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破烂烂的养鸡场，却养着一只罗威纳犬。
最近几年，随着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不少人开始养起了宠物犬。
犬类有很多种，有的可以糙养，给点剩饭和骨头，就能养活。
像罗威纳犬这种品种，不仅进价很高，而且吃的方面也比一般的狗讲究一点。
按照之前笔录里，老板说养狗就是为了防止小偷才养的狗。
整体来说，养鸡场的投入，和这么贵的狗，不太匹配。
林漫这次依然没进去，邵飞只当她的受不了里面的味道，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周济川倒是知道林漫为什么没有进来，她应该是看到门口有一只猫。
难道她是因为看到那只被人陷害她，而杀死的猫，死在眼前，留下了心理阴影，所以现在只要看到猫，她都忍不住上前？
想到这里，周济川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你这只狗，还在呢？”邵飞问。
老板说：“这狗，不是之前那只，品种一样罢了。”
周济川双眼微眯，“罗威纳犬，很贵吧？”
老板有些迷糊：“啥罗啥纳？这不就是狼狗吗？很贵？”
周济川问：“狗不是你买的吗？”
“是啊，五十块钱买的。”
“哪里买的？”
“隔壁县，一个专门繁育狗的地方。”
邵飞在市局警犬队也有相熟的朋友，他知道狗的价格，他说：“你认识养狗的老板吧，要不然他怎么可能把价值五百块的狗，卖你五十块钱。”
老板错愕不已，“什么？狗这么贵呢？”
周济川让邵飞记下隔壁繁育狗的老板的地址记下后就离开了。
此时，已经暮色降临。
邵飞启动汽车后，就开始心心念念那个御桥烧饼。
“老大、林老师，我们去吃好晚饭再回市区吧？”
周济川回头看林漫：“林老师你觉得呢？”
“可以。”
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小县城里已经有不少私营饭店。老板娘坐在门口，看到像是来吃饭的路人，立刻热情招呼。
最终，他们选了一家看起来干净卫生的小饭馆。
邵飞说：“老大、林老师，你们点菜，我去买烧饼。”
周济川看到林漫精气神不太好的样子，也就没打扰她，就跟老板娘说：“炒三个菜，一个汤，不要辣的。你们这的拿手菜就行。”
老板娘去后厨帮忙之后，前面就只剩下周济川和林漫。
周济川在心里收藏刮肚，该怎么跟林漫提以前的事情？
跟她说，当年，他和妈妈来谷县接她的时候，她不见了，找了两天没找到，他们只能回家。紧接着，家里出了点事情，全家如履薄冰，也就顾不上再去找她？
其实跟骨科的同学了解完情况后，周济川就非常肯定，自己现在看到林漫，就是当年那个差点成为他妹妹的林漫。
当年他承诺要带她回家当妹妹的时候，她的眼睛又大又亮，里面盛满了期待。
可是，他没有兑现承诺……
一个六岁的孩子，大冬天从县城跑到市里，又找到医院，这一路上，她到底吃了多少苦？
林漫突然看向周济川说：“周副队，聂宗光在谷县有亲属吗？”
周济川一怔，“没有吧，他祖籍是南方的。”
可是，刚才养鸡场门口的小猫，还有罗斌、姚春强他们家巷子里的猫，描述见过的人，很像聂宗光呀。
聂宗光的下巴下方的位置，有一颗黑痣，如果不抬头，一般人不会注意。但是猫看他，是仰视，自然能看到。
而且从概率来说，很少有人在下巴正下方的位置，长着一颗明显的痣。
看到林漫又陷入沉思的模样，周济川突然想起些什么，他说：“聂宗光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离婚后，他就下放了。我们没查过他前妻的情况，林老师，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林漫摇摇头，没再说话。
很快，邵飞就带着他心心念念的烧饼回来了。
“林老师，你快尝尝，真的很好吃。”
林漫咬了一口，嚼了嚼。似乎是她小时候的味道，上一次吃这个烧饼，她爸妈还在呢。
邵飞有些沮丧地说：“一个下午，走访了那么久，好像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只能确定的是，戴德山这人不是什么善茬。而且是至少从十年前开始，戴德山就陆续做了一些害人的事情。估计仇家的名单，得很长一串。到时候又得一个个排查，哎！”
周济川说：“先吃饭！”
晚上八点之前，邵飞把车停在了清溪路。
看着林漫走进那幢小楼，邵飞睁大眼睛说：“原来林老师的家庭条件不错哦！住这种房子的，祖上应该是阔过的吧？”但是说完，又想到贫农最光荣的时代，邵飞最终又把后面没有感慨完的话咽下去。
转天，周济川到局里之后，照例开案情分析会。
李队长往门口看了好几眼，然后问周济川：“济川，林老师今天不来吗？”
周济川说：“可能有事吧。”
刘雁兵打趣道：“李队，你是不是觉得之前林老师只要参与进来，就能有意外收获，这会儿不习惯啦？”
李队长说：“我是担心，凶案现场的照片，会吓到她。你们别看林老师昨天很淡定的样子，但是呀，小姑娘看到这种，多多少少心理都有冲击。”
邵飞表示赞同地说：“没错，昨天一下午，林老师看起来都蔫巴巴的。”
周济川说：“好了，把线索汇总一下吧。首先是戴德山的人际关系，通过对他初中班主任的走访，还有街坊邻居的走访，发现戴德山在老家县城的口碑，和在大学同学还有老师的评价，完全两样。”
周济川在一个移动的小黑板上，写了两个字——仇杀。
“结合现场的情况来看，仇杀的可能性很大，而且还可能是因为跟钱有关系的仇杀。”刘雁兵说。
周济川继续在黑板上写了三个名字——戴德山、罗斌、姚春强。
“他们三个是初中同学，现在都死于非命。”说完，周济川又在最上面，写了聂宗光的名字。“他们和聂宗光，似乎都有接触。”
邵飞诧异：“跟聂宗光有什么关系？昨天，我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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