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是牛牛的姐姐，童晓晓，她们姐弟住在西下屋。”
杜小军一张脸立刻笑了起来，快步走过来，伸出手，就想去握童晓晓的手。
童晓晓退后一步，点了点头。
杜小军也不尴尬，“我叫杜小军，欢迎童晓晓同志，知道你们姐弟要过来住，我前几天就给垒好灶台了，回头试试，不好用我给修改修改。”
“这明明是大哥垒的。”杜红枣小声说。
“你闭嘴，还不做饭去？”
童晓晓拍拍杜红枣的胳膊，冲她点点头，转身回屋，啪关上门。
牛牛瞥了一眼站在门口不愿意离开的杜小军，小眉毛抬了抬。
“牛牛是吧，我是小军哥哥，你们从哪里搬来的呀？家里都有几口人？你姐姐多大了？”杜小军看着牛牛，笑着问。
牛牛冷着小脸，不搭理他，推门进屋里，
“姐姐，我们去树林子里捡柴火吧。”
童晓晓想着晚上要用热水，点点头，提上背篓和牛牛出来，把门锁好，去了院子后面的树林子。
杜小军转身跟着出来，“我来给晓晓妹妹帮忙。”
童晓晓和牛牛走在前边，不理会后边的跟屁虫。
这片林子很大很密，童晓晓往里走了二三十米，就好像置身在山林之中。
树下的干枝并不多，想也是，应该被附近的居民捡走了。
杜小军紧跟在后边，“这边柴火少，得往里去才多，这会天色快黑了，小孩子容易害怕，不然让牛牛先回去，小军哥哥陪你捡柴火？”
牛牛实在听得生气，捡了个小石头，趁着杜小军没注意，甩手扔出去，正好砸在脚脖子上。
杜小军疼得哎呦一声，靠在树上，额头出了一层冷汗，四下查看，“什么东西咬我？什么东西咬我？”
童晓晓和牛牛捡了半捆柴火，直接就回去了。
“晓晓妹妹扶我一下，晓晓妹妹？”杜小军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越走越远，眼里渐渐冒出一丝恨毒之色，“敬酒不吃吃罚酒！”
晚上没做饭，煮了一锅开水，姐弟俩灌了暖水瓶，吃点点心，洗漱泡脚，烧炕睡觉。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门外传来王桂芝高一声低一声的咒骂。
“你个杀千刀的，你个没人要的，俺儿帮你打柴火受了伤，就把他自己扔在树林子里了，这要是俺再回来晚点，不得活活冻死？”
“看着长得像个人，心比毒蛇还毒，小婊子不学好，刚搬来就勾引俺儿，让俺儿给你打柴火，你咋那么不是个东西？有娘生没娘管的贱人。”
屋里童晓晓和牛牛都醒了，互相对视着，吃惊的眼睛溜圆。
童晓晓：“这就是传说中的骂大街？”
牛牛：“她在骂咱们哎！”
童晓晓：“哦！真稀奇，你去还是我去？”
牛牛：“牛牛去吧，姐姐是个斯斯文文的美少女，粗鲁的事让牛牛来。”
童晓晓懒洋洋伸个懒腰，又缩回被窝里，“别打死了，下手注意点，别让人看出来伤。”
“嗯嗯，牛牛知道了。”
牛牛穿上皮袍子小棉靴，开门出了屋子。
门外王桂芝还在唾沫星子乱飞，骂的起劲。
王桂芝想的很简单，进门就给个厉害，彻底降伏，以后自己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跟以前住着的女娃一样。
这个长得俊，自己必须更厉害些，不然还得像上个一样，偷偷搬走。
“老狗，早上好，吃屎了吗？嘴巴这么臭，起来就喷粪？”牛牛两手叉腰，仔细回想着骂人的话。
王桂芝一愣，大的躲屋里不敢出来，小的出来撒野，这是觉得小的不禁打，自己不敢动手吗？
“小兔崽子，你个……喔呦呵呸……”
一句话没骂出来，牛牛猛地扑到王桂怀里，手指在王桂芝软关节处到处乱戳。
“哦哦，疼死了，你个狗……哦哦啊呀……”
小手不停，一指禅，戳戳戳。
“俺揍死你个……哎呦……哎哟喂……救命……”
肉嘟嘟的两根食指，不停歇地戳在王桂芝胸腹大腿胳膊上，这小兔崽子连个避讳也没有，王桂芝只觉得一下一下钻心的疼痛，跟钢针扎在身上一样，偏偏这小崽子扑在怀里，推都推不出去。
“干什么？干什么？小崽子，找死！”杜小军威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牛牛一个转身，飞扑入怀，两手指头，梭子一样上下哆嗦，“哎呦……哎呦哎呦……救命啊……杀人啦。”
王桂芝疼得瘫在地上，脸色煞白，半天缓不过劲来。
牛牛专心对付杜小军，务必让他一次疼怕了。
“嗷呜……嗷嗷……”
杜小军刚开始还能大声嚎，没两下，疼得浑身打摆，上气接不上下气，眼看要晕死过去了。
“砰砰砰，红枣，咋啦？快开门！”
“红枣，快开门，咋了咋了？”
杜红枣捂着脸从堂屋出来，跑到门口把大门打开，听着动静的邻居高猛和高盛爷俩，拿着棍棒板凳闯了进来。
“红枣，你没事吧？”高盛紧张的看着杜红枣。
杜红枣摇了摇头，高盛放下心来，才往院里看去。
王桂芝和杜小军脸色惨白，浑身跟筛糠一样，牙齿上下打架，瘫坐在地上。
一个小娃娃，站在一边看着，两眼含泪，吓得要哭不哭。
“这是咋了？刚才骂人那么起劲，这咋要死不死的？”高猛没好气的问。
杜红枣赶紧跑过去，想把王桂芝扶起来，“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
高盛上前搭把手，和杜红枣一起，把王桂芝扶进屋里。
高猛一把抓住杜小军，提着扔进西屋里，转身走出来，来到牛牛跟前，弯下腰，小声哄着，“崽，莫哭，天冷，哭了冻坏脸蛋子，你家大人呢？”
牛牛看着眼前的猛大叔，好像以前看过动画片里的熊大哦。
小手往屋里指了指，“姐姐在睡觉！”
高猛一愣，只有姐姐在？这姐姐是个傻的吗？疯婆子骂一早上，还在睡觉？
“爸爸妈妈呢？就你和姐姐两个人吗？”
牛牛眼圈一红，“爸爸打仗牺牲了，妈妈生病去找爸爸了，牛牛和姐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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