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彼此留一点空间。
“你什么意思啊？”
吴若琪貌似真的没听明白，“我是不是哪里惹到你了？刚才喝酒的事？”
“没有。”
我站起身，说道，“刚才吃撑了，我去院子里溜溜。”
她看着离开，坐在沙发上没再说什么。
来到花园，我坐在马扎上，帮吴伯整理着刚从菜地里拔出的韭菜，分成一捆一捆的，然后逐个剥根皮，手法熟练，这些事小时候常干。
“到底是农村出来的，轻车熟路嘛。”
背后突然唤过了吴永德的声音，我着急起身，“吴伯，我闲着也是闲着......”
“恩。张山，你跟若琪谈多久了？”
估计他刚刚也听到了我和吴若琪的争执，这话问的有点懵。
“没多久，也就个把月吧。”
“噢噢，那看来了解的还少。若琪这孩子说话很直，没心没肺的，你别放心上。”
“这我知道。”
“我听说你们这次在天河的大项目，势在必得？已经做了很多前期工作？要知道这个项目可是很多人盯着的，光我知道的京城这边就有两家大公司专门派去了办事处，提前三个月开始着手那个项目，想拿下，难度非常大。”
吴永德说道，“你们的优势，在哪？”
“我知道难度很大，但若琪很想尝试，她信心很足，看样子是必须要拿下的，我只能支持她，但说实话，我也没有底。毕竟这次是全国公开投标，很多对手是不可知的，做不到知己知彼，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说道。
“恩，你这么想，倒是对的。”
吴永德说道，“我清楚若琪的想法，她想借此一战成名，带着业绩直接来总部，进入主席团，她想帮我分忧，保住这份产业。但其实我不想让她进来，这里面很复杂，现在有我，还能照顾她，但将来我离开了，她一个人撑着这摊事，会很累的，钱是没有赚够的，我只希望她能有幸福、充实的生活，其实，平淡一点更好。”
“吴伯，她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她很有事业心，如果不达到目的是不会回头的，你也验证过了，她不是那种依附于张子豪那种纨绔可以逍遥一生的人，这一点应该是随你吧，都是劳苦命，呵呵。”
我说道。
“哎。”
吴永德叹息一声，不再说什么，背着手进了房间，这时，吴若琪走了出来，“爸，我跟张山出去走走。”
“行，去吧。注意安全。”
“恩。”
吴若琪也没问我的意见，拽上我就出了院子。
“去哪啊？”
上了她家的一辆高尔夫买菜车，我不耐烦的说道。
“转转呗。”
她将包包丢到我腿上，然后拿出了唇彩开始对着镜子涂抹，我没好气的将她包丢到后排座椅，说道，“要不我出去找个大保健，你拍个照，发给吴伯？”
“为什么？”
“这样可以继续拉低我在他们心中的印象啊。”
我将车窗按下，点了颗烟，“这不是你想要的嘛？”
“张山！”
她猛的看向我，急声说道，“我知道你生气了，别这么小孩子气好不好？”
“没有，就是按你计划进行而已。”
“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她没说什么，驱车离开了别墅区。
我安静的坐在车里，玩着手机上的开心了消除，很快到了一家休闲吧，里面有桌游，有茶饮，有不少年轻男女聚在一起聊天、打牌，装修风格蛮复古的，我被她拉到了里面的一张桌前坐下，点了些坚果和热饮，我百无聊赖的看着墙上挂的一些壁画和客人留下的小贴纸，写什么的都有，基本都是些小情侣留下的海誓山盟，这种地方我在大学的时候和赵雪常去，大学附近的堕落街上到处都是奶茶店，没什么稀奇的。
“来这里干嘛？怀念青春啊？你在这里面，应该算老女人了。”
我多少有点刺激她的意思，哼，你觉得我配不上你，我还觉得你老呢。有什么得意的。
“切，我这叫熟女，你懂什么。”
她话音刚落，休闲吧的门就被推开了，迎面走进一个男人。
李大泉。
我嘴里的奶茶差点喷出来，“你约的他？”
“恩恩。”
吴若琪兴奋的点点头，着急起身跟李大泉挥手打招呼，“泉哥，这边，这边。”
尼玛，这是坑我啊。
他从天河分公司离开，就是我俩的杰作，到现在我将他的录音交给吴若琪的事都觉得有点损，挺对不起他的，突然把他整来，这让我怎么面对他？
