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学校后，顾择一坐了下来，桌上又有几封新的情书。
他拿起情书塞进抽屉里，然后从书包里拿出昨天刚买的习题集，摞在桌上。
“学霸，你都做起高数来了？”曾浩一脸崇拜。
曾浩的位置就在顾择一的后面，这次顾择一换座位，他是全班最开心的人。
“嗯，”顾择一冷冷地应了声。
余岁安到教室里，看着自己形单影只的桌子楞了会，又去找顾择一在哪，看他坐在第一排，他苦笑了笑，坐下来补觉。
没有顾择一在旁边叽叽喳喳的，余岁安还真有些不习惯。
以前他上课睡觉，顾择一总会强行把他拉起来，让他好好听讲。
现在他想睡就睡，别提有多爽了，一切都跟顾择一没来之前一样。
一切又好像不一样了。
一直睡到中午放学，云海叫余岁安去吃饭，他才醒过来。
余岁安迷迷糊糊地就扭头去看身后的早已没有的同桌，直到意识他已经没有同桌后，他才回过神来。
“别看了，一哥已经不坐在这了。”云海哪壶不开提哪壶。
余岁安脸色迅速冷了下来。
“一哥这几天都没跟我们一起吃饭，”云海瞎了，看不见余岁安脸上的不悦，“他说马上要考试了，他得抓紧时间复习。”
复习？
顾择一需要复习一个小小期中考？
这话也只有云海会信。
余岁安没再说什么，揉了把脸跟着云海他们几个走出了教室。
刚一走出教室，一个姑娘就叫住了云海。
余岁安认得她，她是五班的，但是不记得名字了。
那姑娘冲云海招了招手，云海叹了口气走过去。
不一会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粉色的信封。
“可以啊你，”余岁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都有姑娘给你写情书了，吾家有儿初长成啊。”
“哥，你这是讽刺我吧？”云海将信封塞进兜里，“这是给一哥的。”
余岁安顿时失声，心里暗骂了一百句叫你嘴贱。
“一哥这两天得收了至少二十封情书吧？”万凯感慨道，“他看得过来吗？”
“他看不看得过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这个邮差快要忙不过来了！”云海抬腿下楼梯，“我这两天就给他送了十几封了，从大一到大四的都有，我从来没一天跟这么多妹子说过话，可他妈却没一个是我的。”
众人又嬉闹了几句，下了楼。
余岁安心事重重的，妈的，那小子这么受欢迎？
我他妈两年了，一封情书都没收到。
别说情书了，都没有女同学跟我搭话。
随便吃了点，几人就跑到了奶茶店里窝着。
云海他们在打麻将，余岁安坐在一旁用手机斗地主，无聊得很。
余岁安呆了一会，实在待不下去了，就打了招呼先撤了。
也不知道去哪，他叼着根烟，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走着就到了情人湖。
也好，找个地吹吹风，晒晒太阳也好。
又往前走了大概五十米，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侧脸。
那人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手伸到嘴边，嘴巴吸了一口烟，然后熟练地吐出一柱烟雾。
他学会抽烟了？
顾择一抬起左手撑在椅背上方，修长的手指夹着野猪打火机，一下一下开着机盖。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不远处的湖面，好像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余岁安站在原地，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指尖的香烟差点烫到手指才回过神来。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往反方向走去。
余岁安心烦意乱的四处走着，他回教室时，顾择一早就回来了，侧着身子在给曾浩讲题。
云海在余岁安身后进的教室，余岁安从后门进，他从前门进。
他进了教室后走到顾择一身边，将兜里的粉红色信封递给顾择一，连介绍都懒得介绍一下。
顾择一也是一样，问都不问，就接过情书塞进了抽屉里。
余岁安嗤了声。
装什么习以为常的样子，心里都乐开花了吧？
我情书收到手软，但我连看都不看。
余岁安烦躁地偏开头，从兜里抹除一颗果糖，塞进嘴里，声音不大不小地喊：“云海，走，厕所！”
“啊？”云海一脸疑惑，“马上要上课了。”
余岁安也不解释，只直直地盯着云海。
“好好好，”云海非常无奈，“我跟你去。”
两人往教室外面走去。
顾择一一直看着余岁安的背影消失在后门处，才收回了视线。
“哥，你跟一哥到底怎么了？”云海拉好拉链，又去点烟，“交杯酒都没能让你俩和好啊？我看你那天帮他挡酒喝得那么猛，还以为你俩已经和好了呢。”
“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余岁安斜了云海一眼。
云海叹了口气：“算了，你俩既然都不想再一起玩了，我就不掺和了。不过咱俩先说好，你不能因为我跟一哥关系好，不认我这个弟弟了。”
“你该跟他怎么样就怎么样，”余岁安说，“我不介意。”
云海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自从顾择一换了座位后，余岁安也不怎么旷课了，就跟以前一样，拳馆有课才去上，没课就乖乖呆在学校。
顾择一和余岁安没再有过任何交集，只偶尔上厕所的时候碰见，两人也都没打招呼，甚至连视线交错过都没有。
余岁安每天晚上还是会梦见顾择一，半夜起来换了两次裤子。
他现在已经习惯了，甚至有一天早上醒来还回味了一下。
余岁安每天都跟云海们一起吃饭，吃完饭后，总是会“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情人湖边，顾择一每天中午都会在那里，沉默地抽烟，玩打火机。
但他在学校从没抽过烟，估计是烟瘾不太大吧。
余岁安有时候晚上在阳台抽烟时会不经意的瞥一眼顾择一家的阳台，他家灯总是亮的额，但顾择一没再出现在阳台上过，一次都没有。
也不偷窥了。
妈的，就这么几天就淡了。
真好意思说很喜欢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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