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山，下这儿！”
“汪！”这里不行！
“蠢货，下在那里就被吃了！”
徐爷爷美美的咂了一口茶，看着对面的两人一狗在讨论到底这一步该怎么下。
好不容易讨论完，徐爷爷笑眯眯的问：“确定了？”
“确定！”
“就下这儿！”
“汪！”不改了。
徐爷爷手起棋落，“将军！”
看着儿子孙子还有小山一脸的难以置信，徐爷爷开心的哈哈大笑。这比起跟那些老家伙下棋可有趣多了！
小山在徐家过得如鱼得水，顾时青在A市忙得脚不沾地。
L市导盲犬基地的施不凡给顾时青打来电话，问能不能在年底再送一批训练好的导盲犬过去。因为有不少申请人在听说有这么一批特殊的导盲犬，又打听到除了品种是田园犬之外，其它的能力都没什么区别。
于是不少马上排队排在明年甚至后年的申请人都纷纷给施不凡打去询问电话。
顾时青当然是同意的，现在城郊小院训练好的，加上新来的，猫猫狗狗差不多有二百只，刨去体型小的，身体不允许的，大概有一百只可以训练成为导盲犬。
他和施不凡约定，一个月之后可以送一批去基地进行考核，之后每隔两个月，送三十只合格的过去。
而关爱医院杨院长那边也频频打电话来问，是否还有合适的犬。
m市那边试点的成功，让它们也尝到了甜头，再次向A市提出了合作请求。这倒是好办，只要将黑虎黑豹它们派过去就行，等差不多了，顾时青在过去验收。
顾时青把来娣提成了店长，把店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她。而他自己则是一头扎进了流浪猫狗的训练之中，忙得昏天黑地。
直到天空飘下第一片雪花，顾时青才惊觉，这一年又要过去了。
大年三十。顾时青把城郊小院里所有的小家伙们也都带去了店里。
老规矩，给所有的小家伙们统统洗了澡，再戴上漂亮的小装饰，拍团圆照。可惜黑虎，叮当和哈利今天要值班，没有回来。
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团圆饭。招娣和来娣带着它们去后院放烟花。
灰仔静静地趴在顾时青肩头。
前段时间蜜桃怀孕了。怀孕之后的蜜桃简直换了一只鼠，只要灰仔想靠近跟它贴贴，蜜桃马上就横眉冷对，甚至对灰仔大打出手。
当时顾时青正忙，没办法只能让柳芽来先将蜜桃带回娘家养胎。离开的时候，灰仔想上前告别。没想到，柳芽才把小包打开，蜜桃立刻头也不回的钻进去，留给哭唧唧的灰仔一个绝情的背影。
从那天起，灰仔整只鼠都蔫儿了。每天都丧丧地趴在收银台上，期盼地看着门口。
“好啦，孕妇嘛，情绪不稳定很正常的，等它生了宝宝之后就好了。”顾时青抬手捏捏灰仔的耳朵，安慰道。
“......我知道的，现在已经没那么伤心了。”灰仔用小爪子捋了捋胡子。
“那你怎么不下去跟它们一起玩儿？”
顾时青抬下巴点了点正在草坪上追着冷烟花疯狂跑圈的鼠一鼠二，完全没发现身上来娣特意给它们做的小西装，已经被烫了好几个小洞。
灰仔捋完胡子又趴下了，大大的打了个哈欠，“不想去，以前没发现，现在总觉得这俩小子实在太闹腾了，吵得慌。”
顾时青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将灰仔拿到眼前。灰仔四肢放松，软塌塌的任由顾时青将自己拿在手里。
顾时青盘腿坐在门槛上，把灰仔放在盘着的腿上，轻轻的一下一下顺着它的毛。
灰仔舒服的翻了个身，刚刚背上摸的很舒服，再摸摸肚皮。
顾时青眼睛有些酸胀。灰仔原本深灰色富有光泽的毛发，变得有些暗淡了，嘴边和耳朵上细小的绒毛也掺杂了不少白色。
灰仔老了。
顾时青有些自责。自从灰仔和蜜桃在一起之后，他对它的关注就少了。
“灰仔，你有没有什么地方想去啊？”顾时青戳戳她柔软的小肚皮。
“想去的地方？”灰仔半眯着眼睛想了想，摇头，“没有，我觉得在这里就很好，这里有黑虎有大米有三花鱼蛋它们，还有叮当哈利，还有来娣给我做的那么多衣服，还有你......想去的地方就是有你们的地方......呼~呼~”
灰仔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安心的睡着了。
顾时青双手向后杵着，仰起头看天上的烟花。
“嘭~！”
在天空绚烂地绽放，又在转瞬间消逝。
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扫了一下他的脸，是大米。
“崽，你说烟花这么漂亮，消失之后人们还会记得它原来的样子吗？”
大米仰头和顾时青一起看着天空还在继续绽放的烟花。
“......会的......”
顾时青细细回想了一下，叮当今年六岁，哈利七岁，大米三花和黑虎大概也有五六岁了。
这些年龄在人类身上也就是个小孩子，但对于猫狗来说，它们的生命线已经过了一半，甚至是三分之二。
“崽，等叮当和哈利退役，我们去旅游吧！”顾时青的眼睛在烟花的映衬下亮晶晶的，“去看看雪山沙漠，还有大海，大海你见过吗？你最爱吃的三文鱼就是大海里的......”
“那到时候你不再继续训练流浪猫狗了吗？”
“当然要继续，还有三年的时间呢！等到时候，我们买一辆好点儿的车，全国各地去旅游，去到哪儿，我们就帮到哪儿，你说怎么样？”
“那萌宠小馆怎么办？”
“交给来娣啊！她都可以独当一面了！再不济，还有张浪呢！”
大米尾巴轻甩，张医生上辈子真是欠了你的，妥妥的工具人啊！
玩儿累了的鱼蛋跑过来靠在顾时青腿上，兴致勃勃地加入了讨论。
“沙漠？大海？我都没见过！”
顾时青给鱼蛋挠了挠下巴，“到时候你见到了，肯定很吃惊。”
“大海有多大？比公园里那个湖大吗？”
“比那个大多了！里面的鱼多得你天天不重样的吃都吃不完！”
“哇~~”
大米静静地听着顾时青和鱼蛋絮絮叨叨。心里思忖，现在开始收拾行李，会不会太早了一点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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