。
“你把消息传到郑州了么？”
“回禀陆大人，前天就已经传到郑州城了，现在这个消息应该到延州庆州一带了！”
高明连忙答道。
“按理说，他们应该会加快速度赶到京都来才对！他们反而在郑州落脚？
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陆遥疑惑问道。
“他们不着急，是不是因为在等时机？
大人您看，既然都死得没剩什么人了，早来晚来也没什么关系了？
难道和亲队伍，就只有他们三个国师弟子加一个残废董其格？”
“噶尔萨的目的是和亲，拖延时间，好尽快夺得王位！若是正常和亲，路上慢一点，于他们也是有利无害的。
现在既然吐蕃使团几乎全灭，他们也有理由将和亲拖延下去。
本来他们的目的也不在和亲上而已。
那他们完全可以等，只要大赵这个时候不去捣乱就行！
他们就在郑州，等到吐蕃的第二波使团到来都没有问题！
先前是他们没有理由拖延和亲的时间，所以主动催促，以免我们生疑。“”
现在是他们有合理的理由拖延和亲的时间，所以国师弟子也不入京都了！反正明面上，还没说他们会来！”
陆遥感觉自己想清楚了内中的关键，这件事，要尽快汇报陛下！
“我回来前，你有什么新的消息，去找秋瑜！”
陆遥说完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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