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柯以晴条件反射否认。
可是她心虚的表情，落在鹤祁云眼中，神色又黯淡了几分。
察觉到动静的周礼礼闻声赶来，瞧见是柯以晴，二话不说，准备冲上去抓住她。
在路过鹤祁云身边时，却被鹤祁云拦了下来。
不是想弄死她，就是想来一出舍身救人的苦肉计，故技重施。
鹤祁云顿时莞尔一笑。
再次抬起眸，她含笑的眸底只剩下那层如霾似的冷鸷，轻柔的声音宛若铜铃十分动听，可说出来的话，却瘆得柯以晴头皮发麻。
“我养的小鬼告诉我，你弄坏了音乐学院展厅处的玻璃，想趁机弄死我。”
柯以晴石化般愣在原地，心慌得不想看鹤祁云的眼睛。
可她就像被夺了心神，深陷在鹤祁云那双琉璃般透亮的星眸，怎么也无法挪开视线，背脊直冒冷汗。
她自然是不信的，可是，鹤祁云近来种种怪异的举动，又让她不得不怀疑。
否则，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性情突变。
鹤祁云的声音再次悠悠传来。
“我刚才还在犹豫，看在外公外婆年老经不起折腾的份上，就这样放过你，老死不相往来，也不是不行。”
“看来，你现在对我恨意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程度。”
“柯以晴，你自找的，可别怨我。”
她刚才还对自己产生过怀疑。
那一瞬间，突然自问她现在做的是不是足够了。
原本还犹豫着，要不要通知鹤祁尧将视频撤下来。
柯以晴出国的事已经板上钉钉，就像祁湜一说的，柯亚婷母女对祁老太太来说，和亲生女儿无差。
如果她是重生回来的，那不把柯以晴彻底毁了，实在对不起上辈子因为自己蠢犯下的错误，对不起鹤家。
既然一切还未发生，那她也不是不能把祁家二老放在首位。
可是柯以晴现在对她的恨意，已经容不得她发善心了，不将这人彻底踢出祁家，她一辈子都得提防着。
“你要做什么！”柯以晴此刻浑身发冷。
总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诡异气息，让她忍不住发颤。
鹤祁云接下来的笑声宛如死神，撞击在她心头。
“推我下水的视频，期待一下吧。”
说完，鹤祁云看一眼身侧的周礼礼。
周礼礼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柯以晴跟前。
“啊——”惨绝人寰的惊叫伴随着‘咔’一声骨裂的声响。
一把蝴蝶刀从柯以晴背在身后的手中滑落，清脆地掉落在地上。
她发白的脸上顿时疼得面部扭曲，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看着眼前傲慢的鹤祁云，她怨恨地眯起眼，双目猩红。
“别废话。”在她说话前，鹤祁云先一步打断。
“你有多恨我，我就有多恨你，我们心知肚明，别继续在我面前虚情假意。”
“大小姐抱歉。”周礼礼这才愧疚刚才的疏忽。
“不是你的问题，她从楼上绕过来的。”鹤祁云转身走出楼梯口，站在走廊上看了一圈，把目光落在靠近足球场的另一侧露天楼梯处。
“带她去那，有足够的视野看清楚屏幕，警察来之前别让她跑了。”她道。
柯以晴在周礼礼的钳制下动弹不得，只是那一双看着鹤祁云的眼睛，恨不得将眼珠子瞪出来。
“那您？”周礼礼迟疑道。
眸光一闪，鹤祁云拿出手机，“你要是不放心，我叫人过来接。”连声音都变得温柔了不少。
坐在草坪上的裴司决手机突然震动，看完短信，他面无表情站起身，走了出去。
......
听见脚步声，鹤祁云从转角探出个头，确认是裴司决才站出来。
“什么事？”他沉声问。
不等鹤祁云说话，身后就传来柯以晴疯了一般的怒吼。
“鹤祁云！果然是你出轨在先！就是那个男人！一定是他！我不会认错！”
“一而再，再而三！这不是巧合！你怕事情捂不住！就先损坏我和文哥哥的名声唔！”
柯以晴用尽浑身力气怒吼出来，想让所有人听见。
只是剩下的话，被不耐烦的周礼礼粗暴地用手套塞住嘴，说不出来了。
听出那是柯以晴的声音，裴司决侧头，将鹤祁云上下扫视一遍，“你没事吧？”
鹤祁云摇头，紧紧跟在裴司决身边。
果然，小女鬼此刻就像释放了天性，在她耳边叽叽喳喳。
路过一个人，就开始点评。
‘这个人虚荣心挺强，没什么坏心眼，出社会后被鞭打几次应该就能收心了。’
‘这人是书呆子，不过有私藏小黄书，给网络主播打赏了二十几万。’
“......”鹤祁云突然觉得，能听见小女鬼说话也不是件好事。
‘这人昨天和老婆吵架，对孩子的教育有分歧。’
‘哎哟，小宛宛，好多人以为是你包养了我侄儿，哈哈哈哈。’
小女鬼的话音刚落。
大受震惊的鹤祁云差点表演了个平地摔。
裴司决眼疾手快揽过她的腰，将她拉近了几分。
只是......
这一靠近，少女带着凉意的身体，让那原本就深邃的眼眸猝然闪过一抹凌厉，裴司决寻着记忆中小妞那道经常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狼一般透着戾气的锋利眼神，果断射向鹤祁云空无一物的肩头。
“谢谢。”鹤祁云还低着头，毫无察觉头顶的状况。
只是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突然就停止了。
‘我的侄儿真不可爱！吓唬我！’
瘪了瘪嘴，留下一声不情不愿的抱怨，小女鬼屁颠屁颠踩着她的肩头，回到了裴司决身上。
侄儿？
谁的孩子？
褚怀夕？
还是，裴司决的叔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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