真日了狗啊！
李大泉一眼就看到了我俩，着急跑了过来。
他风尘仆仆，一身肥硕的肉肉跟着颤抖着，面色僵硬，看不出表情。
我急声喝向吴若琪，“你是不是疯了！怎么约他来了。”
我以为她是找我来谈谈情，找找恋爱的感觉呢，没想到竟然把这瘟神找来了，而且事先没给我一点消息。
“嘿嘿，玩嘛。”
这时李大泉已经来到桌前，他一脸笑意的看着我，“几日不见，应该叫张总监了吧？”
从他的笑容和口气中，我可以判断出，李大泉这是对我有火啊，以他的性格，我坑他的这事，肯定会被记恨，他绝对不会轻易绕过我的。
很明显，是吴若琪坑了我，如果她不把录音发出去，一点事都没有，但毕竟录音是我录的，从正常思维看，我才是最大的祸首。
“李总，你别开玩笑了。”
我着急笑道，“请坐，喝点什么？”
“原味奶茶，不加珍珠。”
他说道。
坐在我俩对面后，吴若琪便打开了话匣子，“李总，这几天没闲着吧？”
“没，咱哪能闲着，这不是调到大区了嘛，底下三家分公司，每天需要看的报表就更多了，忙不过来啊。真怀念在天河的时候，还可以忙里偷闲小玩一把。”
李大泉阴阳怪气的说道，“拜某人所赐，我意外调了出来，实在是有些憋屈啊。”
“李总，过去的事还是让它过去吧。你现在也算是升了一级，应该高兴才是。”
我着急安慰道，“再锻炼个两年，恐怕就要进总部董事会了吧。得提前恭喜啊。”
“哈哈，董事会那是肯定的了，这个毋庸置疑，就算抛开老爷子那边，单单我的个人能力和魅力......”
他说道一半停顿了下，“若琪，当了一把手，什么感觉？每天坐在办公室，是不是有种挥斥方遒的澎湃？”
“那是什么感觉？我觉得压力更大，更累了，不如你在的时候好。”
吴若琪说道。
“哈哈，那肯定，我在的时候，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们就在我身后辅佐便是，现在不同了，偌大的担子落在了你身上，得学会承重、学会解压，想在繁重的工作中调剂好，也不容易，这都是经验，你如果遇到困难了，可以找我，我帮你排解。”
李大泉还是没改掉吹牛皮的毛病，吴若琪听后，颔首笑道，“好啊，提前谢谢你了哥。”
“说吧，找我来什么事。”
李大泉收起了那副笑脸，一脸肃穆，他清楚，我们并不是跟他道歉的，很多事确实是没必要揭的太明白，对大家都不好，虽然这事是我阴了他，但也是他给了我阴的机会，毕竟是他想用针孔摄像头看吴若琪的身子，总归是他的错，所以，从某种角度，他再见我俩，特别是吴若琪的时候，应该是心虚的。
但一码归一码，彼此不揭穿，就还能谈的来。
“天河的大项目，你之前也有所了解，马上就要最后的投标了，我希望你手下的三个分公司都能过来报名，给我陪标。”
吴若琪看似简单，其实非常聪明，她对很多事都有自己的规划，目的性很明确，她清楚那个项目与她而言的意义，也知道这其中的难度，一家分公司去竞争，肯定是很难的，但如果再有三家分公司去陪标，该抬价的时候抬价，该压价的时候压价，这样胜出的概率便又会上去几分。
而且，这些分公司的法人都是独立的，虽然是一家公司，但各为其主，并不影响投标报名。这跟很多直营公司的法人都是一个老板还是不同的，有着它的灵活性，运作起项目来更高效。
“这样啊。那个项目我在天河的时候，我们就开会讨论过，难度非常大，你有信心？”
李大泉沉思了一下，问道，“要知道，那可不是简单的项目，以前最多有个超凡跟咱们争一下，现在可不同了。”
“这我清楚，我不管说能有多大把握拿下，但起码我们在里面是有力的竞争者，不去争就一点希望都没有，我相信强者为王。如果你下面的三个分公司都能参与进来，到时候就可以逐个击破，根据招标情况，临场发挥，看看需要走什么路线，制定最合理的方案。在这方面，我们有过成功的案例，这次也一定能行。”
吴若琪信心满满的说道。
我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凭良心讲，我并没有想过这个办法，乍一听，还真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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