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仿佛重叠。
小女孩的模样和桑陌的模样渐渐融合在一起，虽然她们的面容不是很像，但是说这话的神情，却几乎一模一样。
司青发了呆。
桑陌还以为是自己说错话的原因，一时住口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司青回过神来，就见面色局促的她。
微微一笑，他牵起她的手，柔声道：“这是我妈妈生前最喜爱的花。”
桑陌讶然，“阿、阿姨为什么会喜欢这种花？”
司青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自我记事起，她的窗台上就会放置着一盆这种花。她闲来没事的时候，就整天整天地面对着这花。每当我哭闹着要她陪我一起玩耍的时候，她总是呆呆地望着我不说话。我又去向……父亲，向他哭诉，他却狠狠地凶了我一顿。”
他说着，突然有点无奈的感觉。
“那后来呢？”桑陌说，“我是说，阿姨是怎么去世的？”
“后来……”司青眉目微沉，仿佛陷入回忆里，“后来，父亲告诉我，她得了抑郁症，好像还很严重的样子。我那时才五岁，很多事都记得不是很清楚。只隐约记得，她日渐憔悴。最后见到她，她躺在医院里冰冷的床上，面容宁静而安详。”
他说着，微微一笑，“那时候，我总以为她是睡着了。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她这一觉睡得真沉，可能永远也不会醒来。”
年轻的总裁，说起自己母亲的事，语气平静异常，就好像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一样。
桑陌的心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塞得生疼。
她默默地靠在司青的肩膀上，想要借此给他温暖的力量。
司青却笑道：“没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听闻这话，桑陌的眼眶火热，眼泪差一点就流出来。
用力吸了吸鼻子，她瓮声瓮气地道：“以后，你有我，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司青，对不起。”
对不起我之前曾经那样对你，那样不信任你。
也谢谢你，一直没有放弃我。
“傻瓜。对不起什么？你没有对不起我。”
他越是这样说，桑陌的心就越疼，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
她抽泣着道：“就是对不起嘛！”
司青回过头，双手捧起她的脸，惊讶地道：“你怎么哭了？”
“没有。”明明眼泪哗哗地流，可桑陌依然否认，“我没哭。”
司青失笑，将她眼角的泪水擦去，“都哭成这样了，还没哭。”
“就是没有，就是没有！”桑陌一边哭一边倔强地不承认。
司青的心蓦地一痛，揽过她抱在怀里，轻声道：“好好好，你说没哭就没哭。”
可桑陌却哭得更厉害了。
她也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要这样哭。
或许是因为自己之前的任性和自卑，也或许是因为同情司青的遭遇，更或许是因为想起了自己从未谋面的母亲。
总之，她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大声。
直哭得昏天黑地，上气不接下气。
回去的路上，由于哭得太过悲伤，桑陌一上车就疲惫得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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