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正要说话，听见左院长冰冷的声音说，“找到了。”他脑子还没转动，身体已经下意识转身向光幕看了过去，一下子便愣住了。
只见。
光幕上显示出某个放大的监控画面，画面的背景布置很是眼熟，上面有且仅有一人一兽。
穿着他们院服的小女孩踩在椅子上，神气兮兮站在操控台前，两只手忙的不亦乐乎，在操控台边交换按按点点各个按钮。
小女孩拥有一双澄澈干净亮如星辰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前面空地上的全息模拟程序，时不时伸出小手调一下数据。
操控台前，空间很大的空地之上，全息模拟正在进行的是某个学生的毕业设计，看起来应该是表现比较好的那一挂的学生的设计，没很多错误。
可那个目测只有四五岁的小女孩，人还没操控台高的一小娃娃，不仅将那个毕业设计完美演示出来了，还找出了其中几处错处校正了过来?
在他们望着光幕画面说不出话的时候，小女孩看完一个毕业设计，粉嫩细白的小脸上流露出几许意犹未尽之色，拍拍小手跳下椅子，又爬上另一个操控台。
她动作熟练无比地打开那台设备，很快调出那里的那个毕业设计，又开始了新一轮……
这个毕业设计一看就没有做好，小女孩演示到一半，小眉头不开心一皱，忽的将设计尽数推倒，只保留了基础参数设置，小手指在操控台上飞跃跳舞操作着。
石老等了几分钟，因为全景画面视角问题，还没看出她在弄什么名堂，就见小女孩抬手撸了撸旁边开始毛躁的兽人脑袋，清软好听的嗓音哄道，“等一下下，马上好啦。”
话音稍落，操控台显示屏上跳出一串“SUccEEd”闪耀，前方空地上全息画面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个劣品毕业设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比上一个还要完美，还要令人震撼的模拟设计。
光和影，一处一处演示画面都是前所未有的视觉盛宴。
第一个毕业设计是关于星球发展，第二个毕业设计主题是星际大战。一个在地面，一个在外空。截然不同的思路，焕然一新的体验。
星贵学院的学生，毕业之前需要提交一份全程百分百本人完成的毕业设计，融合、综合地来展现所学知识和技能。
毕控老师会根据这份毕业设计来打分，严格依据设计的完成度专业度等等因素客观打分，分数合格即可顺利毕业。
那么问题来了。
这个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并且能够看懂临毕业学生的设计，拥有那等能力优化甚至重建设计的小娃娃，到底是什么人？
看完这么一系列完美毕业设计的全息模拟，石老忽然有些忘记一开始找监控是要做什么来着？
他缓缓捋一捋胡子回想着，腾地一下站起来，原本沉如死谭的浑浊老眸瞪的大大的，瘦小的右手指着光幕画面，舌头打结似的问，“这，这个小娃娃莫不是我等在候着的那小孩，季歆歆?”
就连孔炫，也满脸恍恍惚惚的难以置信冲到左院长面前，劈手夺过智能机凑上去看了又看，几秒后，动作呆呆地抬起头望向华辞，“院长，这……这真是我认识的……歆歆吗？”
在场人之中，只怕只有院长大人最为淡定了。
华辞慢条斯理给自己添了茶水，送到嘴边饮了小半，这才抬眼望向石老，嗓音轻缓存笑，“石老，看来，此次不必麻烦你出马了。”
“……”
方才等的脸色难看不已只想立刻马上离去的石老，忽然就不急着要走了，他一屁股坐了回去，又有模有样拿起茶杯想要喝一口缓缓心神缓缓气氛，结果发现没水了……
“这……”石老扯着脸皮笑了两下，看着院长大人，“院长，不必如此客气，不过是给学生做做升班测试而已，老朽方才也不知道小女娃迟到去做那等大事啊。所以……还望院长大人勿要怪罪。”
孔炫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好在他先前已经知道季歆歆一些惊人的技能，否则一时半会还真合不上嘴。他想起刚才这老头儿摆的一副臭脸，少爷脾气也上来了。
“石老师，学生也很好奇啊，不过是给学生做做升班测试，您分内的事对吧?院长都在这等，我看您倒是比院长时间还要珍贵呢？”
这话是直接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石老脸上自然挂不住了，也不好意思再拐弯抹角打听光幕中那个小女娃的事，连连告辞说有事在身便灰扑扑溜了。
无关之人一走，屋内只剩下华辞、左右院长和孔炫。
华辞偏头，对右院长吩咐道，“阿右，联系孤栎寒。”
孔炫不关心他们有什么事，他更关心季歆歆，顶着左右院长冷冰冰闲人退散的眼神，问，“喂，华辞，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歆歆那么小一个，怎么会那么多七七八八的。”
男子细长的指扣下瓷白茶杯，清清淡淡抬眸，“你叫什么?”
叫什么?
孔炫肆无忌惮翻了个白眼，心道你刚才还直呼总统大人名讳呢！
这会儿他还有一脑门问题想知道，也不耍嘴皮子了，讨好的笑，说道。
“院长，英明神武玉树临风温润如玉公子辞，学生请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啊?跟我说道说道呗！你看我好歹也是歆歆的跟班，结果什么都不知道。”
“本院知道的自然是多。”华辞低眸把玩着手心的小玩意，眸底兴味的光流转，轻轻笑了笑，说，“现下可以告诉你的是，小歆歆就要退学了。你这个跟班要不要一起?”
什么？
退学!
这这这今天的主题不是升班吗？怎么班都没升成就变成退学了?就算歆歆神通广大那这样搞也……太过任性了吧。
他正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发挥不耻上问精神，听见华辞不再理会他，却是继续对右院长有条有理吩咐着，“再查查，小歆歆怎会在那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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