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在黑暗里的夜凉，那双温润的眼里，早已一片阴冷，叫人惧怕。
偏生宋姿容这里，却是不以为意，端的是一脸的云淡风轻。
在她看来，诚如她所说，这是夜凉欠她的，她必须得偿还。
夜凉这里沉默了下去，他深知与宋姿容叫道理，是不可能的事情。
尤其这个节骨眼上，宋姿容把一切都看得是理所当然的情况下。
只是，他这里沉默不言，默许了宋姿容的试探，可不代表宋姿容这里会这么轻易地让这件事揭篇，摇晃着杯子里的诱人红酒。
“夜凉，我们两个注定了要捆绑在一起互相利用。我的底线呢，是你这里最好不要背叛我，否则我不介意撕破脸皮，两家难看！”
这话出口，宋姿容这里，是真的将夜凉当成了她的私有物。
她不是个善茬，夜凉这里又何尝不是呢！夜凉也不是个能忍的，作为夜家继承人，他何时受过威胁，宋姿容是真的触及了他的底线。
“宋姿容，你是真的认不清你的身份，还是你觉得，我所谓的亏欠，给了你勇气？”阴冷的声音问了宋姿容，夜凉把玩着红酒杯。
‘啪’的一声，手里的红酒杯应声而碎，碎片和红酒四溅。
少数红酒和碎片溅到了宋姿容的位置，吓得她惊呼出声，不可置信的朝夜凉的位置看过去，“夜凉，你疯了不成！”
“我疯了不成？”反问宋姿容，夜凉终于从黑暗里露出脸来，阴冷着眼神看着宋姿容，走了上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宋姿容。
“我告诉你，娶你，一开始是出于亏欠。但是对你的亏欠，已经在徐姐这里还清了，至于之后，我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
话落，夜凉又道：“宋姿容，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你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幺蛾子出来，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到时候，触怒了我，就算是宋家，也不一定护得住你！”
被这样的夜凉威慑住，宋姿容有过片刻的呆滞，回过神来，她看着大放厥词的夜凉，觉得不可思议，“夜凉，你未免过于狂妄了！”
她在不济，也是京都第一名媛，宋家千金，夜凉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想在言语上威胁她，简直是无稽之谈，俨然就是跳梁小丑。
“不是我狂妄，而是宋家对于你这颗棋子，没那么重视而已。”
对于失去了最大利用价值的宋姿容，宋家这里自然会另外培育更为合格的棋子，至于宋姿容，在彻底没用之前，就抛给了夜家。
而夜家这里，也不过是把宋姿容当成了和宋家合作联姻的工具罢了。等到目的达成，在视宋姿容的综合表现决定，是否抛弃她。
即便之前话说得再漂亮，可夜家到底是南城的世家之族，对于宋姿容这样的名声坏了的儿媳妇，自然是不可能真的做到认可！
夜凉的话，说出了宋姿容心底深处最害怕的事。
她最害怕的，莫过于被家族抛弃，失去利用价值。她宁愿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也不要成为家族之间选择放弃的那颗弃子。
强作镇定，自我安慰，宋姿容看着夜凉，“不可能的，你在说谎。”
“明天就是你我的订婚宴，订婚宴之后，我会负责娶你。”抬手拍拍宋姿容的脸，夜凉很是好心的提醒她：“你呢，最好安分点。”
“做好你的分内之事，不该你插手的，最好识相点。你要是执迷不悟，不知道尽到自己应尽的义务，越矩的话，我可不会客气的！”
话说完，夜凉看着宋姿容，手拉开裤子拉链，按住她的头，笑得当是温润如玉，说的话却是很暴力：“好好表现，别让我失望了。”
目光狠狠地看着夜凉，宋姿容忽而笑了，“好，可以，只要你要。”
话落，就要为夜凉服务。
夜凉却是捏住她的下巴，语气温润的说：“安分一点，乖一点，我喜欢温柔听话的。不喜欢粗鲁，反抗我的女人，你知道吧！”
拿开夜凉的手，宋姿容笑得娇媚，“又有什么问题呢！”
*
医院这边，顾沉被夜凉挂断电话后，尝试着给杨秘书打电话。
得到的接过，依旧是对方已关机，忍着满腔的烦躁和慌乱坐在休息椅上，双手抱头，身体微微发颤，脑海里很多一闪而过的画面。
他总觉得，他要完了，这个念头不知何时起，很是强烈。
他是个自负自信的人，从来不会觉得自己会输，可是那天的小车祸之后，他总是看到一些零碎的画面，犹豫地狱一般的画面。
晚上，他也总会从噩梦中被吓醒，面对着漆黑的屋子发呆。
他是将死，还是怎么？他是听说过，人在将死之前，能看到地狱深处的一些零碎画面，他想在的处境，像极了那个说法。
沈蓝心见顾沉打了电话后就坐在休息椅上发呆，走了过去坐下，出声道：“沉儿，怎么了，是公司那边又出了什么事了吗？”
抬头，迎上沈蓝心关心的眼神，顾沉摇摇头，“妈，公司没事。”
“是杨秘书估计出事，被警方人员抓捕归案。我这里，很担心杨秘书将我们几家私底下的违法交易，对警方毫无保留的供述。”
闻言，沈蓝心也发觉事态的严重性，紧皱着眉头。
“那怎么办才好，这要是真的供述了，我们几家都要倒霉了！”
见沈蓝心一脸的担忧，顾沉神情柔和，出声安慰：“妈，没事，我已经摆脱夜凉帮忙了，他会处理好一切的。”
话虽是这么说，可到底是不是真的没事，顾沉比谁都慌。
“沉儿，你说我们一家，好不容易才团聚，怎么才两年的时间，还没好好享受一家人团聚的美好生活，一切就都变了呢？”
搂着沈蓝心给她安慰，顾沉说：“妈，这是老天爷给我们一家的考验，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泄气，一定要咬牙坚持。”
“熬过明天就好了，一切都雨过天晴了。”
“但愿如此吧，我别无所求，只希望你爸和你妹平安无事。”
‘嗡，嗡，嗡。’
手机再度震动，顾沉松开沈蓝心，接了电话。
“有什么事？”
“顾总，你快来下公司吧，公司被查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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